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咖啡店,陈诚打算逛一逛买些年货回去,叶依清则是准备直接回家,两人正准备分别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传来,两人都停下了脚步。
“我是不是听见有人在用钢琴弹奏晴天?”陈诚微微一愣,随后看向叶依清。
“还真是,我刚刚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叶依清和陈诚对视一眼,来到护栏边,同时往楼下看去。
商场一楼中间正摆放着一台三角钢琴,一名女生正在坐在椅子上弹奏着晴天。
陈诚想起些什么,目光落到叶依清身上,笑道:“你不考虑去弹一首吗?”
“我不会弹钢琴啊。”叶依清无奈的摊了摊手。
陈诚看着叶依清,非常平静的说道:“那会我们还在读初中,初三是在实验中学的老校区,而后面有一栋老艺术楼,年久失修,在顶楼有一间琴房,每天中午你都会偷偷的上去,然后去弹一首曲子。”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叶依清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表情,在短短的两小时已经出现第三次了。
陈诚的目光仍旧落在一楼的钢琴上,接着说道:“那会我就已经对你动心了,会刻意留意你的一举一动和平日里的动向……但知道你在琴房的事,还算是一个巧合,那会我躲在楼后背书,恰好看见你偷偷摸摸的上楼,我也就好奇的跟了上去,才知道你会弹钢琴的事。”
“好早啊……我竟然都没有一点察觉。”叶依清的笑容里满是苦涩。
陈诚笑了笑,继续道:“我去的那一天你弹的是七里香,此后的每一天我都在门外偷偷的听着,你弹得每一首歌我都会记下,但只有一首曲子不知道名字。”
“哪一首?”叶依清看向身旁的陈诚。
陈诚忽然抬起头,看着商场的透明穹顶,平静的说道:“当时没有听歌识曲,直到去南京上学后,我在迎新晚会上又一次听见你弹奏的那首曲子……叫做the turth that You Leave。”
“原来是它啊。”
叶依清低下头,自嘲的一笑,继续道:“我在兴趣班有一个会弹钢琴的朋友,她叫我的,除你以外再没有人知道我会弹钢琴的秘密。”
忽然,她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向陈诚说道:“你还想再听一次吗?”
陈诚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我想再听一次。”
叶依清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她抬起头望向穹顶,有些艰难的开口,“好。”
两人乘着电梯,来到一楼,原本钢琴前演奏的女生已经离开,而围观的人群不再停留。
叶依清看着陈诚的面前,表情有些些复杂,让自己尽量的保持平静,说道:“最后一遍……”
“其实是第一遍也是最后一遍。”
“好。”
叶依清走到钢琴前坐下,闭上眼,深呼出一口气,双手放在琴键上,喃喃道:“叶依清,你要争气点,千万不能在喜欢的人的面前出丑,无论以后你是否还喜欢……既然如此,那就把最后一遍的the truth that You Leave当做告别吧。”
当第一个琴键按下后,对于接下来的一切全都靠着肌肉记忆维持着,叶依清闭上眼睛,感受着每一个正在跳动的音符。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创作于将近二十年前,对于陈诚而言,他对于这首歌的感受不是悲伤,也不是喜悦。正如它的标题一般,心里有块东西忽然被挖走了,是用尽千言万语也无法描述的温暖,是用尽千言万语也无法描述的酸楚。
而略带悲伤的曲调,引得不少年轻人驻足停留,而路过的男生们见到叶依清的容貌时,更是纷纷停下脚步。
“好奇怪的钢琴曲,听起来像是重逢又像是在告别?明明寒假第一天这么开心,但漂亮姐姐他弹的曲子真的好悲伤啊。”站在陈诚身旁的一个女生,摸着下巴,正若有所思。
附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在拍摄视频。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叶依清的双手离开琴键,耳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么多人?”
演奏期间,叶依清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对于周围的情况一无所知,睁开眼看见周围的人,也不免有些紧张,但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庆幸,没在陈诚和这么多观众面前丢脸。
她向周围的观众鞠躬致意,随后来到陈诚面前,笑道:“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完,就回去睡觉了。”
“我送你回家?”
“真的?”
