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一样,不停地吸收着赵毅教给他的林间狩猎技巧和注意事项,秦虎在不时的在一旁提点一句赵毅所照顾到的地方,同时有意无意的把林间潜行的技巧也是尽心尽力的教给了房遗爱,对此赵毅只是看了秦虎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两人虽然是奉命才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经验教授给房遗爱,可是让两人大跌眼镜的还是房遗爱的接受程度,几乎有百分之七八十房遗爱当场就能领悟,就算领悟不了的也是全部记在心里,努力的遵守和体验。
从早上刚进林子里,房遗爱有样学样的生涩动作,再到中午的基本合格,直到下午天黑之前出林子的时候,房遗爱已经变成了一个娴熟的林间猎户了!有些技巧的使用甚至已经不输于自己的两位教练了!看的赵毅和秦虎很是汗颜,心下直骂小怪物!
其实,房遗爱心下想的很简单,既然来了大唐,那么就一定要好好的找时间游览一番大唐未经污染的后世着名的名胜古迹,不然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然而大唐的一些名胜古迹,肯定不会像前世一样,都是经过开发,有完整的安全救护体系,因此,为了能够活着多游览几处,自己必须学会野外的生存技能,毕竟现在的林间还有不少的野兽,就连后世灭绝的华南虎,现在也是山林间的常客!
因此,对于赵毅和秦虎两人及时送上的枕头,房遗爱是敞开了怀抱的接受,更是集中精神认真学习,毕竟这可是关系的自己日后惬意生活的重大事件!
最后出林子的时候,口干舌燥的赵毅和秦虎两人全都用怪异复杂的目光,看着正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林子的房遗爱,望着房遗爱依旧有些亢奋的神情,两人具是心下哀嚎,这孩子的精力怎么这么的旺盛!不过就算如此,两人心下更多的还是自豪和欣慰,得意的望了望几人马背上多出来的东西,心下充满了成就感,看这就是自己带的学生初次狩猎取得的成果!更是对房遗爱赢得此次的赌约充满了信心。同时,也能更好的跟各自的主子交差了。
就在房遗爱跟赵毅、秦虎,带着两个侍卫往营地的方向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同样由林子的另一边打猎回来的李泰。
远远的望见李泰,房遗爱就想起了国宴上的事情,心下就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恨不得上去直接把李泰小混蛋给毙了!好在此刻的房遗爱还有理智,明白自己现在根本不能动李泰哪怕一根毫毛,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气坏了身子,房遗爱就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直接转过头,使劲一夹马腹,加快了回营地的速度。
长安城的人就没有不知道房遗爱和李泰上不来的,所以在望见李泰的时候,赵毅和秦虎俱都是轻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的望着房遗爱,做好了随时拦截的打算,毕竟青娘在国宴上的遭遇,大家虽然没有挑明,但凡是消息灵通一点的人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很不幸,赵毅和秦虎,一个是皇上跟前的侍卫军统领,一个是秦琼的亲卫军统领,俱是属于消息灵通的人士!
看到房遗爱别过头去,加快了马匹的速度,赵毅和秦虎均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对方,一怔之后,明了的微微一笑,一夹马腹,赶紧追向房遗爱了。
只是,房遗爱三人的希望是美好的,可是显然有些人实在是闲的蛋疼,不找点事儿,心里过不去。
就在房遗爱的马匹快要进入营地的时候,李泰带着人快马从斜刺里插了过来,挡在了房遗爱几人的前方,阻住了几人的道路。
因为原本打算躲开李泰,所以房遗爱的马速很快,而摆明了想要拦截房遗爱羞辱一番,所以,李泰的马速同样不慢!
眼看着自己的马就要撞上李泰的,而李泰显然已经吓得忘了控制马匹的速度了,房遗爱心下怒骂一声,使劲的一带马缰,强行止住了自己的马匹。
因为惯性的存在,房遗爱胯下的骏马,高声嘶鸣一声,直接人立而起,后蹄人立着往前走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形!
