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受儿子和儿媳待见的老头是如何拿到他们公司的违法证据的,这件事情明显还有一些疑点,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信中说证据就藏在老房子里,这么重要的东西明显不可能在台面上,但想来司芊芊已经知道确切的藏匿位置。
不过现在也不是去拿证据的时候,两人面临的处境并不乐观,如果真能顺利解决眼前的难题,那么接下来才是司芊芊和她父母对峙的时候。
赴地宗宗主的约已经成为必然,两人都不想再浪费时间,现在就算是一分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异常宝贵的。
换好衣服后,沈说让酒店前台帮忙叫了车,既然已经被各方盯上,再想避开那些耳目显然不太现实,与其自己开车,不如省些精力,好好想想接下来的破局之法。
两人下楼后,一辆高端商务车已经在酒店大门外等候,司机很专业的给两人开门,然后自己才上车,随后便平稳的驶入了滚滚车流中。
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沈说的手一直握着司芊芊的手,温暖的触感让人感到心安,司芊芊顺势把头靠在沈说的肩膀上,身边这个比他还小两岁的男人是她最大的幸运和依靠。
沈说轻柔的抚着司芊芊的秀发,鼻腔内满是淡淡的馨香,此刻的他也感到无比的知足。他想让这种感受长长久久,拦路的豺狼虎豹要尽数消灭,沈说是个爱好和平的人,但世上总有些事需要用暴力去解决。
车子很快到了翠微阁,沈说看着古色古香的门头有些好笑,前两天还说这辈子不来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想不到现实真的比人强太多。
翠微阁说是吃饭的地方,其实用私人会所形容更合适,吃饭只是这里的一项业务,还并不是主业,大佬们喜欢一个私密的地方商谈一些高端的话题,或者一些见不得人的话题。
今天的翠微阁和沈说前两天来的时候又有一些不同,那次是鸿门宴,所以无关人等被清理了干净,旨在对付沈说一人。
而今天的翠微阁并没有关门歇业,门口的停车场像是小型的豪车展,沈说大致瞄了一眼,没有一辆车是低于七位数的。
沈说两人刚下车便有门童模样的年轻男子迎上来,显然受到了上层的指示。“沈先生、司小姐,金总在木棉厅,请随我来。”
沈说点点头,司芊芊很自然的挽上沈说的胳膊,俊男靓女的组合十分养眼。
翠微阁内是典型的中国园林式建筑,假山、流水、小桥、奇花异草……之前沈说来的时候没心思欣赏这些,现在看来,还真有一番景致,比起李晶上次请吃饭的秫香园精致了不知道多少。
司芊芊好像并不是第一次来翠微阁,对周围的景色并不太在意的样子。沈说小声问道:“之前来过?”
司芊芊诧异的回看沈说,这人是会读心术吗?
“来过两次,不过我不喜欢这里的氛围。”司芊芊的表情很真实,“上流社会的虚情假意用如此精美的景观做包装,真的是沐猴而冠。”
沈说有些想笑,司芊芊这个南江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用词这么犀利的吗?
木棉厅到了,侍者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金振生的声音。
门刚一打开,沈说拍了拍司芊芊的手,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便一同走进厅内。
其实从刚下车开始,沈说便觉得这次地宗的邀请是比较有诚意的,如果真的是鸿门宴,他们不敢如此大张旗鼓,更不会选在人多的翠微阁,双方一旦动手,伤及无辜的可能性太高,就算是有金家在社会上的影响力,如果真的出现大规模伤亡事件,没办法收场。再强大的宗门和集团都得在明面上遵守社会的秩序,因为国家机器可不会跟你讲什么人情。
木棉厅并不大,最起码没有上次金振生请吃饭的那个厅大,厅内的装饰有些像是梁山的聚义堂,上首坐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左右两侧分别是金家父子和一个看上去非常壮实的中年男人。
看到沈说和司芊芊携手到来,金浩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好像是慑于某种威压,依然坐在位子上,一句话不敢说。
沈说可不惯着他的臭毛病,上次在别墅里没有把金浩俊干掉,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
“你再瞪着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沈说玩味的说道,似乎并不在意这里并非他的主场。
金浩俊微微有些错愕,他下意识的看了看上首的女人,只见对方并没有什么表示,似乎沈说的威胁并没有消了作为主人的面子。
“沈说,我代小俊给你道个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今后一定对他严加管教,不会再让他犯事了。”金振生说的很诚恳,他看了看沈说又看了看上首的女人继续说道,“今天是我们宗主有请,我们其实是有共同的敌人的,之前的过往可以一笔勾销,希望我们今后能够精诚合作。”
这才哪到哪啊,就精诚合作了?上面那个女人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这是合作的态度?