“就是稍微客气一下。”
叶依清翻了个白眼,说道:“回家了,你自己慢慢玩。”
陈诚目送着叶依清离开商场大门,释然一笑,喃喃说道:“希望你真的可以放下……”
主角离开,围观群众也相继散场,但也有几人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该出去走走啦。”
买了很多年货,驾车回家的路上,而在一阵大风后,天空中开始落下一片片雪花。
“年前有一场雪,感觉还不错。”
陈诚笑了笑,忽然觉得有些可惜,无奈的感叹道:“可惜现在陆怡不在身边,如果她的话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看雪。”
他现在的样子,如果让张一洋,赵文宇,杜景浩甚至周玲看到,绝对会颠覆他们的认知,最后甚至想一巴掌扇死陈诚,是绝对不留任何余地那一种扇死。
回到家中,陈诚将买的年货按类归置好后,方才拿起手机,刷朋友圈才知道整个华东地区都在大雪纷飞。
“下大雪啦!”
陈诚点开陆怡发来的视频,镇子上都雪很大,地上已经厚厚的积了一层,能清楚看到每一片飘落的雪花。
他也站在阳台上,将面前的面前的雪景拍摄给陆怡,回复道:“雪很大,如果现在的你在我身边的话,该多好啊。”
“?”
看见这句话时,陆怡下意识的发送了一个问号,心中疑惑无比,“这真的是陈诚吗?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我感受到了,真是有那么一点肉麻。”
“其实……还挺不错的。”
屏幕另一侧的陆怡嘴角已然上扬,她已经在幻想等自己回去后的美好生活,必然是家庭和睦,子孙满堂。
陈诚字打了又删,文字中感情实在相比见面就实在太过匮乏,即便就只能听见声音,那也会好的多。
“才分别一天多时间,就这么想我啊。”陆怡轻柔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让陈诚感到格外安心。
“你不想我吗?”
“切~”
电话那头的陆怡则是先不屑的切了一声,最后十分小声的说了一句道:“想。”
陈诚笑的很开心,问道:“明天我去看看咱爸妈,礼物和年货都已经准备好了……更重要的是我在想一件事。”
“怎么啦?”听着陈诚严肃无比的语气,陆怡也收起笑容。
“哈哈,不用那么紧张,我想让咱爸妈,一起过个年,你不在家,总不能让二老独自过年吧?我们五个人一起,会稍微的再热闹一点。”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想等一会再和你商量的。”陆怡语气中也满是兴奋。
两人一拍即合,陈诚明早去陆晋中家送礼物时,等到聊天的时候,会试着说服两人一起过年,而陆怡会在今晚打电话时说这件事。
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陈诚回到厨房准备给自己做晚餐时,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赵文宇?”
他拿起一旁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没有犹豫半秒便接通电话,笑道:“打我电话干什么?”
“你过年还要回来吗?”赵文宇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沙哑。
“我已经回来了。”
“晚上有时间吗?”
陈诚将火给关掉,笑着回道:“一直都有空,出什么事了?”
“刚好洋子也有空,咱们聚一下吧。”
“发地址。”
陈诚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下来,即便屋外仍旧是鹅毛大雪。
他拿起衣架上挂着的黑色大衣穿上,撑着伞,踏出房门,迎着大雪,向定位的方向走去。
许久后,陈诚站在一家土菜馆前,仔细确认一番后,点点头,说道:“应该没错了。”
“你不会走过来的吧?”
张一洋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但陈诚没有回头,朗声道:“南方一年到头,下雪的日子本就没有几天,现在好不容易下一场雪,你还要开车过来,难道不是对大雪的亵渎吗?”
“谁说我是开车来的?”满头白雪的张一洋站到陈诚身边。
陈诚低头一笑,回道:“你为什么要淋雪?难道因为没有雨伞吗?”
“下雪不撑伞,才是对一场的真正尊重。”
张一洋拍了拍陈诚的肩膀,笑着说道:“走吧,别让他等的太着急。”
“赵文宇,过的实在是太苦了。”陈诚不由得叹了口气。
张一洋抬起头,看着满天落雪,十分平静道:“我们都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说一句话实话,其实真的挺好的,周末双休,工资不高但也够用……只是可惜,两人已经走到结婚那一步,甚至就连婚纱照都拍好了。”
“赵文宇走不出来,你难道也要陷进去吗?”
“其实,我最近都在相亲。”张一洋看向陈诚,淡淡一笑。
陈诚眉头轻蹙,问道:“你甚至都没告诉过我们?”
“都是些八字没一撇的事,如果提前和你们说了,最后再没成功,那不是丢自己的脸吗?
“具体进度?”
