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历7月」
两个月转瞬即逝,城市迎来炎热的夏季。
这段日子,小组都待在雾都,执行着运送丧尸病毒、救救美国总统之类的小事。
陆泽空站在洗梳台前,欣赏镜中的自己,几分臭美。
他不断练习有希子的剑道和女仆的异界语魔法,两者都有强壮体魄的作用,加上艰苦任务的磨练,已然具备了几分精气神,姑且算是有能称之为“气质”的东西。
伸出手,他轻握住一把青铜长剑,那天醒来发现铁剑的原貌,他也吃了一惊。
而有希子没有收去,只叫他小心保管——他当然会了,毕竟这是英也留给他的唯一一件礼物啊。
整理衣服,想了想又放下了,换上一把普通的钝剑,挥舞几下,手感沉重。
他戴上鸭舌帽出门,昨天还是热成狗的40c天气,今个却降到了十多度,天空甚至有雪花飘荡着。
不过这是雾都,区区七月飞雪不足为奇,当下重要的是有一场恶战要打!
一人一钝剑摸索着,来到抢劫二人组:竹竿怪人和犀牛怪人经常出没的地方。
是的,他要跟俩怪人比划一下,这两个月来,他数次被打劫夺走钱财,也数次反抗失败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我能行!”脑海产生人类三大错觉之一。
他又摸下口袋和脚底的一百块钱,再不济打输了,这些钱也能保证不会被揍得太难看。
雾都是个神奇的地方,你可以死得很随意,也可以活得很简单,他们可不会动不动就断手断脚,拿家人威胁你——因为这个城市配得上有品味的罪犯。
“我真他妈爱死这座城了!”
陆泽空在小巷转角的绿皮垃圾桶埋伏,第一次主动出击,他计划着敲晕弱一点竹竿怪,然后和大块头犀牛单挑。
哪怕毫无胜算,但我的态度也决定了一切!他紧张中带有两分兴奋,探头观察,小巷昏暗。
半个小时过去,等街许久目标也未出现,“不在这吗?”正要放弃时,身后传来两道脚步声。
“哟哟,小子!”
意外的是个英语腔,他回头看去:
说话的是个美洲白人,1米8的身高。后头跟着个较矮的东南亚泰国人,肩上纹着泰式经文刺青,眼神轻浮,不像什么善男信女。
松下的心再次提起,他站起来警惕问:“什么事?”
白人:“你是雾都的人吗?我兄弟俩初到此处,想找你借点钱花花。”
好嘛,又是抢劫,我泽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的,他义正严辞:“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瞬间觉得自己无比强大,但说完他又有点后悔了。
因为俩人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他们慕名来到传说中的雾都,想要打下一片江山,没曾想一个怂蛋就敢拒绝自己,正好可以试试这的人水准如何。
白人给了个眼色,身后的泰国杀马鸡扭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十指戴上锃亮的指虎。
“呸,打就打呗。”泽空吐口唾沫,握紧钝剑,调整呼吸。
“啊哆!”杀马鸡一个凌厉的扫腿踢来。
泽空提剑格挡,一招过后钝剑被踢开一个阔口,他被逼得后退小半步。
果然,能来这的都不是普通人,他仔细观察着,此人使用的应是泰拳,无特定招式,拳、肘、膝、脚皆可为杀人术。
不给喘息时刻,马杀鸡鸡骤然转身上勾拳,指虎与纯剑相接,碰撞后发出刺耳金石之声,将他打得节节败退。
“反击啊,泽空!”他眼神有一丝慌乱。
冷静下来后,回忆有希子传授的,早已熟悉的剑法。在一次贴剑格挡后,借着作用力抡起钝剑,从左肩劈去,欲破坏其平衡。
可那人功力深厚,却也不虚,一个高位起跳膝肘直击。
虎口巨力传来,令手中钝剑偏移险些跌落。
还没完!马杀鸡半空发力,直挺挺一脚隔剑打中他的胸骨。
沉闷一声,泽空连人带剑倒飞了出去,连滚了两圈头晕目眩,几滴鼻血溅到地上,两人的身体差距太大了,泽空这种半路出家,又没啥天赋的,是比不上从小接触超凡、刻苦训练的人。
“赢了!”
那人看向倒地捂胸的少年,说了句泰语庆祝,高兴地转身回去,却见背后有咳嗽声传来。
少年晃晃悠悠地重新站起,仿佛是一种嘲讽。
“最后一击罢了。”马杀鸡回身走去,一记左扫堂腿欲终结对手的脑袋。
“血术·血之枪!”
泽空瞬间精神,地上的鲜血化作血珠,冲向他的面门——这是用两本美女写真,死皮赖脸向渣班习得的控血术,还没法自由使出,只能先被打出血。
血枪威力不大,却在半空中结成张蛛网,干扰对方视线。
马杀鸡暗道大意了,也不愿躲闪,打算硬抗。
与些同时,泽空一个劲地冲向对方下盘,在其未使上全力时,顶住他的左腿,使出练习两月半的“铁山靠”!