停在房遗爱前方的李泰,惊恐的望着面前站立的房遗爱的俊马在自己头上不停翻踢的那两只前踢!大脑一片空白!只是隐约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莽撞行为。
跟在两人身边的是所有人,包括赵毅和秦虎在内,均是惊得满身冷汗,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人立马背上的房遗爱还有马蹄下方呆傻的李泰!
房遗爱倒是很想直接让胯下有些受惊的骏马,两蹄子直接把李泰给嗝屁了!“妈的!”心下咒骂一声,房遗爱还是下意识的使劲往一旁一带马缰,胯下的骏马两条后踢一阵交错,嘶鸣着,转向了一旁,落下了前踢,一只硕大马眼狠狠的等着李泰和他的坐骑,不满的打着响鼻!
安抚的拍了拍马颈,顾不上找李泰算账,房遗爱赶紧转过头去看自己放在马背上的东西。
自己打的几只山鸡已经被马蹄踩的血肉模糊了,而自己拜托秦虎帮忙用柔软的枝条临时编的一个不大的小笼子也给踩烂了,里头自己好不容易逮到的一窝可爱的小灰兔也一个个都被踩死了!这可是自己许诺青娘的礼物!
看着危机解除,马匹也被安抚了下来,跟着李泰和房遗爱的几人都虚脱一般狠狠的坐在了马背上,只是刚才受惊时憋着的那一口气刚松到一半,就见房遗爱往地上望了一眼,然后铁青着脸,怒气冲冲的翻身下马,走到尚未完全回神的李泰身边,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台上手,粗鲁的把李泰拉下了马。
“房公子!”“魏王!”
众人惊叫着,慌乱的从马背上滑了下来,围了过来。
房遗爱就好像没看见众人一样,两只手粗鲁的扯着被摔的七晕八素的李泰的衣领子,把李泰直接从地上提留起来,怒吼道,“没那本事就别逞能!你小子想找死,也别拉哥垫背!别仗着你是皇上嫡出的王爷,就如此的任性妄为!你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多少条人命吗!啊!要知道所有的人命都是大唐的财富,不是你随意践踏的玩物!……”
“房遗爱!你竟然目无尊卑!还不赶快放开魏王殿下!”
“房遗爱,你竟然以下犯上!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放开魏王殿下!”
“……”
李泰身边的人不停的在旁边叫嚣着,同时想要向前来解救房遗爱手下有些憋红脸的李泰,却不想被房遗爱腾出一只手来,接过用脚尖挑起的马鞭,使劲在空中打的一个响鞭个吓得不敢再进半步!
“房公子,你先消消火,此事我自会原原本本的跟皇上禀报,你先把魏王殿下放开。好不好?”赵毅冷冷的瞪了一眼李泰身边跟来的那些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然后朝房遗爱劝解道。
因为房遗爱松开了一只手,所以李泰得以呼吸新鲜的空气,神态恢复了一些的李泰,两只手使劲掰着房遗爱扯着自己领着的那只手,听了赵毅的话之后,大脑清醒了一些,强自镇定的说道,“本王是皇子,房遗爱你敢一下犯上!我一定会上父皇那里去参你本!”
