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啊啊啊啊啊痛痛痛啊!发哥你是不是忘了给我降低痛感了啊!>
<888:人家错了,下次还敢!>
<朝歌:我不是说了会双倍还吗!>
<888:哼╭(╯^╰)╮>
<888:我888的积分哪里是那么好借的!>
“楚楚乖,我带你去找大夫。”威震四海的镇北王此刻像一个小孩子般无措,抱着朝歌的手都在颤抖,朝歌额头无力地靠在秦止戈的肩头,青色的衣袍染出大片血色。
秦止戈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透过衣袍从两人挨着的地方感受到体温,他实在是怕了他又一声不响的消失不见,更怕他悄无声息的就死在自己怀里。
“我们去找邱神医,对,去找他。”秦止戈喃喃自语,没有人回答他,他抱着朝歌快步跑出去,不管身后被吓傻了语无伦次想要狡辩的杜琦玥。
邱谦,也就是秦止戈口中的邱神医,他给朝歌把了把脉,眉毛皱起,面露疑惑,八字胡抖了抖。
“邱神医,他......”秦止戈看到邱谦的表情,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话堵到喉咙里,先问又不敢,怕知道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老夫先给他包扎一下,等他醒来再看看,若是头部没有出现淤积之类的情况,那就没事了。”邱谦从药童手里接过装着药的瓷瓶和纱布给朝歌包扎好,让秦止戈把人带回去好生躺着。
“这药是老夫新研制的,针对外伤有奇效,一天一换,劳烦王爷明日派个人过来接老夫去给公子换药。”
“好,有劳神医了。”
秦止戈再没有比这个时候庆幸自己当初把邱谦请到王府住,他定了定心神,抱着朝歌往回走,出了屋被冷风一吹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被汗浸湿,手心也是一片汗湿的粘腻感。
冬日来临,府中的草木叶片已黄透,从枝丫上凋落,几片地上的枯叶乘着风在空中盘旋,像是枯叶不满于自己就这样落败,要在被碾作尘泥前再肆意一回,而风过去了后,枯叶又将打着圈落到地上。
秦止戈在分叉口脚步一转往自己住的主院走去,轻轻把朝歌放下,让他躺在在他平时睡的床榻上,又扯开被子给他盖上,细心地掖了掖被角。
“参见王爷。”是王府的管家秦成站在屏风外,“王爷,杜小姐待在蒹葭院不走,非要等王爷回去跟王爷解释。”
“呵,她倒是知道我会回去。”
想到杜琦玥,秦止戈眼里冷厉的暗芒闪过。
当初父皇欲给自己赐婚,派人送来一堆京城贵女的画像,其中有三分之一写的名字都是杜国公府嫡出小姐杜琦玥,自己在京城时就听过她,为人心高气傲飞扬跋扈,不堪为妻。
正巧自己碰上了楚楚,便以有心上人为由拒绝了父皇。父皇只有他和大哥两个孩子,对他们兄弟两个极是宠爱,即便知道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从楚馆里出来的男子也没说什么,倒是这杜琦玥从京城跑到北地来找楚楚的茬,被自己以寻衅滋事为由赶回了京都。
没想到她倒是“不屈不挠”又从京城跑来靖北城。
及至后来打了败仗,楚楚消失,红袖从蒹葭院找到一枚楚国令牌,白旭他们都说楚楚大概就是楚国的奸细,连姚梧也这样觉得,但是只靠一枚令牌都不能确认。偏偏这杜琦玥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跑到自己面前嚷嚷楚楚是奸细,还自荐枕席妄想当镇北王妃,简直是不知廉耻。
她后来回了京城,本以为就此消停了,没想到半年后她居然带着父皇圣旨来强行住进了王府,一猜就知道她肯定把楚楚的事添油加醋告诉了父皇,自己被气得理都不想理她,只让人看好她别老往自己跟前凑。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把楚楚找回来了,她居然敢!
“让人把杜琦玥赶出王府。”秦止戈沉声吩咐道。
“现在吗?可是现在时间......”管家一脸为难,时间不早什么的都是借口,她堂堂权贵小姐出身就算来不及找宅院也能去最好的客栈,问题在于陛下的旨意可是让杜小姐住在王府啊。
“立刻去办,父皇那边本王自己去说。”秦止戈坐在床边,轻轻摩挲着朝歌的脸颊,他知道管家在担心什么。
“是。”管家俯身行了一礼,慢慢退了出去。
他想到这些年的事不禁叹了口气,只盼王爷与朝歌能好好的,复又摇了摇头去解决杜琦玥的事。
杜琦玥自是一番撒泼耍赖甚至搬出圣旨想要赖着不走,结果王府的下人直接把她用过的东西都收拾好连人带行李一起推出王府门外。
第二天,朝歌醒来,起身发现屋子里的摆设不是自己的蒹葭院,是这王府主院的卧房,时隔五年,这里的的摆设一个都没换过,连被他不小心砍过一刀的屏风没换,上面的刀痕还在证明着什么,朝歌望着这一切几乎要落下泪来,心里苦涩难言。
当初自己初到王府,心里惶恐不已,在秦止戈想让自己搬来主院一起住时找理由婉拒了,然后没想到秦止戈就天天去蒹葭院住,只偶尔有事才会在主院睡。后来自己被他的无法无天,他不去蒹葭院自己便主动来这主院寻他,那屏风上的刀痕就是自己非要玩他新得的宝刀时不小心弄上去的。
他正出神,秦止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留了八字胡的老人。
秦止戈见他醒来,脸上是盖不住的喜悦,“醒了?饿不饿?楚楚用些饭食好不好?”
