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的这一番话,听懵了这府里管家。因为,自己在这府里当管家十几年,从未听说过自己的老爷,有这样的一位少爷。所以,今天,府门外突然出现的这位状元郎,竟说是老爷的儿子,简直是给这个管家,弄蒙圈了。什么也没有敢多说,匆匆忙忙地回了一句:“状元郎,您请稍后,待我回话给本府的老爷,说明状元郎的来意,让本府的老爷亲自出府,来迎接您状元郎入府。”
沉着冷静的状元,许天赐,下了高头大马,站在那里,和蔼可亲地向管家回了一句:“好!你告诉你们的老爷,本状元,就是此府的公子,今天考中状元,荣光回乡省亲。本状元要见到的,是此府里的夫人,也就是你们老爷的正妻,我的母亲,并非你们的老爷。”
听到这位状元郎,如此一说,吓到了府里的管家,惊讶的管家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眼前的这位,英姿飒爽的少年郎,自己心中在想:“我们老爷,妻妾成群。可是,从未有哪个妾室,生出来一个儿子。这位状元郎,说是我们这个府里的少年郎,而且,还是在这个府里,没有人敢在老爷面前提及的,那个夫人的儿子。那位名为夫人,实际上老爷从来都不过问,不关心,不给一文钱,不当做人,根本就是一个活死人的人,是他状元郎的母亲?那个跟随着母亲,生活在府里的一个角落,不知道是死是活,无人问津的夫人的儿子?这也太不靠谱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还说,自己要进府里,去看夫人,这下子可就麻烦了。”
这个府里的管家,面对着这位状元郎,感觉不知所措,自己知道,不能够胡乱说话,以免给老爷招惹麻烦。自己也没有胆识,得罪眼前的这位状元郎,只有赶快地去向老爷禀报,让老爷亲自出来,看个究竟,做出个决定。让老爷看看,眼前的这位状元郎,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打好了这样的主意,管家什么也没有再说,急急忙忙地说了一声:“好,您等着,老奴马上就去禀报我们的老爷。”
说完,管家就一溜烟似的,跑回了府里,跑到老爷的屋里,慌慌张张地向老爷禀报:“老爷,在咱们的府门外,来了一位新科状元。这位状元郎,跟老奴说,他是咱们府里的少爷,考上状元,带着荣耀,回乡省亲。”
“你说什么?”听管家这么的一说,老爷‘腾’的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声向管家问话:“你胡说什么?老爷我此生,妾室成群,生出来的都是没有用的女儿,根本就没有生出来一个儿子,哪里来的状元郎?竟然,还说成是本府的少爷,本老爷我的儿子?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疯了?要是本老爷,能够生有这样的一个儿子,那不就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吗?本老爷,不也就能够在死去的时候,闭上眼睛了吗?也不能够没有脸面去见自己的祖上,把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交到别人的手上。成为一个断子绝孙的有罪之人。你这个管家,今天,是非要用这些话,触本老爷的霉头,耻笑我,缺德做损,断子绝孙,是吧?”
就知道自己的老爷,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管家只好进行强调:“老爷,打死老奴,老奴都不敢胡说八道。老奴知道,不管老奴怎么的说,老爷,您是都不会相信的。可是,哪有状元郎能够到咱们府外,偏偏要说成是您的儿子,本府的少爷?回府省亲,要见的是自己的母亲!如果,老爷您不相信老奴所说,老爷,不如您出去看上一看,看看来到咱们府门前的这位状元郎,是不是您的儿子?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管家,那种急迫的目光,老爷在想:“难道,管家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有一位新科状元,来到了自己府门前,说是自己的儿子?难道,自己已经不记得了的夫人,当年生下来的,真的是一个男婴?”
想知道这一切,想弄明白这件事的原由,这位老爷同意了管家的建议。再加上,看这个管家,对自己所说的这些话,一字一板地,不像是在道听途说,故意制造惊喜。
只有自己亲自出去看上一看,就能够弄清楚这件事,究竟错在哪里?有了这样的想法,老爷马上就说:“走,我们出去看看,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不管是不是老爷我的儿子,都不能够让状元,在咱们府门外等候。”
说完跟随着管家往外走,走到大门前,就见一位状元郎,站在一匹高头大马前。
看着这位少年,老爷似乎是有些眼熟,走上前,毕恭毕敬地向这位状元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谦逊有礼地,问站在那里的状元郎:“状元郎,你是不是走错了府门?本府这么多年来,从未生有一个男孩,都是女孩,状元郎说是本府的少爷,是不是其中有误?老夫就是本府的老爷,所言完全是事实。状元郎,今天来到本府门前,就请状元郎,进府休息片刻,我马上吩咐府里的内眷,备下美酒佳肴,希望状元郎,能够赏光!”
