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青回到府中,已是到了晚膳的时辰,下人这时来院子通禀着,祖母让她们都去偏厅用膳。
“碧云今日府中可是有什么事发生?”路青青转头询问着身后的碧云。
只见她拧眉寻思起来,“没有呀,怎么了主子?”
“哦!没什么,许是祖母有事与我们说吧。”
她穿戴好,带着碧云朝着偏厅走去,院子里此时已经开始张灯结彩,明日就是除夕了,府中的下人们提前面布置起来。
园子里虽然没了夏日的繁花盛宴,但好在被下人们装点的很漂亮,火树银花,琉璃灯盏采光四射,让人看了很是赏心悦目。
府中下人们也都各个脸上洋溢着新年的喜悦,忙忙碌碌一年到头总是让人们心中充满喜悦的成就感。
她带着碧云走进偏厅之时,一家人都已坐定,只等她。
“祖父,祖母孙女来迟。”她福了福身。
路老太太满脸堆笑的招招手,“不迟不迟,快来坐。”
路青青缓缓的走到柳氏身侧坐下,旁边的甜甜朝着她柔声的喊了声姐姐。
“爹娘,今日杰宝和滢宝可还听话?”她看着身侧的父母询问着,柳氏一脸慈爱的笑笑,“那两个小家伙整日吃了睡,睡了吃的,长了不少,还是很乖的。”
她看了看对面的大哥,难道今日也能跟他们一起用膳,这时路老爷子突然开了口。
“今日把你们都交代一起用膳,就是为了宣布下,甜甜已经上了路家族谱,以后跟我们就是彻彻底底的一家人了。”
众人听了老爷子的话,都欣喜万分,这块石头也算落地了,甜甜则眼眶微红的感谢着,“甜甜多谢祖父祖母偏爱,多谢娘亲爹爹垂怜。”
柳氏佯装生气嗔怪的说着,“不是说好咱们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你这般的感谢,以后好好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
路老太太夫妇两人也很是赞同儿媳妇的话。
路安平与路青青兄妹俩也说着让甜甜不必有任何顾虑,在他们心里早已拿她当成家人一般,以后只要开开心心的生活便是。
“甜甜记下了。”
这是外面的丫鬟开始上菜,路老爷子让大伙先用膳,说着明日就是除夕了,年后就是大孙子的成亲的日子,以后这府中就更热闹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真正的吃了一次团圆饭。
此时公主府中。
楚昊辰与长宁公主母子两在一起聊着,今日齐王大婚,长宁公主因为身体的原因也就推脱了。
“辰儿,那人可审问出来了?是受何人指使?”长宁声音中带着一抹温怒的询问着。
楚昊辰淡淡一笑安抚着母亲的情绪,“母亲这件事还没有眉目,儿子也没想到那人竟然宁死不脱口。”
长宁公主挑了挑眉,眼眸闪了闪,“可母亲却听说,那人扬言要见到安宁县主才说,而且这件事那吴家......”
听到母亲的话楚昊辰的脸色沉了沉,轻声说着这件事他不会同意的,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还有那吴家,闹有什么用,他们不也是受害者。
“母亲放心吧,吴将军到皇上那闹闹,也得不到什么好,也只是出出恶气罢了。”
长宁叹息着,虽然她不喜欢那吴氏,但也从没为难过他她,这样的结局谁都不想的。
前两日小儿子下葬,辰儿并没有让自己去,知道是怕她触景生情,反而对身体不利。
“母亲明日就是除夕了,不要想太多。”
楚昊辰只能安慰自己的母亲,其实一段时间的调查基本已经确定孙长林是被梅妃的势力送到母亲面前的,只是给母亲下毒之人一直没有找到。
这是他比较担忧的。
明日是除夕夜,楚昊辰想到镇国公府已经空下来,只留着打扫的下人,她之前询问过母亲要不要搬去辰王府。
母亲不愿在折腾,这次过年就在公主府。
而此时的楚乔宇此时正端坐在庄子的书房中发着呆,洪氏自从小产后,整个人像变了一样,动不动就大吵大闹不说,身子还越来越虚弱。
“老爷,夫人吵着要见您。”外面的洪氏的丫鬟寻了过来。
楚乔宇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的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夫人这又是有什么事?”丫鬟面对楚乔宇不耐烦的语气,不敢多言,只说着洪氏吵着要见他。
这时楚乔宇询问起楚婧珊,“可看到大小姐了?”
“没有,今日都没有见到大小姐,老爷要......”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楚乔宇烦躁的朝她挥了挥手。
很快楚乔宇便来到了洪氏的院子,只是远远的便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吼声,“滚,滚,通通都滚。”
洪氏把枕头砸到门边,刚好楚乔宇阔步走进来,“你这是怎么了,发生疯呢?”
洪氏披头散发的仰面大笑了起来,随即眼含雾气的质问,“你是不是也烦了我这副摸样,是不是想再去找个合心的?”
楚乔宇被洪氏的话气的差点吐血,伸手指着床榻之上的她,颤抖的唇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最后无奈的放下手。
喊着外面的丫鬟把房间里打扫干净。
丫鬟婆子们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在激怒了夫人,虽然也有人对洪氏有诸多的不满。
但也都是在后院私底下议论,本就是个小妾,这回好不容易被老爷用爵位换回一条命,还如此不知惜福。
楚乔宇径自倒了杯热茶,端到了洪氏面前,“好了别闹了,好好把身体养好,我这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洪氏听着楚乔宇的话,情绪一点点的缓和下来,看着那杯热茶默默的落了泪。
“明日就是除夕了,今年咱们一家好好过个团圆年,好吗?”
洪氏眼眶微红的默默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短短几日便憔悴不少的男人,她心中莫名的一阵心疼。
“宇哥,你会离开我吗?”
洪氏仰着素面望着楚乔宇,轻声询问着,眼神中闪过一抹紧张,生怕下一刻便被男人抛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