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就是是有意抛下你的。你什么都看不出来,是你太盲目太过于相信他,而他呢,却处处在骗你提防着你。”老板娘的话一针见血。
香香却不信,或者说不愿意信。
“不,不会的,我们……那么好,什么话都说,他总是称赞我,说对我喜欢极了。恨不得立时娶我进门……”
“哎呦,你可别傻了,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就看不透啊!
你们什么话都说,难道就只不说他家住哪?他喜欢极了你,是怎么喜欢的,与你无媒苟合就是他对你的喜欢么?
更不要提你的那个情郎,在明知道你怀孕的情况下,竟然撇下你独自一个人跑了!你都怀上他的孩子了他还跑了,可有一点担当,还算是个男人吗?
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个样子,对你就是只想玩玩而已,根本没想过对你和孩子负责任!”
一口气把这些话倒出来,老板娘累得直喘粗气。而这些话混合着香香脑海中与胡承荫的过往,仿佛互相印证似的,让香香无力承认,老板娘说得全都是对的。
老板娘犀利的语言犹如当头棒,一棒接一棒毫不留情的击打在香香脑海中,将她打击的站不住,用手绢捂着口鼻,因为已经哭得失态了,鼻涕眼泪一起往外流。
自从胡承荫跑了,她不止一次的意识到,她可能被一个下流男人给骗了。只是总想着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还是不希望这就是事实。于是她一直都在骗自己,否则她就要绝望的要去上吊了。
老板娘喘过口气,看着香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缓和了语气接着道:“你现在该考虑的是你,还有你肚子里孩子出生以后,你们该怎么生活。而不是还没找到你那情郎他人呢,就去想他娶不娶你,你嫁他会不会让他没面子这种事。”
莫莉倒出一杯水来,强塞到香香手中。又夺过她的手绢给她胡乱擦擦脸,“姐,别哭了,喝点水缓缓。这么一直哭多伤身体啊,老板娘苦口婆心在这儿跟我们说着,你也拿出个态度来,好好听啊,不然岂不是叫老板娘白辛苦!”
香香抽噎着点头,手不停的擦拭着眼泪:“是,你说得对,我不哭了。”
“好啦!让你姐缓缓。其实我说的这些你姐都明白,只是当局者迷,不愿面对这就是事实罢了。现在我给她点出来了,就好比是重伤之处的脓水让我给戳破了,你姐疼上一疼呀,人就清醒啦!”老板娘说着话,过来一矮身坐在香香身旁,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轻拍着背安抚她。
香香闻言,仿佛所有的伪装顿时都土崩瓦解了一般,再次伏在桌案上痛哭起来。
莫莉想要开口安慰,却被老板娘抬手制止,“就让她尽情发泄出来吧,遇上这事都得靠自己才能迈过这个坎儿!”
两人静静的陪着香香,除了轻轻拍抚安慰,不做其他动作。看着香香从浑身颤抖到慢慢平静,最后终于抬起头来,红肿着双眼道:“谢谢。”
她拉住老板娘的双手,“大姐,我谢谢你,你骂醒了我。”
“妹子别怪我多事就好。”老板娘笑道。
“大姐说这话才是怪我不懂事呢!我有对不住大姐……”
“矮哟!说这么见外的话干什么,叫我不自在。”老板娘打断香香歉意的话,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香香承了她的好意,转向莫莉,正色道:“莫莉,姐姐最该谢你!之前你就不让我陷得太深,我悔不当初啊。出了事也不抛弃我,由着我随着性子胡闹,如果不是你这么陪着,我只怕早就接受不了自己的愚蠢,羞愤自尽了!”
“姐!”莫莉抱住香香,“你别这么说,我根本没有你说得这么好,当初我要是再坚定一点,坚决阻止你俩在一起就好了,我……我愧对你!”
“我当初鬼迷了心窍,怎么能怪到你头上。你才不要这样说,这错怎么也揽不到你头上啊!”
姐妹二人在这里各自自我反省,老板娘在一旁瞧得有趣,“噗嗤”一笑出声来。
“我说你们姐妹俩够了啊!你体谅我我体谅你的,互相亲亲热热的,倒把我这个大功臣扔一边儿啦?”
姐妹俩一听都有些赧然,若不是遇到了老板娘,姐妹两个还意识不到事情的关键所在,办起事来只怕也是事倍功半,说不定还会与自己想达到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
老板娘的一句“大功臣”虽然是以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但这却是事实。
“大姐,多少话也道不尽我对你的感激之情,现在小妹身无长物,再说什么谢不谢的也都是句空话,眼下只求姐姐别生我的气,把我的事再继续管下去!”香香言辞恳切道。
“好!看你这样子我是真高兴,总算是没糊涂到底,不枉我花时间费气力教你!”老板娘此时表情挺傲娇。
“还有啊,这么半天了,你和莫莉都叫一声又一声的叫我姐,我呢就大模大样受了。我姓徐,叫小凤,以后你们就叫我徐姐,凤姐都使得的,别叫老板娘了,怪生分的。”
“凤姐!凤姐好听,还亲近!”香香说道。
“哎,妹子先去洗把脸,回来咱们再作计较。”徐老板娘用轻松的语气对香香道。
香香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去了,又很迅速的带着一脸水珠出来了。
凤姐见她这样心急,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觉着我们还是见报的好,你想啊他什么交代也没给你,直接就跑了,跑得那么急,将你撇得那么干净,有没有可能他本就打算回到家里,也是一个字不提?”
虽然这话说出来会让香香感觉更加难堪,但凤姐也就这么磨磨唧唧下去了,她本来就是个急性子,再顾忌香香的心情,什么话都拐着弯的说下去,她自己都要不耐烦死了。
香香眼圈还红着,气愤道:“是,很有这个可能!他生性懦弱,店里不管谁惹他都只陪笑。就连莫莉看不惯他也从不敢硬气回嘴。那时候我还以为是他一个教书先生,不与我们这些没知识的粗人计较。现在想来,分明是他没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