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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一个人在海市确实不行,估计这也是舒宁的意思。我琢磨半天,总觉得这事太过突然,舒宁怎么会想嫁到这边来呢。你说,会不会是她们遇到了什么难处?”周玉难免担心。

陈锋沉吟片刻:“这样,你明天打个电话给小姨,问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咱们再想办法。”

周玉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哎,我小时候若不是姥姥姥爷,早被我妈卖了,咱俩当初能在一起也全靠小姨和小姨夫帮忙,她们要是有困难咱们绝不能袖手旁观。”

“那当然,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呢。”陈锋郑重道。

夫妻俩沉默了一阵,周玉看眼外面说道:“大虎二虎这两小子是越来越野了,中午出去到现在还不回来,一点也不省心。饭做好了在桌上,你先吃,我出去找找。”

陈锋道:“我和你一块儿去。”

……

这年头没什么娱乐活动,晚上没事做就很无聊,温舒宁格外想念广场舞。

在藏区时,没啥事就和大叔大婶们跳跳广场舞,多乐呵。

夏日的夜晚蚊虫多,梨树下乘一会儿凉叮得满头包,母女俩洗漱好准备回屋睡觉。

“砰砰砰。”

“袁玫,你在家吗?”声音尖细的孙长红一边拍门一边喊。

温舒宁差点没对天翻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屋里亮着灯,大门是从里面上栓,人不在才怪。

孙长红这女人唯利是图,无事不登三宝殿,主动上门绝对没有好事。

袁玫不禁有些紧张的看着大门。

温舒宁看了看她,心中感叹,被保护的太好也不是件好事啊,缺乏独当一面的能力,也缺乏应对挫折的勇气。

她恍然明白,原书中袁玫为什么会在温卫国牺牲不到一年就病逝,母女俩都软得任人揉搓,不抑郁成疾才怪。

或许在那种情况下,对她来说死了才是解脱。

温舒宁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柔声说道:“妈你去休息,有我呢,别怕。”

袁玫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像吃了颗定心丸,不安的心逐渐安定下来,点了点头,小声叮嘱道:“她要是借钱就借点给她,别和她吵。”

温舒宁对她息事宁人的做法不敢苟同,把她往屋里推:“你别管了,我会处理。”

借钱?她还厚着脸皮讹楚之衍的钱,想找她“借钱”,没睡醒呢这是。

孙长红十分有毅力,一副不开门绝不走的架势,一边拍门一边喊。

温舒宁只觉得厌烦。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缺好人,也有讨人厌的苍蝇恶心人。

将袁玫的房门关好,温舒宁慢吞吞地去开门。

孙长红嗓子都快喊冒烟了那娘俩也不来开门,垮着一张脸,心里很不高兴,暗道必须多借点钱,敢不借,她天天晚上都来。

正琢磨着借多少钱合适,门开了,对上一双凉飕飕的眼睛,她心口猛地狂跳了几下。

温舒宁手搭在木门上拦住她进去的路,面无表情道:“拍什么拍,门拍烂了你出钱修啊?”

“啊?”孙长红愣着一下,怀疑自己不止眼睛出问题,耳朵也出问题了。

死丫头是咋回事,以往见到她都很客气的,今天是怎么回事,中邪了?

“啊什么啊,我正打算去找你,你借我家的七十二块钱该还了吧。”温舒宁伸手:“还钱。”

温舒宁对待病人耐心十足,但对要占她便宜的极品没有半点耐心,多和这种人说一句话她都觉得是浪费生命。

快刀斩乱麻才是她的风格。

孙长红直接懵了,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不知是不是月亮被云遮住,夜色太沉的原因,她感觉死丫头今天的气势格外强,开口就让她还钱。

对方一强她那口气反倒弱了下来。

下意识放缓了语气道:“舒宁啊,你妈在吗?阿姨找她有点事。”

“又来借钱?把欠的钱还了再说?”

被她一语戳破,孙长红脸上挂不住,想钢丝一样的细长眉跳了跳,声音越发尖细:“呦,你这丫头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没一点教养。”

“啪啪!”

温舒宁出其不意的伸手扇了她两耳光。

太过用力痛得她手控制不住的抖了抖,失算了,不应该用手。

孙长红淬不及防被揍,啊的一声惨叫。

她活了几十年被爹妈打、兄嫂打、丈夫打,还没被外人打过,小贱蹄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她打。

尖酸刻薄的脸气的都快扭曲了,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眼睛里迸发着强烈的恨意。

她早看不惯温舒宁那张比嫩豆腐还白嫩的脸,扬起手就想把她挠成土豆丝。

温舒宁冷冷看着她,抬脚就把人踹倒。

袁玫听着不对劲,紧忙跑出来,刚好看到孙长红倒地,她满脸焦急的拉着温舒宁问:“舒宁你没事吧?”

“没事。”

温舒宁那一脚用了全力,孙长红痛得半天喘不过气来,捂着肚子大声哀嚎:“杀人了呦,温舒宁杀人了呀,大家快来看啊!”

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听就是个熟手,没少用这招讹人。

以往是假的,今儿是真痛,痛死她了。

动静太大,陆续有街坊从家里出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孙长红你又来“借钱”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刘大嘴嘻嘻哈哈地笑道。

“舒宁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大概是孙长红的叫声太过凄惨,有人看的不忍心。

温舒宁全然不在意大家怎么看她,眼神犀利地盯着孙长红,声音冷的像淬了冰:“你再敢满嘴喷粪,我就让人往你嘴里塞粪。

这些年你从我家借的东西从来都是有借无还,折成二十八块钱都是看在街坊份上便宜你,加上欠的七十二块,总共还我一百,限你明日把钱还清。

否则,我保证后天就让你丈夫儿子都去扫厕所。”

不止孙长红,所有人都被温舒宁冷硬无情的声音震的说不出话来。

袁玫有些担心,毕竟她们还要在胡同里生活,万一滚刀肉孙长红和王家人来纠缠不休该怎么办。

但她心里清楚,此刻绝对不能拆女儿的台,于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没吭声。

经温舒宁一提醒,大家陡然间想起霸王楚之衍对她穷追不舍来着,更何况今日温舒宁和楚之衍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善。

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温舒宁一句话,王家的父子扫厕所那就是板上钉钉的。

扫公厕又脏又累不说,工资那更是少了不止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