对她的渴望近乎病态,可贺沧澜向来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
一阵热吻,满足了自己,也给了蓝蝶一个信号:年轻女人上门了,他依然只对她有兴趣。
他早就在她下楼梯时,认真观察了她的表情。
小姑娘因为汪书仪,已经和他闹过情绪要分开。
如果没有外婆在,他当着苏瑾的面热吻蓝蝶也完全做得出。
感情的是非曲直上,贺沧澜最不会容忍暧昧和撩,骚。
喜欢就直接上手,不喜欢绝对不喜欢。
他喜欢打直球,拖泥带水不是他。
上海相处的日子里,算是贺沧澜和蓝蝶一段极短暂的同居时光。
唯一的一次闹别扭,是在某天晚上酣畅淋漓的有氧运动后,男人照例抱着她洗了澡,回到床上。
平时,贺沧澜还会继续看书,雷打不动。
蓝蝶则赖在他身上,刷会题,或者闭着眼,回顾一下白天复习的所有内容。
那天,可能喝酒的缘故,贺沧澜只看了一会便躺下了。
在蓝蝶再三确认他睡着后,悄悄起了身,找出了包里的药片。
她现在备足了一个月的量,要按照上面的药片顺序坚持吃。
“你在做什么?”
暗色光影里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蓝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一个“没”字还没说出口,纤细的手腕直接被贺沧澜扣住,药片滑落。
“贺沧澜,疼。”
蓝蝶想要抽回被他扼住的手腕,手指触碰处,一片红印。
他没松开她,只默不作声地认真看了药名,作用,牵着她,直接把药扔进了垃圾桶里。
男人的脸上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渗出的凉意,让蓝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没想瞒你的。”
“现在也不适合有宝宝。”
“你可能也……不想要……”
蓝蝶忍着委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她猜不透他为什么会生气。
如果只是为了自己身体健康考虑,觉得她不听他的话,那也犯不着动这么大气。
“是,我不想要。”贺沧澜沉默了半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他还没有说完。
他的下一句是:“明明是你不想要吧,要不你为什么背着我吃药?”
蓝蝶盯着他的眼睛看,平淡如水的凤眸里,一片肃冷。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蓝蝶突然就情绪崩溃了。
还有一周多就要考试了,蓝蝶的压力巨大。
每天固定上午吴教授讲课,下午模拟测试加讲解,晚上消化一天的内容。
从来到上海,她就从没出过这座洋楼一步,只偶尔在院子里散散步。
远离京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唯一的男人贺沧澜,每天都早出晚归,带着各种应酬的气息回来,每天都要不知疲倦的要她。
她吃片药怎么了?
如果他能正常的和自己恋爱,给自己婚姻,她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她这样拼了命般的考公是为了什么?
明明夜夜欢歌,还得告诉所有人自己没有男朋友,是为了什么?
她隔三差五就要被那些所谓名门叫过去羞辱一番,又是为了什么?
这辈子还能有婚姻吗?还会有宝宝吗?还会有人牵着自己的手,共度一生吗?
她也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已!拥有最平凡的幸福。
爸爸妈妈都没了,奶奶年迈,蓝田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
各种各样的情绪涌上来,蓝蝶彻底崩溃了。
她看着那个让她爱的委屈的男人,流着泪:
“贺沧澜你放过我吧!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你有你的圈子,你根本也不会缺女人,什么汪书仪啊苏瑾的,门当户对的,多好呢,你和我在一起图什么呢?
你们高门大户,根本看不起我们这种平民阶层,我高攀不上,但我也看不上,我只想要平凡人的生活,你放了我吧。”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她在说什么?把贺沧澜说的懵了。
他看着那个哭得浑身颤抖,如风中瑟缩的美丽的蝴蝶般的女子,也红了眼眶:“蓝蝶?”
“你别叫我!明天我就回京市,我不考了,我们也不要见了。”
小姑娘生着气,声音却娇糯的让人格外心疼。
她缩在卧室的懒人沙发上,使劲推着,踢打着在她身边半跪着的贺沧澜。
“好,不考了,明天我们就回家。”贺沧澜握着她冰凉的小脚,小心翼翼的安抚着。
“谁和你回家?我回我家,我们俩根本没有家。”
贺沧澜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强硬的把那个小姑娘搂进怀里,耐心的一遍一遍捋着她的背:
“乖,不闹了,蓝蝶,你冷静点。”
他认认真真地听着蓝蝶发泄着各种各样的委屈,他知道是委屈了她。
可他也在为了和她在一起做最大的努力,他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怀里的蓝蝶渐渐没了动静,哭累了,睡着了。
贺沧澜抱她到了床上放下,仔细盖好被子。
又到浴室接来温热的水,用干净的毛巾浸湿拧干了,耐心的为她擦脸后,用温毛巾给她热敷眼睛,以免明日的她眼睛红肿。
他到阳台,点燃香烟,一根又一根,想了很多。
他还是决定了要她,也只能是她。
他压根对别的女的提不起兴趣来。
没有图什么,很多事情不是非得要说出个前因后果。
如果非要说原因,被她颜值吸引,迷恋她的身体,欣赏她的性格,与她有关的一切,他都关注,这是他控制不了的本能。
给不了婚姻又能怎样,只不过是一个红本而已。
人给她,心给她,还不够?
他甚至已经想好,最差的结果,最后大家都撕破脸。
大不了他一辈子不婚,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只要她不在乎那一纸婚书,他就可以做到。
他还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她是因为听到他不想要孩子那句话崩溃的。
原本他确实没考虑过孩子的事情,太远。
既然蓝蝶是在意的,那就依她,真有了孩子就要。
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存在不结婚孩子落不了户口的事。
本已决定一夜不眠,直到半夜,床上的蓝蝶翻了个身。
小手惯性的去摸他的位置,迷迷糊糊喊了一声:“贺沧澜,抱。”
这段同住的日子,显然,她已经习惯了每晚被他抱着睡,手随时会搭在他腰上的踏实。
贺沧澜赶紧摁灭手里半燃的烟,烟灰缸里烟头已经盈满。
含了清口糖,直接脱掉已经沾染了烟味的睡衣,赤着进被窝,躺到她身边。
小姑娘很快就循着热源偎了过来,乖巧地窝在他怀里。
被他抱紧后,小嘴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软哼。
刚才那么凶,此刻成了乖软的白兔。
贺沧澜亲吻了她的额头:“傻姑娘,你怎么对我这么心硬?哭着喊着要离开我,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蓝蝶,宝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