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风暴平息……
夜空万里无云,清澈地像是雨水洗过,璀璨的繁星笼罩了这片海洋。
少年累得昏睡过去,他蜷缩在木舟里,即使筋疲力尽,也紧紧地怀抱着黑色的相机,就像抱着心爱的女孩。
从上方看,海面平静地像面镜子,倒映出整片星空,舟下游过几群细小的海洋生物,发着翠绿色的莹光。
幽静空灵的声音回荡,一头捕食的鲸鱼跃出海面,再翻身坠落,搅动了整片银河。
然后一切又渐渐地恢复宁静……
……
经过强风暴,救援队已经完全失去陆泽空的踪迹,他们把这件事告诉了所有人。
“何苦呢,是我们错了吗?”V老大自言自语,泽空之毅力已超出他的想象。
“往好处想,他已经成长为真男人了!”
威廉给他倒上紫色的巴罗洛葡萄酒,回想与第一次见到泽空的时候,他连路都不会走,腼腆得过分。
可是现在啊,他已经学会的那句,“真男人,总有段路要自己走。”领悟得比自己还深。
“小喵咪,抓到你啦。”电梯打开,狼姐抱来一只挣扎的白猫,它鬼鬼祟祟地在电梯口徘徊。
V老大认出,是女仆公馆的见习女仆,说:“有你这样关心他的朋友,泽空会很高兴的,他现在……”
“打住喵!”
小白满不在乎道,“才不是关心那臭人类呢!”
一年之前,苏副长给她的任务,就是保护泽空,完成给她升职加薪,不过自从瓦伦西亚之行后,就将她安排在咖啡店的范围内了。
“要不是之前苏副长的任务,谁想理他,哼!”
提到苏副长,V当然找过她,并笃定其一定知道什么,得到的回答却是:“规章办事,正常开除。”
“好好好。”
V老大敷衍的承认小白的话。
“红毛怪!本喵走了!……放开本喵!”
小白气得要走,却被狼女钳住了身子,不断地往上蹭着,之后她“被迫”听完了泽空生死未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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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堂?”
陆泽空捂着疼痛的脑袋,睁眼便看来到了海平面上升起的朝阳。
原来没到天堂,而是天晴了,在这金黄色的光辉中,天上的浮云从脚下轻轻飘过。
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景象,以往更多地是和小黑看日落,想到这,他急忙检查了一下相机,还好是黑科技,还能正常使用。
“如果小黑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喜欢这景象的。”
想着,他坐在舟头,抓住相机,想要来一张自拍。
泽空以前是不喜欢拍照的,没有什么理由,但自从遇到小黑后,他就改变了这个想法,也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镜头中他,在旁边留下了一个专属于小黑的位置,然后拍下快门,可惜这次她也没有出现,照片中依旧只有自己,以及身后的海上朝阳。
“啊!!!”拍完后,他站了起来,没有征兆地朝前四周大喊,宣泄情绪。
然后在这四下无人、灵境般的空旷海洋上,他大胆的喊出了自己的爱意:
“小黑!我爱你!”
“我陆泽空,永远爱着尼?·伊芙加登!!”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等我找到你,我就娶你!我会永远爱你、疼你的!嫁给我好吗!”
声音在海上飘得很远很远,似乎能传到心爱之人的身边,哪怕是天涯海角。
他很后悔,如果能重来,他一定要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说出这几句话。
可惜人们总以为来日方长。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前方的海面搅动起来,成群的白面鱼儿进行着迁徙,它们从海面跃起,经过时,有许多鱼儿自投罗网的跳到他的舟上,“叭哒、叭哒”地跳着。
“哈哈哈!”泽空笑了,笑得很大很大声。
……
夜晚,美国落基山脉。
一个戴着黑色丝质面具的青女,站在最高处,对着天空的星辰进行占卜,可是今天天气不好,乌云密布,这很是影响着她。
一个小时后,塞西利亚汗流浃背地瘫坐在地上。
“根本占不出来!”现在是泽空遇难的第7天,期间她做过无数次尝试,却惊讶地发现,她推测不了其大概的方位,更无法预知他的命运。
这是极其罕见的情况,作为一名占星师,她的本领十分出色,年纪轻轻便达到6级顶峰,从没有如此束手无策过。
不过这也证明她找对了人,泽空是个极有潜力、有希望能成就大事的人,这样的人才不容易被人窥探。
可是现在他一个人飘在海洋上,生死未卜,让她十分的担心。
“再试!”
第8天……
第9天……
……
第15天过去,她极尽所能还是毫无任何突破,甚至连生死也无从得知,只剩下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去求她的奶奶。
她驱车来到山脉的另一处人迹罕至之地,然后下车徒步往里走,一个时辰之后,他终于看到了,在丛林中的一个小部落。
其中最大的那一顶帐篷用兽皮盖着,那是她奶奶的住处,老一辈的都不愿意搬出来,而是选择亲近大自然。
“利亚,回来看婆婆了?”
篱笆内,一位带着羽毛裙,身上画着红色部落图腾的叔叔认出她,用本族语言打着招呼。
“叔叔好。”她恭敬地回话,然后小声地问:“婆婆……在吗。”
“在的,婆婆在招呼客人,她今天心情不错……但是你别刺激她了。”他严肃道。
虽然塞西利亚崇拜奶奶,但是两人的关系却不好,究其原因,是因为她总想着出去,寻找所谓的贤主。
而奶奶的看法,则是让她独自成为一方豪强,不依附于其他人,即使自己年轻时也是这样的。
刚刚进入篱笆内,就有人从奶奶的帐篷内走出,带着两三位气场强横的保镖,为首的是某小国的副总统。
现在能来此请婆婆占卜的人,起码得是这一等级。
她侧身停在路边,恭敬地低头行礼。
目送客人们离开后,悄声来到帐篷旁,古老的部落歌声从中传出,又似古神低语,苍老而有力——是奶奶呤唱的。
待她走近后,歌声停止了,里面的人知道她来了。
怀着忐忑的心她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