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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宴话落后,两人间气氛便有些僵住。

“二殿下,如此关心阿罗,是把阿罗当妹妹吗?”元氏踌躇许久,还是忍不住启唇问道。

阿罗痴傻,孩童心性,更是不通情事,若萧九宴把她当做妹妹,那元氏会觉得多一个兄长护她,很是不错,但若是掺杂其他的,她就无法淡定了。

萧九宴骤然听到元氏这话,他的眸子怔愣片刻。

当做妹妹?

他眉心微蹙,眼神莫名幽暗下来。

他缄默片刻,“在本宫心中,她跟明华一般。”

元氏悬起来的心落了回去。

跟明华公主一般,那便是当做妹妹的。

二殿下身份矜贵,受尽荣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怎会惦记她家这个小傻货?

元氏手掌轻拍胸口,安心不少,看萧九宴的目光都变得顺眼,“能得二殿下庇护,是阿罗的福分。”

萧九宴侧眸看元氏,看到她似是松了口气般,心中那莫名的情绪渐浓。

为何他察觉到元氏这般,会觉得心中憋闷不已?

他这是……不想让旁人觉得自己把阿罗当妹妹?

萧九宴凝眉想着,眸光逐渐变得幽冷,周身戾气肆意。

常柏敏锐察觉到自家主子的变化,立刻派人将马车内备好的贵妃榻搬出来,往那马车前一摆,紧接着,快速搭好遮阳的棚子,邀请萧九宴入座。

萧九宴神情不耐地倚靠在贵妃榻上,眸光依旧冷戾,眉心紧皱思索着。

常柏又将冷水浸泡过的青葡萄用杯盏装好,倒上一杯薄荷冰茶,递到萧九宴面前,“殿下,去去暑气。”

萧九宴脸色微沉,“不喝。”

“得嘞。”常柏将东西放下,拿起蒲扇,开始为萧九宴扇风。

元氏眸光微怔,常柏这行云流水的动作,一看便是没少干这样的事。

萧九宴这般难伺候,她家的傻阿罗若留在二殿下身边,怕是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思及此,元氏后脖颈一冷。

阿罗还是留在她身边好些。

国子监外众人,一直等到申时,才看到有监生从里面陆陆续续出来。

萧九宴看到有人出来,豁然起身,一甩衣袖,往前走去。

顾烟罗走出国子监时,一眼就看到朝着她招手的娘亲,元氏眼神紧张地望着她,心中十分忐忑。

而站在元氏身侧的,是一道修长劲瘦的身躯,他一袭紫袍,其上绣着暗纹,浑身上下透着矜贵,以及那令人不敢逼近的戾气。

顾烟罗的眸子微微一亮。

“娘亲!阿晏哥哥!”

顾烟罗惊呼一声,便朝着两人奔来。

本该热闹的国子监门前,如今一片死寂,甚至于,只能听到顾烟罗的声音。

其余的监生从门内出来,正欲开口轻喊,就被自家爹娘止住,纷纷眼神惊骇地望向那二殿下。

众人全都鸦雀无声,路过萧九宴时,俯身行礼,战战兢兢呆在原地,不敢动一下。

萧九宴懒得一一应付,让常柏站在前头,逐次打发人离开。

没人再打扰他们。

元氏温柔地望着顾烟罗,“阿罗考得如何?”

顾烟罗难掩眼底的兴奋,她眸子清亮望着萧九宴,“娘亲!多亏有阿晏哥哥给的秘籍!阿罗都写出来了!”

“秘籍?什么秘籍?”元氏一头雾水,显然没明白顾烟罗此言何意。

顾烟罗弯唇笑,她凑到元氏耳边,把萧九宴做的事说出,不过,并未说是萧九宴连夜潜入清寒院送的。

元氏微怔,旋即侧身,“多谢二殿下。”

萧九宴摆手,并未多言。

倒是顾烟罗往前凑,“阿晏哥哥是专程来看阿罗的吗?”

萧九宴煞有其事,“本宫有要事来此。”

元氏:“?”

那方才费心在国子监门前等了好几个时辰的人是谁?

顾烟罗看萧九宴这么说,以为她是真的有要事,便乖巧道,“那阿晏哥哥去忙吧,我跟娘亲先回家啦。”

萧九宴敛眸,他抬手,下意识想要落在顾烟罗的头顶,却在余光捕捉到元氏的刹那,猛地收回手臂,佯装无事发生。

等顾烟罗和元氏的马车渐渐消失在眼底,萧九宴这才卸下伪装,他眼底盈满戾气,迈步踏上马车,声线阴沉的厉害,“回宫!”

常柏手脚飞快收好一切,驾驶马车往皇宫赶去。

……

顾烟罗随着元氏上了马车后,元氏便急切询问道,“阿罗,考的如何?都能答出来吗?”

元氏这话落下,又怕顾烟罗觉得她太在乎结果,会伤了她的心,便又解释道,“无论会不会都没事,娘亲只希望我们阿罗开开心心的。”

顾烟罗弯眸,“娘亲放心!阿罗都答上来啦!”

