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看到那罚站的孩子,宁谧脸色一变,连忙大步挤开人群走了过去。
“麻麻。”看到宁谧,脑袋上顶着一个苹果,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彬彬,小嘴一扁,当即流下了眼泪。
“你就是郁小彬的妈妈?”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老师满脸鄙夷的看着宁谧,“你是怎么教儿子的?啊?”
“这位老师,我儿子到底怎么了?”宁谧陪着小心问道。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你儿子怎么了?”女老师尖酸刻薄的道:“你儿子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出息的,穷鬼教出来的儿子就是这样,毫无礼貌,一辈子注定都是穷鬼!”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宁谧也生气了。
“我怎么说话了?”女老师趾高气扬的看着宁谧:“你儿子将虫子放进女同学的文具盒里,把人都吓哭了,从小就这么调皮捣蛋,长大了肯定是流氓小混混!”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宁谧气得娇躯轻颤,随即看向彬彬问道:“彬彬,你有没有把虫子放进女同学的文具盒里?”
“麻麻,我没有。”彬彬眼泪婆娑的看着宁谧。
“乖儿子,妈妈相信你。”宁谧知道儿子从来不对自己撒谎,而且彬彬秉性纯良,很老实,绝对不会做这个往女生文具盒里放虫子的事。
“你放屁!”女老师冲彬彬喝道:“你这么小就会撒谎了,长大了是不是要杀人放火?”
彬彬一下子被她吓得嘴巴一扁,立马就要哭出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还老师呢,老师不是该教学生吗,有你这样骂人的吗?”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被人这么骂儿子,宁谧也忍不住了。
“你还敢还嘴?你这样的窝囊废儿子,我可教不了,早点领回去吧,我们幼儿园不欢迎这样的人。”女老师厌烦的挥了挥手,赶苍蝇一样。
“你们幼儿园凭什么赶我儿子走?”宁谧道:“事情的真相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刘洋同学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辩?”女老师皱眉道:“懒得理你们了,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我时间,我要下班了。”
“恐龙,你脾气这么臭,激素打多了吧?”一道声音冷冷的传了过来。
女老师一愣,紧接着愤怒的目光看向了肖靖堂:“你,你叫我恐龙?”
“你长得这么丑,不是恐龙是什么?”
“你放屁,你才是恐龙,你全家都是!”女老师眼珠子似乎都要鼓出来,她自问自己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居然被人当面叫恐龙,如何能不气。
“行了,叫你恐龙,我还怕侮辱了恐龙这个名字呢。”肖靖堂笑笑道:“你刚才说彬彬放虫子被人看到了,然后你就耳听为实了对吧?”
“已经有了人证,难道还不够吗,你们别在这里无理取闹,小心我报警了。”女老师恐吓道。
“别急着恼羞成怒,那个叫刘洋的小同学说看到了彬彬放虫子,你就信了,彬彬说他没放,你就不信,是不是这回事?”
“郁小彬是作案的人,当然会否认!”女老师冷着脸道。
好嘛,连‘作案’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肖靖堂对这个女老师也有了一丝怒意,这个更年期提前到来的女人,估计是对彬彬有什么意见,否则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这么刻薄。
“我儿子说没有就是没有,我相信他,我也希望你们学校能够查清楚,不要胡乱冤枉好人。”宁谧皱眉道。
“我们学校怎么做事,还用得着你来教?”女老师冷冷道:“我说你们这些穷鬼,连一些兴趣班都报不起,上什么幼儿园?等儿子大点,直接让他去工地干活不就是了?现在在工地搬砖,工资也不低的,何必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呢。”
“你,你!”宁谧一下子被她气坏了。
“不是我说话刻薄,我说这些话也是为了你孩子好。”女老师道:“我们幼儿园的孩子非富即贵,你家孩子呢?要什么没什么,别人有的东西他都没有,其他孩子在玩的时候,你家孩子根本就插不进去,只能坐在角落里一个人玩。你说你们打肿脸让他来这里读书干什么,来给孩子丢脸的吗?”
宁谧脸色一阵苍白,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儿子在学校里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心里不禁一阵愧疚,都是自己没有本事,连累儿子被人看轻。
“麻麻,他们有的东西彬彬不稀罕的,等彬彬长大了,自己赚钱买。”看到麻麻眼里充满了泪花,彬彬乖巧的说道。
“好儿子,好儿子。”宁谧一把将他揽在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出。
“别在这哭。”女老师厌恶道:“走走走,马上收拾东西走。”
“草!”肖靖堂火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他妈还是人吗?要不是老子脾气好了不少,换做以前,早一巴掌扇死你了。”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素质?果然是有什么儿子,就是什么爸爸,你儿子烂泥扶不上墙,我看你也是个死民工,一辈子靠搬砖头吃饭!”
“搬砖怎么了?我搬砖我光荣!”肖靖堂大声说:“你就这么看不起搬砖的?”
“老娘就看不起了怎么着?”女老师针锋相对道:“你们这些搬砖的就是一群穷要饭的,比乞丐还不如,社会的寄生虫!我看你们干脆一头撞死算了,你们这种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草!这贱人说什么呢!”
此言一出,瞬间涌过来一大帮民工,将花容变色的女老师团团围在中间。
其实肖靖堂一早就看到不少民工从旁边经过,估计是下班咬回家了,所以肖靖堂才故意激将这女老师,让她口不择言。
“你们想干什么?”女老师虽然害怕,但还是强硬的大声质问,“我告诉你们别乱来,我男朋友是校长,他认识派出所的人的。”
“你麻痹的刚才说什么呢,你说谁是穷要饭的,说谁是寄生虫呢?”
“x你娘的,老子靠双手吃饭,哪点让你看不过眼了?你他妈以为你当个老师就牛逼啊,看不起我们民工咋滴?”
“这种欠揍的女人,我看就是更年期提前到来了,满嘴喷粪。”
“你,你们赶紧给我散开,就你们这样的人,如果敢动一动我,我让你们牢底坐穿,你们信不信?”女老师居然还在大放厥词。
“草!老子倒想看看,你怎么让老子大放厥词。”说着,一耳光重重的扇了过去。
这人一动手,其他几个憋了一肚子火的民工,哪里还忍得住,一脚将那女老师踹翻在地,随即一顿狂踩。痛快的一顿发泄之后,这些民工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一溜烟的往远处跑了。
“我要杀了你们!”皮青脸肿的女老师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跑远了的民工,脸色狰狞的狂吼道。
“你们是一伙的?!”咆哮了几声,女老师猛然将目光看向了肖靖堂,眼里充满了怨毒。
“关我屁事,我可不认识他们。”
“你们就是一伙的,串通起来打我!”女老师嚎叫道:“这事没完,我一定要让你们牢底坐穿。”
“秀秀,怎么回事?你脸怎么弄成这幅德行了?”就在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阔步朝这边走了过来,看到女老师那张脸之后,拧着眉头问道。
“行方,你可来了,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被人给打了。”见到这大腹便便的男人,女老师立马委委屈屈的迎了上去,张嘴开始诉苦。
肖靖堂扭头一瞧,看到这个人的样子之后,哟了一声,“钟校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