听了李泰的话,跟李泰一块的人又开始叫嚣了。
秦虎则是冷哼一声,冷冷的望着李泰,就像是再看一个跳梁小丑。
赵毅的眉头轻轻的皱在了一起,望着李泰的目光带着一丝的不悦和不屑,却不得不开口劝慰房遗爱道,“房公子,这件事情自会有皇上……”
“不必麻烦赵统领去向皇上汇报了,在下带着魏王一起去皇上面前讨个说法去!”房遗爱打断赵毅的话,冷冷的说道,同时给一旁的秦虎使了个眼色,然后直接翻身上马,把李泰按在了自己的身前,趴在马背上,一夹马腹,心下同样窝火的骏马,好像知道去干什么一样,撒开四个蹄子,全速的往营地当中最为显眼的一顶明黄色的大帐篷跑去。
赵毅叹口气,冷冷的扫了一眼跟李泰一起的几人,冷哼一声,把自己马背上的猎物都一股脑的交给秦虎,然后说道,“有劳秦将军了。”说完,便带着两个侍卫朝房遗爱追去。
秦虎接过猎物,冲赵毅点了点头,然后把猎物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冷眼望了望跟着李泰的那群仍旧没反应过来怎么会事儿的人,然后弯腰捡起地上被踩坏了的青色小笼子,叹息的望着里头不停抽搐的几只可爱的小兔崽子。接着翻身上马,朝秦琼的帐篷奔去。
妈的,哥就算是个泥捏的人,也还得有着三分的火气!你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我忍了!千不该万不该,你他的,竟然敢算计青娘!哥这些天,好不容易忍下扁死你小子的冲动,(呃,虽然是因为这几天压根就没见过你的面),可你倒好,不知足的非得往哥枪口上撞!竟然还害得,哥给青娘准备的礼物给一下子整光荣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哥现在是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了!妈的,今天非得让你老子给哥一个说法不行!
“驾!”胯下骏马的速度虽然已经很快了,可是怒火中烧的房遗爱还是嫌慢,双脚不停的使劲夹下马腹,一只手牵着马缰,一只手按着身前不老实的李泰,嘴里还不停的冲前头必经之路上的人员大喊道,“赶紧让开!借过!借过!……”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房遗爱身后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怪异的的目光,还有小声的闲言。
“那不是房遗爱吗?”
“房家二公子?干嘛这么急?”
“小医痴?唉,你们发没发觉,他身前的那个人,看着有些眼熟?”
“你也发现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那。”
“确实,那衣服料子可是上等的丝绸啊,说不定是谁家的公子哥儿那。”
“那人该不会是得了什么病了吧?不然房遗爱怎么会赶这么急?你看看着地上被吐得,嗯,真难闻!”
“你们说,那人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病?不然房遗爱的脸色怎么会这么的难看?而且,你们发现没,房遗爱去的方向,好像是皇上的龙帐?”
“皇上的龙帐?那马背上的那人不会是的了什么瘟疫之类的病了吧?不然房遗爱阴着脸,这么急巴巴的去找皇上?”
“不会吧?咱们昨天才到,今天就……?不可能,你别在这儿吓人了!”
“哎呀!”
“怎么了,一惊一咋的。”
“我能不惊吗我!”说话的这人指着房遗爱消失的方向,激动的说道,“房遗爱马背上的那人,我依稀记得魏王头午出去打猎的时候,穿的好像就是这身行头!”
“什么!?”一群人全都被这人的话给惊呆了。
“你确定没看错?没记错?”其中一人问道。
“没看错,也没记错!”先前那人认真的说道,眼睛中还有着一丝的后怕,“魏王带人出去的时候,我着急去给长孙大人送东西,结果一不小心挡了魏王的道,魏王抬手就给了我一鞭子,你们看,鞭痕还在。”说着,这人就撸起了右手上的袖子,露出了里头有些往外翻皮的狰狞鞭痕。
“我说你小子今天下午干活的时候,怎么右手不敢使劲,原来是挨了鞭子。”一个显然是先前那人同伴的人,满是同情的说道。
“唉,不是说魏王和房遗爱不对付吗?怎么魏王会在房遗爱的马背上那?”后来那人不解的问道。
此话一出,众人又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讨论。
“会不会是房遗爱于心不忍,看见魏王病倒,这才好心帮忙?”
