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一家团聚,没有异兽,没有邪神,生活平淡而简单。
这个梦他好想一直做下去,直到……
“醒来啦~”
秦泽缓缓睁开眼睛,剑匣小姐还在他耳边轻声呼唤。
“快点醒醒,天亮了。”
秦泽坐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好久没睡这么沉了。
周围的村民也都陆续苏醒,带着毯子各回各家。
所谓篝火晚会,原来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唱歌睡觉。
“好累……”
秦泽活动了下脖子。
明明睡了一夜,却仍旧感受到一股来自灵魂上的疲惫。
剑匣小姐小声道:“昨晚在梦中,有东西悄悄偷走了你的魂力。”
秦泽顿时皱起眉头。
bIG胆!
连本团长也敢动!
他立刻内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灵。
果然正如剑匣小姐所言,魂力的确少了。
剑匣小姐接着说:“不仅仅是你,在场所有的魂力都在梦里被窃取了一小部分。”
秦泽沉声问:“包括巫?”
剑匣小姐回答:“包括巫,他也睡着了,只是最后睡的。”
那歌声果然有古怪。
他昨晚不由控制地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虽然很疲惫,但下意识还想再来一次。
不为别的,只为那个甜美的梦。
好在秦泽不是凡人,对梦的依赖还没那么深,不过再多来几回就说不定了。
“注意到大家丢失的魂力都去了哪里吗?”
“往东边森林去了,在森林深处消失。”
秦泽看了过去。
他依稀记得,昨晚在那个方向上看到了一座高塔,可现在相同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
“你昨晚有没有看到森林里的高塔?”
“什么也没有。”
秦泽喃喃自语:“只有我能看到么……”
身边的长臂男裹着毯子起身,和秦泽打了声招呼:“睡得好吗?”
秦泽笑了笑:“从来没这么好过,这些天在深渊颠簸可真是累坏我了。”
“今晚还有篝火晚会吗?”
长臂男点头:“每晚都有。”
好一个吸血鬼。
秦泽可以肯定,就是巫口中那个“神”搞的鬼。
唯有神才会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
然而,秦泽并没有发现村民精神识海内的污染,大家都不是狂信徒。
不收割信仰,吸食魂力的邪神他还是第一次见。
“我想去森林打猎做一张毯子,晚上睡觉能舒服点。”
长臂男闻言道:“别出东边,那里即便是白天也不太安全。”
“另外黄昏前一定要回村子,晚上千万千万不能待在森林。”
秦泽好奇:“如果待在森林会发生什么呢?”
长臂男的脸上露出惊悚表情:“曾经有人不听巫的警告,晚上离开村子,再没有回来过。”
“那晚,森林中的惨叫声持续了很久。”
秦泽扬了扬眉毛。
不是说世界很安全吗?
看来并不是那么绝对。
“我记住了。”
“黄昏前就回来。”
秦泽和长臂男告别,背上剑匣小姐离开村子。
村民们已经在田间劳作,孩子们赤脚在溪水中嬉闹,一派祥和。
剑匣小姐开口道:“昨天晚上你们睡着之后,森林好像活过来了。”
森林活过来了,什么惊悚故事。
剑匣小姐继续道:“森林里有一股力量想侵入村庄,不过被偷取你们魂力的那家伙给拦下来了。”
听剑匣小姐意思,这方世界似乎有两股不同的力量在角逐。
它们以黄昏为界。
白天的时候村庄力量占优,村民可以自由出入森林。
夜晚则是森林的主场,唯有小小的一片村庄区域是安全的。
剑匣小姐有些自责:“其实昨晚我可以阻止它窃取你的魂力,但我不洗清楚它的具体手段,我担心它察觉我的存在后,强行撕裂你的灵。”
秦泽想到,剑匣小姐在梦境方面可是专家。
“白日梦”可以轻松干预任何人的梦境。
秦泽安慰道:“没关系,你昨晚其实做的很棒。”
“你可是我的杀手锏,不到关键时刻,千万不能暴露。”
听到秦泽的夸夸,剑匣小姐十分开心。
进入森林后,秦泽立刻放出一票分身,同时在局域网中嘱咐众人:“往东边去,晚上也都别回来。”
他要用分身来验证晚上的森林究竟有何危险。
顺便去找那座塔。
秦泽肯定,昨晚不是幻觉,他确实看到了高塔。
“好耶!前面的区域终于可以探索了!”
“有没有组队的?自爆组的不要。”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这时候嫌我们实力弱了。”
“开荒了兄弟们!”
“……”
分身们欢呼着四散开来,在森林中消失。
秦泽随便在附近逛了逛,顺手狩猎到一头撞在他身上的鹿。
白天的森林没有任何异常,就是普普通通的森林。
抬头望向蓝天,秦泽踏空而起。
这方世界的绿化未免太好了一点,目之所及皆是绿色。
哪怕他飞到了天空边界,也没有看到森林的尽头。
村庄犹如绿色汪洋中的一座孤岛,居高临下的秦泽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点。
“森林更像是反派。”
“窃取村民魂力的村庄反而成了保护伞。”
“这方世界的原住民又是怎么消失的?”
秦泽没有走太远,在黄昏之前回到了村子,家家户户的烟囱接连冒出炊烟。
他回屋后查看了一遍分身们的所见所闻,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还是得等晚上。”
一个小孩怀里抱着一盆花路过窗边,秦泽叫住了他。
“哪里来的花?”
小孩驻足:“森林里长的。”
秦泽拿出一根鹿腿:“我用这个跟你换。”
小孩欢天喜地接过肉:“花盆也一起给你了,是我在小溪边挖的。”
秦泽把花盆摆在桌子上,注意到表面有几行小字。
剑匣小姐满怀期待问:“我可以给它浇点水吗?”
秦泽点头:“当然,就是给你准备的。”
剑匣小姐迫不及待拿出水属性飞剑:“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哗啦啦——
随着一股清流从剑身涌出,花变得更加惊艳。
没打扰剑匣小姐的雅兴,秦泽准备等她浇完水再检查花盆。
既然是挖出来的,花盆极有可能是原住民的东西。
“怎么这么痒?”
秦泽挠了挠脸,可结果越挠越痒。
剑匣小姐闻声转过身,吓的差点把飞剑丢出去。
“呀!”
“秦泽,你脸上长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