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季老爷子本想置身事外不管这件事。
不过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再怎么说,也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也不能再放纵季景清这样错下去。
季老爷子说完之后安静了很久,再睁眼时,多了几分狠厉。
“下去看看柚柚吧,他一个人在下面也不放心。”
第二天一大早,关于季景清在家里遇害的消息就在整个江城传的沸沸扬扬。
一时间,整个董事会乃至整个江城人心惶惶。
特别是闹得最厉害的那几个,季砚辞没事,他们看起来倒像是大病未愈。
季砚辞从出事就一直没去公司,外界关于他的猜测更是层出不穷。
甚至有过分的直接说季砚辞这次凶多吉少,江城的商圈要重新洗牌。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至少这段时间,在处理季景清的同时,他也在暗地里清理了不少毒瘤。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能体现人心。
外面清理完了,是时候该清理一下内部。
不然他们还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呢。
不知道那些媒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一大早就围在季氏集团大楼门口。
不过这也省去不少麻烦,直接澄清。
一般这种情况保安都会过来赶人,不过今天季砚辞特意交代过,让他们等着。
季砚辞一般都是从停车场直接上顶楼,今天一反常态,到公司门口就下了。
他刚一下车,等在旁边的媒体就一窝蜂的围上来,谁也不想错过这个热点。
“请问一下季总,你身体好点了吗?”
“季总,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季总,你现在身体是已经完全好了吗?听说你伤得挺重的,你是否还有那个能力可以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请问一下季总,没了许然这个左膀右臂,你觉得季氏集团将来会怎样?”
季砚辞原本没想回答问题,但这个问题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停下脚步,看向了那个提问的记者,虽然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但无端的看得人有点怵。
“我有没有能力这个问题,大家可以拭目以待,至于许然,他的能力确实不错,但我也不是非他不可,季氏集团能走到现在,许助理只是锦上添花。”
季砚辞说完这句话,给了旁边的人一个眼神,旁边的保安瞬间上前把记者隔开。
季砚辞的到来无疑是给整个公司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一路乘坐电梯直接上了顶楼,在经过许然工位的时候,他脚步顿了一下。
不过也只是一下,很快他就收回视线,往会议室走。
有能力的人多的是,没了这个许然,还有千千万万个许然。
快到会议室的时候,身后的助理快步走到门口,推开了会议室大门。
会议室门刚打开,里面的那一群股东就纷纷转头看向季砚辞,像群惊弓之鸟。
“砚辞啊,你终于回来了,身体好点了吗?怎么不再多休息几天。”
“大家可都等着你回来呢,没事就好。”
那些人一改之前逼宫的态度,装的来挺像回事。
要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之前做了什么,真要被这和睦的场景骗了。
季砚辞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一句话没说,走进去坐下,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见季砚辞不说话,那些人也拿不准季砚辞的态度,没再说话,整个会议室突然陷入了安静。
毕竟他们之前那个态度,要是阮柚添油加醋的吹吹枕边风,他们都得倒霉。
也怪他们,听信了季景清的谗言,一时间做事没过脑子。
季景清突然死在家里这事本来就很蹊跷,外界都说是他手下的人动的手,但谁知道会不会是季砚辞。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大家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季景清真是季砚辞搞的,那他们估计也难逃一劫,毕竟他连自己的大伯都能动手。
季砚辞没心思去探讨他们心里那些弯弯绕绕。
这些人他早就看不顺眼了,要不是他们早年间帮过公司,怎么可能任由他们闹到现在。
都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安安心心在家等着拿钱不好吗?硬是要出来刷一波存在感。
“听说,诸位前几天来公司闹了一场,莫不是想反?”
季砚辞这句话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更像是在聊天随口提起,但听在那群股东眼里,这句话就像一道催命符。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的氛围都有点焦灼。
季砚辞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
“没有,我们也是担心公司的情况。”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焦灼的情况,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一个人出声,其他人纷纷附和起来。
像是为了自证清白,他们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会议室都吵了起来。
季砚辞微微蹙眉,抬头不悦的看了那些人一眼。
刚刚还吵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季砚辞低头玩着手里的茶杯,脸上微微带上了点愠怒,眼神淡漠的就像是当他们不存在。
“听说各位可是给我太太来了个下马威,甚至还逼她交出手里的股份。”
“这可不是我们说的,明明阮…季总夫人跟季景清打赌,自愿交出来的。”
听季砚辞这么一说,他们可坐不住了,这可是阮柚自愿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可没逼她。
“啪——”
季砚辞把手里茶杯放在桌子上,茶杯跟桌面的碰撞声听的人心惶惶。
这个举动,可以看出季砚辞生气了。
季砚辞抬眸看向说话的那个人,脸上带上了点不耐烦。
“你们要是不逼她,她又怎么会拿出那样的筹码,她要真是自愿的,我也没那个功夫纠结这个事,我也不是闲的没事干,公司事情挺多的。”
季砚辞这句话也暗讽了那些说他管理公司容易的人。
说实话,在这件事上,他们确实做的有点不对,但那种情况下,阮柚不交出点能让人信服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坐得住。
公司可是危在旦夕,总不能阮柚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撒手不管吧,这可是他们共同的利益,怎么能儿戏。
他们这样想,也这样说了出来。
季砚辞不怒反笑,周身的压迫感让人噤若寒蝉。
“好一句共同利益,要真是那么大公无私,就不会把我出事的事情大肆宣扬,要是真的为了公司,就应该想解决办法,而不是盯着别人手里那点股份。”
季砚辞说完,靠在椅背上,冷漠的瞥了他们一眼。
“恕我直言,我太太手里的股份,就算她敢给,你们敢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