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3月4日,距离天之夜还有15天]
周六清晨,除了一大早就不见踪影的渣班,黑潮小组整装待发。
敲门声响起,诺雨独自前来。
“勃里克说是有事,须晚点才能赶来。”
“没关系,”狼女:“正好我和老大要收拾些东西,你们先走一步。”
还有啥事?他们不是在干坐着挺久了吗,泽空疑惑地跟上诺雨。
“再见~”狼女笑着挥手。
因为距离不远,所以他们打算走着去往目的地,泽空不知道的是,一出酒店大门,就有道白色的影子从对面楼房内窜下来,紧跟其行。
阳台边,狼女眯开一道窗帘逢隙,居高临下地注视那条跟踪的尾巴,呼吸着气味,评价道:“小野猫太年轻啦,还不大会隐藏自己的味道,需要我去处理吗?”
V老大:“昨天支开泽空也是因为这个吗。”
“没错。”
“似乎是冲着他来的呢。”在来的第四天她就注意到了此人的味道。
“不必了,女仆公馆的人。”V老大。
“哎,看来某人早就知道了。”狼女打着哈哈,停止锁定气息能令她轻松些。
“女仆那边对新人的保护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我都想加入那边了呢。”
忽然,她看向紧闭的房门,警惕地眯眼:
“嗯,又是陌生的气息。”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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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节日开场还有不到半个月。
一路上,瓦伦西亚的人们都把半成品木偶推到空旷的地方,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制作,虽说是木偶节,但要做的节日庆品可不局限于木头,有半数都是泥土或泡沫雕像,臂如路边具体形纤长,正在作亲吻动作的土偶。
雕塑家不断地添加细节,以备之后的上色。
“诺雨哥哥!”
一个小男孩从水果摊后窜出,正之前在医院见到的哥哥,他病好了,握着个苹果高兴地举走来送给诺雨,诺雨坦诚地收下询问:“妹妹身体好了吗?”
这时年幼的妹妹也跑了出来,抱怨道:“妈妈说哩,怎么只带一个呢,真是的。”
她怀揣着两个洗净的苹果要给泽空,“哥哥姐姐们,吃。”
“哦哦,谢谢。”泽空收下大红的苹果,这产自格拉纳达以南地区的全冠红富士,脆甜、水分足,他俩算是沾上诺雨的光了。
他递给小黑一颗,后者手臂并在胸前,像小女孩一样双手棒着红苹果,小口咬下,留下两排漂亮、整齐的牙印。
可爱……
泽空自己大口地啃着。
看着诺雨也吃,他不禁问:“傀儡也要吃东西补充能量吗?”
“不当面吃下的话,他们俩会伤心的。”诺雨回答,缓缓的暖男发言,中年妇女杀手。
“到了。”
三人来到此行的目的地,位于城郊一座不起眼的写字楼,仅有五层之高,灰色外墙有着裂缝毫不起眼。哪怕在正午这也是行人稀少,只有隔壁房子传来若有若无的,莫扎特的《唐乔瓦尼》歌剧声。
三人进门。
两名施瓦辛格般的墨镜壮汉守在里面,诺雨轻车熟路地在前台办理登记手续,乘坐带有铁阐栏的工程升降台一路向下,不时轻微晃动。
泽空看着祼露的岩壁,幽闭恐惧症患者一定会讨厌这里,询问:“比赛都是选这么深的地下吗?”
感觉运行了许久。
他回答:“在18强后的比赛地点都是随机的,可能在森林里或是废弃的轮船上。”
之后电梯停在了地下130米深,在这个深度的土层间共铺设了九层30㎝厚的金属钢板,间断铺设大量石墨稀。,设计成能扛住美国GbU57钻地炸弹袭击。
可在50年前随着雾都的出现,高层决定紧急召回工程师,在别处重修地堡,所以只完工到如今的程度,因此权限也得以开放。
升降机打开,面前是个天然巨大地下隔洞,经历两代人的改造。
视野开阔也令人心情好了些,联想到那个袭击傀儡师的凶手,泽空担心他会把电梯炸了,活埋他们。
诺雨:“还请放心,我们有几处隐藏的电梯井和通道。”
他们往里走,除了沿途亮着的大灯照亮前路外,四周都是令人心恘的潦黑,能听到暗处有地下水流的哗哗声。
没一会儿,能看到前方两名西班牙男子,戴着围帽手中各提着一个中等型号的银色铁箱,分外神秘。
“两位都是本次火柜杯的十八强选手,虽说并未轮至他们,但战前观摩对手是十分重要的策略。”
诺雨:“顺带一提,医院里的布雷德也很强,只是无缘本届比赛了。”
提到他,泽空想起之前他说过,诺雨是连续四年的冠军……真的有那么强吗,现在却连身体都控制得如此僵硬,彷佛随时会崩出零件似的,让人婉惜。
前方两男注视到身后的三人,转身走了过来。
“没事把,诺雨前辈?”高个男关切说。
“没事……”他苦笑。
“我们兄弟俩打算今晚上门拜访。”他们也已得知其重病,从其他城市回来也有看望的意思。
“我身体不好,恕无法招待各位了。”他婉言拒绝,道别二人后离去。
二人看着他有气无力地走远,多么渴望能再与其一战,摩搓着手提把感叹:
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王者竟被病魔所困,沦落至此。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甘心,只要能恢复往日青春活力什么都愿意做,不论何种手段与代价……
七拐八拐后,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已经到场的二十几个人松散地围成一个大圆圈,洞顶三台大功率灯将此处照得犹如白昼。
能看到突出来的树……树冠!他眼花了吗,地下还能有树木生长不成?
光线边缘有几个人看到诺雨,顿时停止了说话,随后静寂像波澜传开,整个会场离奇地安静下来。
人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诺雨气压众人,作为前辈朝在场的各位点头示意,步伐僵硬地,径直从赛场中间穿过。
这是个不成文的传统,由上一届获胜者给予后辈鼓励。
泽空跟上,这才得看清赛场的全貌,在这百米深的地下隔洞竟然真的种有一片树林!
令人瞩目的七米多高,成年人合抱粗的香樟树立在场中,粗略估计有三十几棵之多,弥漫着浓郁的香樟气味,将他们困住似的。
场外众人的目光穿过重重树木盯着他们,或者说是盯着他们中的诺雨,给他一种还在斗牛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