“不会吧,就算魏王病倒,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个人不会把魏王送来吗?还得让房遗爱送。”
“房遗爱不是会医术吗?跟老医痴是往年交,也算的上是他的半个徒弟,更何况,听说房遗爱还学过孙真人的一些医术,所以他好心送魏王也是应该的啊。”
“我看未必!连咱们都知道魏王和房遗爱不对付,魏王身边的人再猪脑子,也不会这么放心的让房遗爱一个人带着魏王狂奔吧?总会有个人跟着吧?不然魏王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也对啊,怎么没见到魏王身边的人跟着?”
“难不成?不会是不会是这俩人又杠上了吧?”
“是啊,听说房遗爱以前就狠狠的揍过魏王一顿,唉,你们说这次有没有可能是……?”
就在众人刚要寻思着这种可能性有多大的时候,赵毅快马加鞭的领着两个侍卫冲了过来,带起了一阵飞扬的尘土,便消失在了房遗爱所去的方向。
众人擦了擦脸上飞落的尘土,有些错愕的望着赵毅飞逝的方向,面面相窥,心下更是翻起骇浪,能让一向稳重的赵统领如此匆忙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而且,刚才赵统领来的方向,好像跟房遗爱是一致的,去向也是巧合的一致……
老半晌才有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说道,“不会是房遗爱喝醉了把魏王给揍了,或者魏王喝醉了去找房遗爱的麻烦,然后让房遗爱给揍了吧?”
“你们闻见酒味了?”另一人别了这人一眼,问道。
“没有!”众人纷纷摇头。
“没喝酒就把魏王给揍了?房遗爱真行!”胳膊上有伤的那人,五味陈杂的说道。
众人还没来得在多说些什么,后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赶紧避让一旁,等漫天的尘埃落定的时候,众人吐了吐飞进嘴里的尘土。仍旧是胳膊上有伤的那位,够着头望着绝尘而却的好几匹马上的人影,喉结活动了两下,说道,“刚才那波人就是魏王头午出行时带的那波,看着架势,应该也是去追房遗爱的,妈的,房遗爱和魏王不会是真的干起来了吧?”
“你小子刚才不是还夸房遗爱真行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怀疑上了?”旁边一人擦着脸说道。
“我刚才不是觉得不可能,才说了这么一句玩笑话吗?谁知道房遗爱真的这么强悍啊?”受伤的那人苦着脸说道。
“行了,赶紧都散了吧,回去别多说什么,不然闲话穿到魏王耳朵里,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年纪较大的一人,深深的望了一眼房遗爱等人消失的方向,小心的说道。
“也是,就魏王那好面子的样子,要是知道咱们看到了他狼狈的样子,还不定怎么收拾咱们那,都赶紧闭嘴,该干嘛干嘛去吧。”有人打了个激灵,后怕的附和道。
众人闻言也都回过神来,看热闹可以,可要是因为看热闹搭上自己的小命的话,那可就不划算了,于是全都后怕的瞄了眼房遗爱等人消失的方向,缩头缩脑的快速散开了。
另一头,因为秦琼几人帐篷就安排在距离林子不是太远的地方,所以秦虎很快就来到了秦琼的帐篷前,正好秦琼和程咬金在帐篷前点起的篝火处,看着秦怀玉、程怀亮、杜荷和长孙涣几人,在房崎这个半吊子的指导下正烤着收拾好的鱼那,当然,旁边少不了房崎拿出来的房遗爱准备的那些个烤鱼用的瓶瓶罐罐。
不待马匹停步,秦虎就赶紧翻身下马,手里抱着那个被踩坏了的青色小笼子,单膝跪在了秦琼和程咬金身前,快速扼要的把事情跟两人说了一遍。
叮嘱秦怀玉几人好生在原地呆着,秦琼和程咬金让人牵过坐骑,便带着秦虎,急急的往皇上的营帐赶去。