这一切看似漫长,却发生在电光石火间,马杀鸡被血模糊双眼,仅靠着四感翻滚后撤,而泽空则抡剑反砍上去,一时打得难解难分。
“够了!”
突然泽空两眼一黑,一记重踢狠狠击中他的后背,是白人男出手了。
“哇”一声,泽空再次被打到墙根,两人脑羞成怒,踹向抱头蜷缩的他,皮鞋带着鞋印踩在脑袋,但泽空已经能忍住不再哭泣,咬牙硬抗。
“哈哈哈,”两人狰笑:“雾都的崽种也不过如此!”
白人男嘲讽,又蓄力于鞋尖,突然又愣住,因为他发觉自己的手被人死死地摁住了!
身后,一道庞然的黑影投下,是一只犀牛精一样的怪物,左侧的竹竿怪人奸笑,探头在他脸边嗅了嗅。
“嗯,我就说嘛,怎么这么久都没找到今天的午餐,还来被你劫了,嘻嘻。”
马杀鸡没被抓住,盛头之上想与他们碰碰,硬气道:“是又怎……样。”
话未说完,下一刻建筑破开,两人都被嵌入墙里,响起数根筯骨断裂的声音,发出惨叫。
而打破的建筑里是家黑医院,正进行各种物种器官的切取,黑医生们齐刷刷地看来。
“没事,自己人。”竹竿笑道,闻言,他们点头继续工作。
“你们……刚才说雾都的人都是什么呀!”竹竿怪人身体后仰,弯成一张弓,脑袋惊恘地倒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问。
“不敢了。”两人有气无力地求饶。
“没事,没事。”他摆手:“只要付了小兄弟的医药费一切好说。”
白人颤抖地掏卡,“里头有5千……”
“不够!”竹竿怪敲竹杠:“要知道他可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挚爱亲朋啊!得加钱!”
“你看他伤得多重,多么痛苦!”说着,给了陆泽空一个眼色。
泽空看懂了,刚爬起来又趴在地上,十分做作地打滚:“啊啊啊,救命啊,我好痛苦,啊,我死了。”
喂,你装也要装得像点啊,你的节操呢?!
“看来有得谈了,”二人组把他们拖到屠宰场,打算好好“商议”一番赔偿金。
顺手丢给他一个个现金钱包,算是合作的报酬。
超,救了自己,瞬间觉得他们变得高大善良起来。
“介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一种老是欺负你的人,突然对你“好”,会让受害者产生奇怪的依赖感的病症。
“嘛,不管了。”总之今天算是险胜了。
……
芜湖!
我们的泽君虽狼呗,但高兴地回到公司,好似打赢二战。
女仆丽塔打心底为主人的凯旋而高兴,熟练地备好换洗衣服。
痛并快乐地洗完澡,女仆自然地为其抹上草药——这些来自异世界的药方能他很快恢复。
“主人请别动。”丽塔用姆指抚平他脸上的创可贴。
经过日本之行和这段时间的相处,泽空已经完全把丽塔当成了贴身女仆,因为她完美得挑不出缺点,更重要的是发自内心对自己好。
“我要出去了。”他准备独自一人花费这笔“不义之财”。
“外头冷,主人穿件外套吧。”
女仆拿出一件冰蓝色的外套,上面绘有一只雪龙的图案,这是她在一个月前拿着卷尺丈量主人的身体,然后亲自缝制的。
穿上后的确合身,也很温和,不由赞叹女仆的心灵手巧。
“丽塔,再见!”
出了公司门,
一松懈下来,他才更注意反常的天气。
独自行走在各类生物组成的人群中,抬头看着空中晶莹的六瓣雪花,雪花落到他脸上,又化为微小的水汽蒸发。
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摇摇头,大步地继续往前走。
冷了,更冷了。
他不由得裹紧外套,不知怎的,自己的四周似乎在快速的变冷,雪花甚至积压在他的衣服上,留下薄薄的一层。
“怪事。”呼出一口热气,已然没有了挥霍的兴趣,准备打道回府。
忽然,他曈孔微张,愣在原地,这在行走的人群里格外突兀。
之所以停下,是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气息锁定了他!一股仿佛来自极北冰川般寒冷的气息,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牢牢地锁定了他!
敌袭?!
在刹那间,天地的一切似乎都结上了一层薄霜,两旁的行人像是未察觉到一般,动作逐渐放慢,无数雪花凝固在半空,还保持着转动,但却停止了下落。
气温骤降,有什么东西要冲过来了!
近了,近了更近了!
在身后!泽空猛地转身,那东西将他扑倒在地,环抱住了自己的腰部,触感柔软中带有一丝冰凉。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惊讶的看清,怀中抱住自己的,意然是穿身冰蓝色连衣裙、绘有一头雪龙,雪白色长发的小女孩!
她有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眼瞳中是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
踌躇着泪水,“呜”地一声她哭了,时间再次流动,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部,把脑袋深埋到他胸口,抽泣说:
“苍白哥哥!凯瑟琳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