“呵呵,我能看上的,大多都看不上我,看得上我的而我又看不上……家里催得紧,可以将就,但不能太过于将就。”张一洋十分苦恼的叹了一口气。
陈诚回道:“相亲也是要看缘分的,倒也是急不来的事。”
“感情方面聊完,等会上楼就别再提了……老赵还走不出来。”
“当然。”
陈诚和张一洋在相互对视一眼后,走进餐厅,来到二楼的包间中。
推开门的瞬间,扑面的是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呛得人直咳嗽。
陈诚抬起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皱眉道:“你这一会功夫到底抽多少烟?你如果不想活着,千万别带上我。”
“不好意思。”
赵文宇的声音已经沙哑无比,随后站起身打开窗户。
当窗外的雪景映入眼帘时,他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低头自嘲一笑,喃喃道:“好大的雪啊,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张一洋落座,连忙道:“你丫能不能把窗户关上?大家都是老烟鬼,二手烟多点少点没所谓,但,但要被冻死可真是太冤了。”
“行。”赵文宇淡然一笑,随后将窗户再给关上。
陈诚看着偌大包间,疑惑道:“就我们三个?没其它人了?”
“没有,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我们三个。”
赵文宇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一丝的情绪波动,而陈诚却觉得心像是被什么给攥住了。
想起前年年末,张一洋和自己回来时,更是落魄无比,共同蜗居在赵文宇家,共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赵文宇又点上一根烟,感叹道:“短短一年间发生的变化,我的人生从大起到大落,再到大起,最后彻底跌至谷底,而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陈诚嘴唇微动,重复着这段话。
赵文宇忽然笑了,朗声道:“我现在应该叫你陈董了吧,真的很恭喜你,行策即将上市,以后应该可以在电视上见到你了。”
“少来,别跟我阴阳怪气的。”
陈诚翻了个白眼,随后抓起一把瓜子朝赵文宇砸了过去。
赵文宇倒也不避,捡起桌上的瓜子,放进自己的盘子里,轻笑道:“就算你不喜欢嗑瓜子,但别浪费粮食啊。”
“虽然就仅仅只是一把瓜子,但我确实在浪费粮食,所以罪该万死。”
陈诚挑了挑眉,随后继续道:“所以,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现在是可是上市公司的股东,如果你回来投资,吃饭甚至是可以和县委书记一桌,如果投资力度再大一点,接见你的甚至是投资的副市长……如今,我真要感叹一句当你足够富有时,世界都要开始尊重你。”
“我还是将一切归结于运气和齐哲抬举,我和另外两位股东算是沾光,也许再过五到十年的也会到上市的那一步,但五到十年,时间实在是太长,而中间的变故也会很多,现在已经是最好的解决。”陈诚也不由得深深感叹了一声。
张一洋看着正在闲聊的两人,十分无语,无奈的说道:“咱们是来吃饭的,不是让你俩来在这开茶话会的,喝大麦茶嗑瓜子能吃饱吗?”
“饿了难道不会自己点吗?没有长手吗?”陈诚则是白了张一洋一眼。
张一洋合上菜单,走出包间大门,对楼下喊道:“你好,麻烦把你们家最贵的菜,全部来一份。”
陈诚看了眼赵文宇,笑道:“后面的打算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打算,一次又一次,所以我不想再有下一次,哪怕是孤独终老。”赵文宇的眼中满是痛苦。
陈诚点点头,回道:“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在某个时间段还是挺容易做到的。”
赵文宇手里抓着的一把瓜子放回盘子里,说道:“还真有点饿了,反正就一个土菜馆……随便点,就算我付不起,也还有咱们陈董在。”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甚至都可以把这家馆子买下来送给你。”
“哥们知道你现在那怕买一连串的门店也都只是洒洒水的事,现在我对生活都已经没什么盼头,混吃等死就好,邓曦留下的舞蹈工作室,已经转让出去了,如果不转出去,迟早毁在我手上,里面学生也还挺多的,老师们人也不错,接手的是强正实业的千金,主要是热爱,钱不算是问题。”
赵文宇的烟也是一根接着一根,根本就停不下来。
陈诚无奈道:“算了,我也来一根吧,与其我们吸你的二手烟,不如来互相伤害。”
“行,我也来一根。”张一洋从口袋里拿出烟盒,从中取出一根,随后点上。
一年前三个人聚在一起抽烟喝酒,现在三个人还聚在一起抽烟喝酒,只是每个人心境远不同于当年。
张一洋看向陈诚问道:“你在家大概要待多久?”