“还是父皇最最英俊了。”淑儿搂着李世民的脖子,撒娇的说道。
“就你嘴甜,最会哄父皇开心。”李世民抱着淑儿从屏风后头转过身来,一只手点着淑儿的小巧的鼻尖,宠溺的说道。
“淑儿才不是在哄父皇开心那。”淑儿的小鼻子一哝哝,略有不满的说道,“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父皇英俊。”
也许是因为淑儿曾经冒死救了他一命,也许是淑儿真的太像平阳昭公主了,也许是淑儿能够跟他没有隔阂的撒娇,总之,看着淑儿娇嗔的样子,李世民的心下很是享受这无功利的父女天伦。
当即,李世民假装不相信的对淑儿说道,“哦?那你说说还有谁说过父皇最英俊了?”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
看见李世民开心,跟在李世民身后的李安阳,眼里也满是笑意,说实话,自从玄武门之事以后,很少见到皇上如此轻松的笑颜了,也就是皇上最疼爱的长女长乐公主在皇上跟前的时候,皇上的笑意才会直达眼底,而别的皇女很难让皇上看上眼,哪怕是一直养在皇后身边的豫章公主也是如此,更不要说那些个皇子了。
即便是皇上最宠信的四皇子魏王,虽然也是长长逗的皇上笑逐颜开,可是李安阳却能够感觉到皇上在开心之余,眼睛里总有股抹不去的戒备之情,特别是在探望过太上皇之后,再看见魏王时,眼底的戒备更浓。
看着李世民怀里娇嗔可爱的淑儿,李安阳不由的想起,以前皇上虽说因为合浦公主性子和长相有些跟平阳昭公主相像,而万分宠爱于她,可那也只是单纯的宠而已。只是自从上次国宴的时候,合浦公主舍命救父之后,皇上才算是真心的接纳了这个母亲身份低微的小公主,更是宠溺的让她的地位基本上赶上了皇后嫡出的公主,甚至对合浦公主比对皇后嫡出的城阳公主还好,在宫中仅次于长乐公主!
李安阳目光复杂的望着合浦公主,心下想着,不知道对于这个基本上算是无依无靠的小公主来说,不知道皇上的这分圣眷到底的是福还是祸。
“有啊,大哥哥就说过,说父皇打败了突厥蛮子,功绩可以说不输于驱逐匈奴的汉武帝,而且父皇不像汉武帝那样是个好色的色狼,父皇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皇帝,而且父皇身边还有最最最贤惠的母后陪伴,所以父皇是最英俊的皇帝,嗯,还有可能是名传千古的千古一帝。”淑儿一只手搂着李世民的脖子,一只手托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听淑儿淑儿说大哥哥,李世民的兴致就被提了上了,想要认真的听听房遗爱嘴里能够说出什么话来,前头两句李世民听的很是舒心,心想这小子还算有点儿见识。等到淑儿用娇美的童声说出‘好色的色狼’时,李世民的嘴角不由的有些抽抽了起来,脸色也有些尴尬,显然是想起了自己曾有过想要把萧皇后收进**的打算,结果因为房遗爱的胡闹被逼的不得不放弃的事儿。
等听到淑儿说房遗爱夸奖自己的皇后时,李世民的尴尬之色褪去了不少,最后听完‘千古一帝’时,李世民的龙心简直是喜悦的没边儿了,心下至直夸房遗爱这孩子很会说话。
淑儿的一段话,李安阳听的也是跟过山车似得,一直小心的望着李世民的脸色,听到最后,不由的嘴巴都望了合起来了,直听到李世民爽朗的笑声,才砸吧砸吧了嘴,心想,“房公子,您这龙屁拍的实在是太高了,咱家拍马不及。”
而一旁跟着淑儿过来的穿着打扮都很是规矩的香翠,听到有人夸奖皇后娘娘最最最贤惠,心下也满是欢喜,就连之前因为房遗爱不懂宫规而产生的几许隔阂,也被她自己变相的解释为童真未泯了。
“哈哈哈,好,好,好,淑儿啊,房遗爱这小子还跟你说什么了?”开心的大笑良久,李世民浑身舒畅,怎么看怀里的淑儿怎么贴心,忍不住捏了捏淑儿的小脸蛋,抱着淑儿直接坐在了屏风前的龙椅上,然后说道,“他有没有说过父皇的坏话啊?你可不许替他隐瞒哦。”