“我们阿罗这么厉害!”元氏忍不住语气欢快地附和顾烟罗,语调都微微上扬。

顾烟罗一脸骄傲地抬起下颌,重重地点了点头。

根据她的估测,此番考上东山书院应该没问题。

但顾烟罗并未直接跟元氏说,她不希望元氏有了希望后,到时候结果不好再跌入失望。

……

而萧九宴这边,他登上马车原本准备回宫,半路却被董太公最小的儿子董修宁给拦住,拽去了司乐坊。

萧九宴踏入司乐坊厢房的刹那,脸色依旧是阴沉的。

董修宁见状,顿时吊儿郎当道,“是谁又招惹了我们的二殿下?不如我去喊几个姑娘来弹琴,给我们二殿下排忧解愁?”

“你敢。”萧九宴锐利的眸子顿时扫向董修宁,那眼底的威胁令人不寒而栗,若不是了解萧九宴,董修宁都要以为这厮准备取他狗命。

“正经的,发生了何事,你竟如此不悦?”

从董修宁认识萧九宴至今,他极少看萧九宴这般把情绪挂在脸上,是那种从心底透出的不耐和烦躁,和往日那冷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大相径庭。

萧九宴蹙眉,他隐忍思索片刻,倏地抬眸望向董修宁。

他向来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应该是了解些的。

“你平日勾缠的那些女子……”萧九宴喉结轻滚,勉强启唇。

董修宁惊愕地瞪大眼,“不是吧?二殿下这是开窍了?终于开始对女子有·兴致了?”

萧九宴:“……”

还未出口的话,就这般卡在喉间,萧九宴眉尾抖了抖,他想掐死董修宁。

“你不是说,女子哪有杀人有意思吗?怎么如今开始转变态度了?你放心,你若有意,包在本少爷身上!本少爷定会把京城内最漂亮的美人都送到二殿下的面前。”

董修宁用手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开口。

萧九宴一个茶杯扔到他脚边,杯盏碎裂,茶水溅湿董修宁的衣摆,“哎哎哎?你这是怎么回事?”

萧九宴眸子幽暗,“本宫想问你,你平日勾缠的那些女子,你都把她们当做妹妹吗?”

董修宁:“?”

他僵了片刻,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波光潋滟,他顿了顿,倏地仰天大笑,“妹妹?确实,她们都是我的情妹妹!”

董修宁话落,乐滋滋地回想着他那些情妹妹们,又一个杯盏碎在他的脚边。

董修宁慌忙回神,“二殿下!咱能不砸了吗?这一个杯盏要几百两银子,全都是上好的瓷器,你说砸就砸,赔的是我啊!”

“董太公缺你银子了?”萧九宴眸子冷凝。

“你还不知道我爹?他恨不得把我手里的银子全都挖走,无情拆散我跟我的情妹妹们!”

萧九宴:“……”

“那董太公没做错什么。”

“二殿下!人最起码,不该如此没良心!”

董修宁幽怨地望着萧九宴。

萧九宴却又皱眉,“本宫问你,你会觉得一个姑娘可怜,忍不住对她好吗?”

董修宁轻嗤两声,“可怜的姑娘那么多,难不成我要把整个明成的姑娘都接回身边对她好?”

话落,他一顿,觉得萧九宴这话问的离奇,“不对!二殿下,你怎么回事?你看上哪家女子了?开窍了啊,真是不容易!”

“胡说八道。”萧九宴漆黑的眼幽冷深邃,语气坚决地否认。

但指尖却细细揉捏两下,他、看上她了?

“你没看上人家姑娘,你耽误人家做什么?对人家那么好,小心那姑娘觉得你对她有意,因此缠上你。”董修宁道。

萧九宴周身气息阴鸷几分,他想到第一次见顾烟罗时,她二话不说为他医治。

后来再见面,这个小傻子对他虽然惧怕,却有股莫名的依赖感。

每次见他时,都笑得傻呵呵的,眸子晶亮,浸水一样。

她……会误会吗?

萧九宴不可抑制思索着,旋即他骤然低垂眸光,他为何会这般想?

“看你这般严肃。”董修宁再后知后觉,也察觉出萧九宴的不对劲,他认真道,“想必是因为你不懂情感,所以分辨不清,我教你几招,要想确定你是否对她动心,一,看在人群中,你是否能第一眼注意到她;二,看你的思绪是否时时刻刻都在跟随她而动,三;看你是否……”

最后一句,董修宁压低声音,凑到萧九宴的耳边低语。

萧九宴听完的刹那,耳尖骤然一红,眼神却越发冷戾阴沉下来,他抬手将董修宁推开,“董修宁,本宫竟是不知,你竟如此无耻!”

董修宁却混不吝地摆手,“我说的虽不合规矩些,但身体反应才是最真实的,若你对她根本没有占有欲,那你对她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

萧九宴骤然回想起那次,顾烟罗亲在他脸颊上的那次,他的心跳炸耳,几乎要从他的胸膛内震出。

那陌生的,慌乱的,心尖都在颤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