“我没有什么亲戚要走,不过年初四左右的样子就要回南京,大概两天后我飞海南,去三亚见个客户,然后就要开始忙行策正式上市的事,预计在四月中旬正式在港交所正式敲钟。”
张一洋靠着椅子,笑道:“真没想到,一家上市公司股东竟然就在我身边,可真魔幻啊……当年在苏州外企工作,内部就一直在传要上市,已经过去好几年,但都没能成功。”
“不可控因素实在是太多了,任何一点不稳定都会导致上市计划前功尽弃。”陈诚喝了口杯中的酒,长舒口气。
赵文宇摇摇头,笑道:“真的听不懂一点,果然人和人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没关系,咱们就先吃饭吧。”陈诚先夹了一筷子菜。
张一洋忽然问道:“你和陆怡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我们的婚期还没有定下,但陆怡的想法……,我们可能并不打算举办婚礼。”
“不举办婚礼吗?”张一洋眉头微皱,似乎不太符合他的认知。
“对,先前我们统计出宾客名单,大概有三十页,加上各种婚礼的流程,我们两个人看见的瞬间就沉默了……最后决定,和婚礼相比还是性命更加重要一点。”
张一洋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三十页宾客名单?老天爷,你们得包几层酒店啊?”
“哪怕包一整个酒店其实都没有关系,单纯就只是觉得累而已……陆怡和我都更喜欢简单一点的事。”
陈诚微微一笑,继续道:“她是公职人员,几乎不存在出国可能的可能性,如果旅行结婚的话,我们应该会在国内自驾游一圈,或者去走一圈318国道吧。”
“318国道吗?”赵文宇似乎想到一些什么。
陈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感叹道:“祖国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壮美河山,真的该出去走走,看看。”
赵文宇举起杯中酒也一饮而尽,说道:“等这段时间结束,我也打算出去走走……没有目的地,走到哪算哪。”
“我敬你们,也敬自由。”张一洋举杯,随后又一饮而尽。
……
“清清,外面下大雪啦!”
“什么?”
正在书房中看文献的叶依清听到妈妈敲响房门,好像还说了些什么。
她摘下耳机,打开门,随后一脸疑惑的问道:“妈,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你可不能光顾着学习,要学会休息……外面在下大雪啦!”
“下大雪了吗?”
叶依清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转身走到窗边,随后拉开窗帘,从上往下看去,路面上已经积起厚厚的一层雪。
“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她看着窗外飘落的一片片雪花,不禁发出感叹。
宋君仪走到叶依清的身后,笑道:“如此大的一场雪,别说是你了,就连我和你爹从小在这里生活,也都没有见过。”
“丫头,你要不要出去走走?外面还挺热闹的。”
知女莫若母,她能够看出叶依清的状态有些不对,回家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一直都在学习和看文献,代表发生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已经影响到叶依清心态,让她感到难受和崩溃。
叶依清长舒一口气,随后点点头,说道:“我出去散会步,等会就回来。”
“路上注意安全。”
下楼后的叶依清本打算就在小区里晃一圈,但在不知不觉间出了小区大门,往前走了很久,再抬起头已经站在新河路的路尾。
虽然下着大雪,但新河街上还是人来人往,无比热闹。
叶依清抬起头,眼前一阵恍惚,随后抬起头又轻轻一笑,喃喃道:“是新河街吗?既然都到了,那就点一杯奶茶吧。”
她来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奶茶店,要了一杯经典珍珠奶茶,推开门后,叶依清见雪势越来越大,忽然觉得有一些兴奋。
叶依清撑着伞,继续漫无目的往前面走,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直到站在护城河的堤坝上,一阵风吹过抬起她的伞。
此刻的的叶依清才算真正活过来,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护城河,低着头喃喃道:“怎么都已经到护城河边啊……真的走了好远的路啊,一切真的都已经结束了吗?”
没有人可以回答她的问题,周围很安静,安静的就只剩下心跳声和风声。
她轻咬嘴唇,随后将手中剩下半杯,已经凉透的珍珠奶茶,用尽全力,狠狠的往半空中抛去,随后稳稳的落入护城河中。
叶依清短暂二十多年生命中,从未有过如此失态和没有礼貌的一面,因为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是需要一些可以发泄情绪的方法。
她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游戏,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如此性格也导致她不清楚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舒缓压力,所以现在,她只有趁着周围无人时,才敢将“乱丢垃圾“。”
“不爱护环境但真的很痛快。”
叶依清也有一些意犹未尽,随后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往护城河中扔去,一块石头没进就再捡另外一块,直到她的脚边彻底空无一物。
“没了吗?”
她看着空荡荡的脚步,一股委屈感莫名涌现,眼泪瞬间决堤,不断抽泣,嚎啕大哭着。
“我……我……什么都没有了,都离开了,甚至就连一块石头都找不到……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叶依清就坐在护城河边,大雪依旧,呼啸而过的风声这掩护她的哭声,为她保留最后的一点体面。
她的身影仍旧单薄,似乎正孤立无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