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了大半个时辰,他终于到达目的地,瞬间傻在原地。
前方出现一座延绵的庞大建筑群,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全貌,外面被一道望不到尽头的,10米高的围墙围住,上面带有两圈铁丝网,即使在白天,网面也闪烁着电弧,啪啪作响,警示着来者上面通有高压电。
一队又一队全副武装的机械哨兵围着这座建筑群巡逻。
所有他种族的守卫都握着武器,将身体包裹地严严实实,武装到牙齿,目光严峻,时刻准备诛灭侵入者。
除此之外,高耸的哨塔之上,悬浮战机也随时待命,俨然是一座军事堡垒。
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森严,怀中小手枪带来的安全感荡然无存。
谁能想到森林中会藏着这么一个堡垒,心中猜测那是类似于五角大楼,克格勃那样的神秘机构,隐约能看到最大的那栋建筑上,写着几个红色大字,距离太远看不清。
泽空心中犯怵,硬着头皮往大门走去,心中感叹自己变得如此胆大。
待靠近到两百米距离时,忽地身上被打上三个小红点,那是激光瞄具,不知从何处射出给予警告:再往前一步就要把他打成筛子。
他伫在原地,冷汗直流,正打算举起双手投降,表示自己没有威胁。
进退两难之际,有人从大门走出,那人手一挥,所有激光点都撤下来,守卫们目光也不在此处集中。
路过的哨兵都朝她敬礼,一穿着墨绿色的上尉军装的女人,英姿飒爽地走过来,每一步都迅猛有力,径直走到他面前。
泽空看清她的样貌,齐肩黑色的短发,冷俊的目光,完美符合他心中女军官的铁血气质。
她站到泽空面前,比他高出一个头,低头盯着他没说一句话。
泽空看到她蓝色的眼睛,来自职业军人的冷俊压迫感袭来,他就像一只被猛虎盯上的小白兔,无处可逃,被压得后退半步。
女军官只是试探一下,收回那股威压说:“你就是克劳泽·V的手下?”
“什么名字。”
“陆…陆泽空。”他回答。
“好,跟我来吧。”她转身返回大门,泽空重新走动时,才发现小腿竟然麻了,因为对面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通过哨岗进入大门,他这才看清建筑上的红色大字——“雾都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精神病院??要他上这找人!
而且精神病院能这种规模的安保,怎么想都不寻常,希望那名新成员不是什么杀人疯子、变态医生之类的。
走到里面他才发现,其远比外部更加森严。
“禁止乱动乱看。”她说。
泽空赶紧走近她一些,但又不敢靠得太近,两人走入其中最大的那栋半圆形建筑,大厅里消毒水味很淡,穿白大褂的医生和病号服的病人匆忙往来。
一个花白头发,老科学家模样的患者被两人拖着离开,嘴里大喊着:
“爱因斯坦相对论是错的!快放开我!让我来超越光速!”
旁边医生摇头,吩咐道:“院长又发病了,拖下去,加大剂量。”
泽空:“……”
随着不断深入,他们来到一座电梯前,经过扫描她的视网膜和指纹,电梯门打开,他们按下地下十八层。
下降途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嚎透过层层墙壁,在楼间回荡。
泽空忍不住问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吧。”
“能告诉我,我要见的是个怎样的人吗?”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
上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介绍研究中心:这儿是用来关押各种极度危险,又或是牵涉巨大的“病人”,基本愈往下愈危险。
“而你要找的就是我们这的‘零号病人’,单独关押在最底层。”
电梯门“呯”地打开,像是紧张的心跳声,面前没有什么房间,只有一条宽扩幽长的通道,墙壁用发光的水晶照明。
走了一会儿他们又来一部电梯前,这次检查更为严格,并有两名守卫把守。
进到第二部电梯,里面只有一个按钮,不知通往多深的地下,总之泽空感觉下降了很久。
终于,他来到一处人工打造的开阔地下空间,上方的头顶黑暗,少说也有近百米高,下方则是一座巨大半圆形的地下堡垒,深深嵌入土地,正中间有道突出的六米宽的拱形门连接真正的入口。
奇怪的是这儿没有任何守卫,四周寂静得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地下堡垒‘Ⅺ’,能正面硬抗核弹爆炸,自建成以前只关押过里面的那位病人。”她冷笑:“我建议你趁来得及尽早离开,然后告诉V死了这条心。”
来都来了,哪有没见面就灰溜溜离开的道理。
泽空看着手中的黑色手枪,女军官准许他带入的,估计在“零号病人”眼里跟个玩具一样,当即收了起来。
他摊手,“能让我看看照片或监控吗。”这样能有个心理准备。
“没有,”她说:“任何能与外界连接的方式,包括无线电、电磁波、K暗法信等都被设计隔绝。”
“而且…”
“而且?”
“而且里面的人不喜欢。”
泽空糊涂了:“不是关押病人的吗,怎么还要顾及其感受?”
“反正又关不住。”女军官回答。
他:“!”
说着两道扫描蓝光笼罩她,以确保是活着的本人操作,她使用门边的有线对讲机,与地面指挥所取得联系,两边同时用钥匙解锁。
刹那间,象征着危险的红光充斥地下空间和研究所,警铃声大作,冰冷机械女声回荡:
“警告!警告!警告……”
“地下堡‘Ⅺ’正在启动,非战斗人员请立即撤退,非战斗人员请立即撤退……”
“‘天诛’核武已预热完毕,可以随时引爆。”
“您的逃离时间还剩3分42秒,祝您能活下来。”
整整五分钟,第一道旋转保验门才缓缓打开完毕,对泽空而言,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幻觉中他看到从门后涌出涛涛浓稠鲜血,闻到空中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