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如此谦逊有礼,状元郎,许天赐,盯着看,这位老爷,自己的父亲。
这么多年来,自己同父亲,共同生活在一个府里十几年,从小长到大,这位所谓的父亲,从未给过自己和母亲一文钱,从未到那个角落,看过自己和母亲。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和母亲还苟且偷生地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老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父亲。状元郎满眼都是失落,不由得心中产生苦闷,向这位根本就不称职的父亲,开始说出来,自己来到这人世间的遭遇和过往:“看你的样子,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不管你怎么的仔细看我,你都不会认得出来,我就是你的儿子。你不要在往下猜想,让我详详细细地,说给你听上一听。我是你的正妻,那个极其悲惨的女人,给你生下来的孩儿。在我没有出生的时候,母亲为了能够保住我,就小心翼翼地藏起来自己的孕肚。到了应该出生的时候,被你和你的妾室们发现,为了不让母亲生下我,不让母亲成为你名副其实的正妻,在你们的暗中操纵下,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惨遭稳婆的毒手,活活被掐死。”
听到这儿,这位老爷心中不爽,皮笑肉不笑地质问,状元郎:“你在说什么?是在指责我对自己的正妻不好吗?我家里的事,有我自己说了算,就不劳烦,状元郎您操心了!状元郎,草民尊敬您是朝廷的官爷,就不跟您计较了,草民不会对自己的正妻,那么无情的。您还是请跟草民入府,让草民也沾沾您这位,新科状元的福气,荣耀一回门楣。”
不想在看到父亲的这一张嘴脸,状元,许天赐,心中暗自在想:“当初,要不是神使注目,将自己借尸还魂到这个身体里,母亲很可能就会被父亲,还有那些妾室,给活活地折磨致死。母亲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存活下来,只好悄悄地带着自己,躲了起来。为了保护好自己,从小到大,母亲都严格管教,不允许,自己跑到府中去玩,不要去看父亲,不要跟府里的任何人见面,不要给自己招惹麻烦。母亲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被人看见,就当自己和母亲,在父亲和妾室们的眼睛中,根本就不存在。这样,自己和母亲,才能够安全地活下来。这么多年来,母亲为了养活自己,昼夜为别人家做着针线活,借着一盏微弱的小油灯,不辞辛苦地养活着自己。让自己女扮男装,偷偷出府去读书,目的是让自己,远离这个黑暗的家庭。母亲的苦心,终于得到了回报,自己考中状元,带着无尚的荣耀,回乡省亲。自己就站在父亲的面前,父亲居然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儿子。父亲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的正妻,当年生的,是男是女?”
眼中涌进泪花了的,状元,许天赐,默默在回想:“当年为了能够帮助我这个,被母亲抛弃在这凡尘人世间,昆仑山中,天界仙族的女孩。神使注目,就悄悄地用自身神术,在自己刚出生就被掐死的时候,为了帮助母亲,遮掩住生下来的是一个男婴的事实,生怕知道母亲生下的是一个男婴,再次惨遭毒手,生活在所有人的,虎视眈眈的危机中。神使注目,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母亲生下来的究竟是男是女的时候。将自己这一个小男孩,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就这么的一个改变,就连生下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自己出生时,究竟是男还是女?母亲,当做女孩,将自己辛辛苦苦地培养成人,有了今天的成就。”
心中苦闷的状元,许天赐,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恨不平,向自己的父亲,说出自己的身份:“这位老爷,您真的是不记得自己的正妻,当年生下来的是男是女吗?当年你的正妻,刚刚生产下一个男婴,就被你这位丈夫和你的妾室们,在暗中操纵,命令给母亲接生的稳婆,不管是男是女,都必须在一出生就给弄死,扔出去喂狗。可是,母亲的纯善,感动了天和地,我这个根本就不应该活下来的婴儿,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母亲已经看透了你们这些人的嘴脸,知道了你们这些人,是如何的阴险毒辣,不给我们母子留下丝毫的生存余地。对于我们母子两个,绝对是不能够手软。所以,母亲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孩子活下来,一直把我当做女孩来养,每日里寄人篱下,不管受到多大的屈辱,遭受到你们什么样的残忍折磨,她为了能够保全我,都紧咬牙关,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就是这样一位伟大的母亲,在你们已经没有兴趣再折磨她,她对你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母亲带着我悄悄地,躲进了这个府里的一个角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活在阴暗处。白天,不敢出来见人,生怕有谁看到我们母子两个,心生厌倦,给我们母子带来生命危险,或者是无妄之灾。母亲为了养活我这个儿子,昼夜不分地给别人做针线活,每日里,白天不敢出来,晚上才能够从府里的一个狗洞里爬出去,接活,送活。赚来的钱,供我出府读书,成就了今天的我。”
听着这位状元,讲述着心酸的过往,作为父亲,似乎是听明白了什么?自己心中在回想。回想着,当年自己喝醉酒,误进了正妻的屋里,使自己心中生厌的正妻,歪打正着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回想到这儿,表现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进行说服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这个父亲不要心生怨恨,为自己找出一个说法,编出一个理由,找出一个借口,违心地开口就说:“当年,不是我这个丈夫,非要抛弃你们母子。原因是,当年自己知道,她怀上自己的孩子,不是心中生厌,不是默许了妾室们,想方设法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非要对她这么的恶毒!是因为,自己在没有娶回来她的时候,就已经妾室成群。为了保护她,不被妾室们残害致死,能够苟且偷生地活着,故意嫌弃她,冷落她,甚至是从不正眼看上她一眼,更不能够去她的屋里,和她有夫妻之实,恩爱有加。特别是,不能够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这些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遭妾室们的毒手。
就是这样,她身为自己的正妻,才带着自己的孩子,生活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地活着。父亲知道,冷落了你们,没有关怀你们,让你们受苦受难。虽是保护你们,可也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希望你能够作为一个儿子,体谅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