“大哥哥还说,父皇和母后是最疼淑儿的人,让淑儿有什么事儿就跟父皇和母后说。还说父皇国事繁忙,不让淑儿随便打扰父皇,想父皇的时候,就在太极殿门口远远的看看父皇。还让淑儿多陪母后在花园里走走,这样的话母后就不会常常生病了,长乐姐姐和城阳姐姐也是。”淑儿在李世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掰着手指头说道。
“这小子倒是有心了。不过淑儿想父皇的时候,不用远远的看着父皇,让人跟李公公说一声,直接来找父皇就是了。”李世民神色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的说道,一只大手怜爱的抚摸着淑儿的小脑袋。
淑儿孺慕望着李世民,惊喜的问道,“真的吗,父皇?”可是随即整个人又蔫吧了,小脸皱巴到一起,委屈而又坚决的摇头说道,“不行,大哥哥说,父皇忙的是国家大事儿,淑儿不能任性的去打扰父皇,淑儿要乖乖的帮父皇照顾好母后,还有城阳姐姐和小九,让父皇能够安心的处理国事。”
李世民感慨的望着眼含水雾,却偏偏面脸坚决的淑儿,心疼的把淑儿搂进了怀里,轻拍着淑儿的后背,柔声说道,“父皇的淑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父皇了。”
站立一旁的李安阳和香翠,相视一眼,具是望见了对方眼里的惊讶和感叹,然后静静的望着这一对此刻跟普通人家的父女没有任何区别的皇家父女。
只是这种静谧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帐外的一阵喧哗给打断了。
听到帐外的喧哗声,正享受亲情的李世民,不由的眉头一皱,不悦的朝旁边的李安阳一使眼色,李安阳便躬身退向了帐外。
还不待李安阳掀帘子出去查看,一个全副武装的侍卫就掀帘子进来了,侍卫单膝跪在李世民的书案前头,恭声说道,“回禀皇上,魏王殿下和房遗爱在外求见。”
一听魏王和房遗爱一起来求见,李世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心下叹息一声,看来这俩人又撞火了。出声吩咐侍卫起来,同时让李安阳把两人带进来。
“大哥哥来了。”淑儿在李世民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不停的往帐外张望。
“香翠,抱好公主。”李世民朝一旁的香翠吩咐道。
“父皇?”淑儿撅着嘴,期盼的望着李世民。
“淑儿听话。”李世民吩咐了一声,就把淑儿递给香翠。
淑儿虽然不满的撅着嘴瞪了香翠一眼,但是整个人还是安分了下来,静静的往掀起的帘子处望去。
李安阳小心又小心的望了眼李世民,兀自咽了口唾沫,便身手灵活的站到了李世民的旁边。
等李安阳闪过身之后,李世民看到李安阳身后进来的人后,两根粗眉毛几乎纠结在了一起。
因为进来的并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
正在执行巡逻的高庆祥,几乎是半抱着面色苍白嘴角带血的房遗爱进来的,而一旁是高庆祥的下属,半搀扶着摇摇晃晃,脸色蔫吧的魏王李泰。
“大哥哥!你怎么了这是?”淑儿看见房遗爱的样子后,带着哭腔的叫道,同时在香翠怀里不停的扭动,想要努力的挣脱香翠的怀抱。
“公主!请注意仪态,这儿还有皇上那!”香翠费力的抱着淑儿,板着脸在淑儿耳边小声的说道。
淑儿咬着嘴唇,狠狠的瞪了香翠一眼,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担心的望着房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