“不必了,多谢王爷搭救,我先回去了。”朝歌装作一副冷漠的样子,掀开被子欲走。
“诶诶诶,回什么回,你现在的状况还不能随意走动知道不?得静养。”那八字胡出声阻拦,眼里全是八卦的光芒。
“你知道老夫是谁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邱谦!不才正是在下。”八字胡一副得意的样子,大拇指左一下右一下从胡子上抹过。
一般像是八字胡这个年纪的老人都是下巴留长胡子,他偏偏要把下巴的胡子剃光,只在鼻唇间留上两撮儿八字胡,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秋千?”朝歌皱了皱眉,怎么会有人叫秋千?
“对!耳熟吧,嗨,这人呐,太出名了就是这一点不好,到哪儿都有人知道。”邱谦洋洋自得,看着是嫌弃自己名气大,实际得意的不行,此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八字胡抖啊抖不见停。
“没听说过。”朝歌一脸冷漠,毫不留情。
“诶你这小孩儿,长得挺好看咋没啥见识呢。”邱谦闻言吹胡子瞪眼给自己找场子。
“楚楚平时不爱出门,不善与人言,没听过实属正常,邱神医,您先给换一下药吧。”秦止戈赶紧打断邱谦的自吹自擂,怕他能直接说到天黑。
等邱谦给朝歌的额头换了药,让朝歌伸出手腕来把脉,还盯着朝歌的脸看,把朝歌看的心里毛毛的,他皱眉又给朝歌把了把脉。
<朝歌:这老头看起来怎么这么猥琐?>
<888:望闻问切,人家只是在看面色而已啦~>
<朝歌:秦止戈喊他神医,神医不都留着白色长胡子看起来德高望重吗?他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
<888: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宿主不可以介个亚子啦。>
<朝歌:我都这么努力了,这位秋千先生可一定要看出我身体有问题啊。>
<888:宿主放心,我查了查这个八字胡,在这个小世界他的医术能排进前三呢!>
<朝歌:这样我就放心了。>
朝歌抿唇,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青筋,担心这位神医看出来什么,他知道楚太后给他吃的毒药只有毒发那天才会显露出来毒性,之前王府定期就会有大夫来把脉,从未有人发现过。可是,眼前这个八字胡能当的秦止戈一句“神医”,医术定然是非同凡响,这回他心里没底。
“邱神医,可是有什么问题?”秦止戈是知道邱谦的水平的,也正因如此才知道邱谦此刻的行为代表着什么,因为见到朝歌醒来而落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没什么事,就是身子太虚了而已,回头多补补就成。”邱谦收回手,让跟来的药童把东西都收拾进药箱。
朝歌见他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暗自松了口气,内心庆幸之余全是悲伤。
“王爷上次托老夫研制的药今天早晨刚好出来成品,劳烦王爷前去看看,若有不合适的老夫再改。”邱谦见朝歌没看自己,找了个借口让秦止戈出来,脸色严肃,没有一丝刚刚的顽童模样。
自己拖他研制的药要就好了,秦止戈心知这不过是借口,邱谦是有话要跟自己私下说。
“嗯,请神医先行。”秦止戈让朝歌躺下,盖好被子,“我把红袖叫过来了,楚楚若是饿就让她去吩咐人知不知道。”
他摸了摸朝歌的头发,转身随邱谦走了出去,一路上谁也没说话,秦止戈压抑的要喘不过气来。
二人到邱谦的住处,浓浓的药草味扑面而来。
“楚楚他到底怎么了?”
秦止戈说话的声音都在抖,他不惧千军万马阴谋诡计,万军之间都能镇定自若,唯独碰上朝歌,所有的果敢镇定都溃不成军。
“他大约只有一月好活了。”
“他”指的是谁,二人都心知肚明。
秦止戈只觉天旋地转,眼睛无神,耳旁似有惊雷响起,轰鸣声将他整颗心搅乱。
鼻尖萦绕着药草的苦涩气味,邱谦看着秦止戈这副仿佛失了魂魄的模样心中叹息,把自己前前后后的发现和判断的讲给他听:
“昨日老夫把脉就觉脉象有些不对劲,只是没看出什么。今日我再把脉,脉象与昨日又有不同,再观他面相,老夫才能确定。”
“他这应是中毒所致,老夫能发现也是因为这毒是与我同出一门的师兄所研制出的,他曾与我看过。”
“此毒名叫五月落,如名需要每隔五个月吃一次解药,否则必死无疑。平时看着与常人无异,毒潜伏在体内久了也只是让人看着体弱,甚至脉象也能骗过这世上九成九的大夫,只有最后毒发的那天毒性才会彻底爆发。”
秦止戈扶着药架,挺直如钢的脊背弯下了,一只手按在一旁的桌子上支撑着身体,声音喑哑道:“可有能彻底清除毒性的解药?”
“并无。我修的是医,师兄主攻毒,且这种五月落我师兄毕生都未能研制出能根除的解药,更何况是我,单论毒术,我比师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888:攻略对象怨恨值降低15,现在剩余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