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实录》与《国榷》。
八月十七日。
紫禁城中的乾清宫。
见证了明朝的一次争权夺利。
当日,乾清宫内的气氛异常凝重。
群臣们聚集一堂,却都面色凝重。
议论纷纷。
突然,一名宦官跌跌撞撞地闯入大殿。
声嘶力竭地喊道:
“报……太后,陛下被瓦剌俘虏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群臣们更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紧接着,又传来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
“我军在土木堡大败,太监王振以身殉国!”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让原本已经混乱不堪的朝堂更加动荡不安。
而群臣们则开始各怀鬼胎,暗中盘算着自己的利益,对于群臣来说这个消息最重要。
皇帝没了吧无所谓,反正备胎多的是。
但太监王振死了,那可就太重要了,因为他们头顶的一座大山没有了。
在这时刻,兵部侍郎于谦却气定神闲。
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而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则是最为震惊之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会听到这样的噩耗。
孙太后端坐在主位上。
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底下的文武百官。
此时朝堂上已经分为三派:
一派是孙太后为首,太后老家就是山东,北方人,家族和利益都在北方,是不可能迁都的。
一派是以江南士绅为主的文官集团。
他们家族都在南方,自然主张迁都南京以避瓦剌锋芒,因为国家都城在哪里,经济就往哪移。
并且皇帝离他们越近越好,方便控制。
还有一派则是兵变派,主要诉求就是绝不能让皇帝活着回来和另立新君,并且掌控兵权。
至于保皇一派,由于失去了皇帝的庇佑。
他们在这场政治斗争中注定成为牺牲品。
孙太后也深知这一点,因此她并没有过多地关注保皇派的动向。
此时,孙太后开始发话:
“如今皇帝被瓦剌所俘,满朝爱卿。
可有何良策?”
内阁大臣陈循率先站出来说道:“太后,如今首要之务是迁都南京,以避瓦剌锋芒。
只要迁都成功,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他的提议得到了众多官员的附和。
纷纷表示赞同迁都南京。
因为朝堂上大部分官员,都是南方人。
然而,孙太后却对此持反对意见。
她深知北方人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家乡,而且一旦迁都成功,北方地区就等于被放弃了。
因此,她坚定地表示:
“迁都之事不可轻率决定,需要细细考量!”
兵部侍郎于谦此时默不作声。
因为迁都与否并没有触及到他的切身利益。
而且,作为南方人的他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和动机反对南迁。
孙太后见众人对迁都之事无法达成共识。
便转而提出了另一个方案:“本宫认为。
眼下最重要的是另立新君。
以保住大明江山社稷!”
此言一出。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一片议论声中。
兵部侍郎于谦趁机上前说道:
“太后所言极是。
如今应当尽快立新君以稳定大局。
臣认为,郕王年纪合适,文德武功俱佳。
是新君最合适的人选!”
他的话引起了孙太后的不悦,反驳道:
“皇帝没有儿子吗?
本宫没有孙子吗?
为何要立郕王为君?”
因为朱祁镇的儿子继位,对于她是最有利的,毕竟朱祁镇是孙太后的亲生儿子。
朱见深才是她的亲孙子,况且这亲孙子年纪又小,这样一来,又能扶持自己的血脉登上帝位,又能主少母壮,垂帘听政,掌控大权,
但面对太后的三连问。
兵部侍郎于谦,还是不畏强权,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太后,陛下虽有皇子。
但并非太子,且年幼无知。
仅有两岁之龄,如何能担此重任?
而郕王正值壮年,文武双全,丝毫不逊于陛下,甚至有直逼太宗皇帝之感。
为了大明安定。
臣坚决认为立郕王为新君乃是明智之举!”
孙太后听后,眉头紧锁,不满地说道:
“长子继位乃太祖皇帝所定之规矩。
岂可轻易违背?
此事休要再提!”
然而,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和孙太后看法相同,站出来,沉声道:“太后所言很有道理。
陛下有子,自当立子嗣为新君。
若将皇位传给兄弟,岂不是乱了纲常?
大明岂不会因此陷入混乱?”
于谦闻言,不禁怒上心头。
他瞪视着马顺,厉声喝道:
“你可知陛下尚未立太子?
那皇子并非太子,何谈继位?
更何况如今国家动荡不安,大明岌岌可危。
若无一位年长的君主坐镇,大明恐将重蹈北宋覆辙,你竟敢在此大放厥词,实乃无耻之极!”
马顺被于谦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但他仍不甘心,冷笑道:
“无耻老贼,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据我所知,瓦剌此次进犯不过两千余人。
岂能撼动大明根基?
更何况我大明兵力雄厚,即便瓦剌全军出动,也不过是三万余人。
而我京城附近便有二十多万精兵强将。
难道还守不住这三万瓦剌兵吗?”
于谦闻言,不由得摇头叹息。
沉声道:“瓦剌兵士骁勇善战。
一人可抵我军三人之勇。
若是不立郕王为新君,大明危矣!
你岂可因一己之私,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孙太后见二人争执不休,心中也颇感烦躁。
她挥了挥手,示意二人住口。
然后,她缓缓说道:“好了,此事不必再争。
于侍郎既然觉得幼子不是太子不宜为新君。
那本宫便立他为太子便是。
这样皇帝之位,还是让太子来继承吧。
若太子年幼无法理政,本宫便暂且代劳。
待太子成年后再将朝政交还于他!”
群臣闻言,皆面面相觑。
心中都明白,这是太后想掌控朝政。
于谦则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冷笑:
“这孙太后果然狡猾。
又想掌控大权又不愿担恶名,找了这么个好理由,真是又当又立,无耻之尤!”
礼部尚书胡濙郑重地向太后进言:“太后。
大明如今风雨飘摇,即便暂缓立帝之事。
也亟需一位监国之人以稳人心。
臣等深思熟虑,认为郕王乃是不二人选。
堪当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