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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从南并没憋屈太久,警备司令部就以“整顿军纪”的名义,开始抓捕有嫌疑的人来审问了。

出乎顾汉霆意料的是,在他和陆从南商议的时候,密查组已经开始内部审查了。参与过顾汉霆抓捕及审讯的人员,第一时间被请到了三民路民居内。

这次内部审查,使密查组注意了张鼻子的消失。密查组的行动负责人注意到这点,心里猛的抖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不管这个张鼻子是不是顾汉霆的同党,如果被统计局陈文抓到,就会立刻被他当作把柄捏在手里,狠狠的向蒋委员长告上一状。

他表面不动声色,把所有人员都释放了,实则凡是跟张鼻子有过接触的人,还没走进家门,就被他又重新抓回去了。

又让自己的心腹在张鼻子经常出没的地方,暗访他的行踪。

陆从南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得知这一情报,不禁替顾汉霆着急。按照以往的经验,已经审查过的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次进行审查了。

这种情况下,顾汉霆会怎么做呢?

陆从南有些沉不住气,战场上敌人在哪里,一望便知,就算看不见人,也看得见他们的战壕,总有蛛丝马迹可循。

可眼下他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想帮顾汉霆打听点消息都不知道该对谁张口。他只能在自己办公室来回打转,以散发自己内心的焦灼之意。

顾汉霆那边给他传讯,让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按兵不动他知道,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他也不会动的;但关键是“静观其变”,这“其”指的是谁呢?

可他心里搁着事,就跟长了草一样,有点风吹就想动一动,但又想到顾汉霆那边传来的讯息,只得强行按捺住自己。直把自己憋的便秘了似的,那脸色,谁看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

哪知道才隔了一天,就又要再抓一次姚金辉了呢?

这次还是统计局陈文,和他们警备部总队长田祖光共同指定,由他亲自去抓人的。

陈文本就是个善于钻营的人,能从不入流的地痞,混到和统计局局长攀亲戚的地步,他能是个省油的灯?

这次来上海查案,他也知道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一个弄不好,把密查组和南京统计局两边的人给得罪个遍。有可能那该死的共党没死,他就要先死了。

可别人能推脱,他不能!只有证明了自己比别人更有用处,他才能在局长面前露脸,然后把那些嘲笑自己的人通通踩在脚下。

临行前,陈局长破例见了他一面,现在他仍能想起当时局长说话时的神态和语气,“小文呐,你是个好样的,比那些人都强。这次我们行动失利,人员损失惨重,那姓戴的只怕笑得都合不拢嘴了。这次你去,一定要把事情给我调查清楚,看看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天大的笑话!”

陈文双腿用力一并,脚跟用力往上一抬又落下,和实木地板一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在陈局长面前用力颔首道,“是,定不辜负局座厚望!”

局长伸出手来,拍拍他肩膀,笑道:“好,咱们姓陈的人,就没有孬种。为了你的工作顺利开展,现特拔擢你为行动科副科长!我,就在这儿,等你带着好消息归来!”

陈文眼泪都要下来了,局长竟然直接升他为科长了,他对自己如此信任,自己该何以为报?

唯有努力工作,才能不辜负局长的厚爱!

他一到上海,就雷厉风行开始着手调查,拒绝密查组的人安排的一切娱乐活动。等他做好了调查出真相,回去自然有无限光明明前程等着他,大上海花花世界的诱惑,以后再领略也不迟!

与他同来的人可不这么想,他们本就认为是自己倒霉才被陈文给挑上,这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呢?要是照陈文这么一板一眼的行事法,把密查组的人给得罪死那是肯定的。

表面不敢违抗陈文的话,背地里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不是出公差,谁舍得花钱来上海享受一番,这件案子带来的唯一好处竟然被他上下牙一碰给推掉了。

案子办得好了,回了南京功劳都是他一个人的,干不好了就拿我们和他一起背锅呗!

一群人带着气工作,脾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一来二去的陈文发现自己被孤立了,叫谁谁不动,有的干脆说自己水土不服,让密查组的人领着住院去了。

妈的,南京到上海,不过半天的船程,竟然也能说自己水土不服!

总之,陈文的日子不好过,同事指望不上,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拼命加班,把密查组的档案梳理一遍,终于从薪资结算表上发现了一个破绽。

薪资表上有个叫张鼻子的人,没有领这个月的补贴!这年头,哪有放着钱不要的人?尤其是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事有反常必有妖!

密查组的人表面热情的配合他工作,却没有向他提供这个线索,甚至档案室里都没有这个人的档案!

掌握了这一情况,陈文顿时有了底气,向密查组负责人田祖光的办公室发难道:“田组长,你我都是为党国效力,事情出了纰漏,不管是统计局还是你们密查组,都有责任。我们本应该开诚布公,精诚合作,可是你们的人为什么要刻意向我隐瞒信息呢?”

田组长看一眼他手里提着的那张薪资表,并不慌忙,也不甩陈文扣在他头上的那顶“合作”的大帽子。

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道,“陈科长,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我就在这里,时刻配合您的工作。”

陈文把薪资表拍在田祖光面前的桌子上。指着张鼻子的名字问道,“这个人怎么回事,工资表上有他的工资,为什么档案室里没有他的档案。是不是他和案子有关,你们故意把他的档案抽走了?”

田祖光眼皮子一跳,赶紧稳住心神,怎么这个人的痕迹竟然没有清理干净吗?

他慢悠悠的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又不紧不慢的拿起老花镜戴上,这才拿起桌子上的薪资表细看。在陈文忍不住要再次开口问责的时候,才终于开口,慢条斯理的道。

“这个张鼻子啊,他不算我们密查组的人,只是个编外人员,酗酒又好赌,保不齐是在哪儿喝醉了,或者赌上瘾了,没及时来领薪资罢了。没有陈科长说的这么严重,更不存在向你隐瞒信息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