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过后,温越总感觉他启动了一级警戒模式,尤其是与阎王碰上的时候,沧渊就像盘踞在洞穴的恶龙,牢牢守护着山洞里的珍宝,不许旁人有一丝一毫的窥探。
直到一位温越不知道名字的星君过来请沧渊回去一趟,之后沧渊安抚好他直接跟着那位星君走了,一刻都没耽搁。
他虽未言明具体何事,可是温越愣是感到一股山雨欲来风的紧迫压抑,甚至在深夜突然醒来,手抚上胸口,隔着肌理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无端的心悸,让人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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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沧渊介意,温越在他走后也没和阎王凑一堆儿闲聊玩闹打发时间,一直待在屋子里,只是他最近总是心里不舒服,晚上噩梦连连,醒来却什么都记不住,只有那恐慌的余感不断在他心间扩散,红袖和云烟也因此暗暗着急,暗自给沧渊传信,以期沧渊早日归来。
这蓬莱总是春光正好的景象,红袖她们也怕温越郁结于心对身体不好,便提议去百草园中散心,园中有一百草亭,累了可以歇息。
温越想了想便答应了,没想到见到了百草园采摘草药治伤的阎王。
两个人本就关系好,之前碍于沧渊还有那股尴尬才只能“不熟”,现在红袖和云烟她们都在这儿,他们只是正常聊天而已,聊了几句那股子尴尬就渐渐散去。
“你说沧渊是怎么想的,他居然觉得你我有私情,就咱俩这关系,明眼人一看就是兄弟啊。”
温越将手中的糕点吃掉,感觉有点饱了便没再拿盘子里剩余的,顺势接过红袖呈上的干净帕子低头擦掉手上的点心碎屑。
阎王摇一摇手中的折扇,素白的扇面上描摹这远山雾霭,颇有意境。
“对啊,一看你我就是兄弟啊,比亲兄弟还亲。”阎王扯了扯嘴角,折扇掀起的微风撩起他鬓角的发丝,他心中微涩,暗道:谁想跟你当兄弟。
他越想越不服气,凭什么,自己心心念念从小守着护着的人,好不容易长大了,出去溜达一趟结果就把心丢在了别人身上,捡都捡不回来。
他还是没忍住,酸溜溜地想给温越上眼药:“沧渊可不就是瞎吗,真是,眼神不好,还特能招蜂引蝶,我跟你讲……”
“不许说他坏话。”温越瞪了他一眼,顺手拿起一点心想砸在阎王身上,却正巧砸到了扇面上头,好好的意境染上了点心渣渣。
阎王一噎,心中的酸气止不住的往外冒:“你就这么护着他啊,小月儿,我可是顺着你的话说的,我在为你不平啊。”
“哼╭(╯^╰)╮。”温越一噘嘴,开始耍无赖:“反正……反正你不许说,只能我说。”
闻言阎王舔了舔后槽牙,内心的嫉妒简直要溢出来。
“唉,算了,我不说了,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阎王见温越嘴角粘了点心碎渣,下意识想伸手去给他弄掉,手伸在半空顿了顿,愣是向上去摸了摸温越的头顶,细软顺滑的发丝在掌间的触感让人舍不得挪开手。
突然,阎王摸温越头发的手被人一把抓住,被强行挪开。
沧渊冷冷注视着阎王,手上用力,抓着他的手腕险些留下青紫的伤痕。
阎王扯了扯嘴角,直视回去,不甘示弱。
两人眼神交流之间风起云涌,暗流涌动。
“你回来啦。”温越一抬头见是沧渊,欣喜地抱住他的手臂,满心满眼的开心。
听到温越的话,沧渊终于放开了阎王的手,垂下眼,也去摸了摸温越头顶的青丝,一寸寸掠过,似是要彻底抹掉另一个人的痕迹。
“嗯,回来了。”
“嘴角怎么又有东西粘着,嗯?小馋猫。”说着他手指在温越嘴角一点,将点心渣给他抹去,而后俯下身去在温越唇角烙下轻柔的吻。
温越的脸色瞬间爆红。
“我们回去好不好?”
“啊?哦哦,好。”
温越的大脑被烧的晕晕乎乎,也没听清沧渊说的什么,随便应和了两句,而后就被沧渊带走了。
百草园霎时间就只剩下阎王一个人。
啪——
他手中的折扇忽然掉落在地,细看就可以发现扇子下半部分的扇骨已经被生生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