不过当知道地宗宗主竟然是个女人的时候,沈说内心还是有些惊讶的,倒不是说他有性别歧视,只是以往的惯性思维让他觉得一个宗门的主宰是男性才是常态,而且地宗分属道门,又不是峨眉派。
金振生请沈说两人坐下说,但沈说并没有移动脚步,依然看着坐在上首的蒙面女人。
“如果是谈合作,我觉得双方得在一个平等的层面。”沈说不卑不亢道。
蒙面女人还未有任何表示,坐在右侧下手的巨型壮汉忍不了了,只见他豁然站起,宽大的手掌握成沙包大的拳头,怒声道:“小子,我们宗主请你来是看得起你,要不以你杀了冯护法这笔账,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对于这种口水仗,沈说并不理会。但这无所谓的态度更加激发了壮汉的怒气,只见他从原地轰然跃起,带着劲风的拳头直砸而来。
沈说把司芊芊户在身后,他不闪不避,也以拳头相迎,两拳对轰,爆裂的声响在厅内炸开,一旁桌子上的水杯骤然碎裂。
壮汉被震退一步,沈说纹丝未动。
金振生的脸上满是震骇,金浩俊眼中的怨毒更深了,蒙面女人依旧看不见表情。
“如果这就是你们合作的态度,我想没必要谈下去了。”沈说傲然说道,说完就打算拉着司芊芊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壮汉断喝道,“我刚才只不过用了三分力道,让你见识一下破天拳的真正厉害。”
沈说看向壮汉的表情依然玩味,破天拳?听着蛮唬人的。
不过他的内心已经全然戒备起来,能坐在这里的绝不会是无名之辈,可能这个壮汉就是地宗宗主之下第一人。
沈说寻隙看了看蒙面女人,见她依旧没有阻止的意思,他瞬间有些摸不清他们今天的路数了。
这次,壮汉的拳头似乎比之刚才更大了一圈,拳头的表面似乎带有灼热的气息,手臂渐渐发红,就像是烙铁。
拳未动,沈说已经感受到有热浪扑面而来。沈说让司芊芊站到了房间的边缘,他凝神蓄力,主动向壮汉击出一拳,壮汉不闪不避,和沈说对轰,两人眨眼间便对了十几拳,炸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有闪亮的光生于拳峰之间。
大约半分钟后,两人各自退开,这时沈说看到对方的拳头更大了一圈,气势也更骇人了。
好像战斗能给对方的拳力加成?
“哈哈哈。”壮汉仰天笑道,“感谢你的助力,我好久没遇到如此对味的对手了,你将看到破天拳最厉害的一击。”
果然如此,沈说有些吃惊,竟然还有愈挫愈勇的功法,真是长见识了。
和对方硬碰硬显然是不明智的,这样只会增加自身的压力,沈说思索间,壮汉的拳头带着灼热的劲风再次袭来,这次似乎还带有破空之声。
沈说专注于身法,开始不间断的闪避,他现在贯彻的就是“打不过,总能跑得掉”的理念。
其实并非沈说真的想跑,只不过他暂时还没有想出应对之策。
在一般人看来,面对壮汉的如此高压,就算是闪避也不可能每次都成功,但沈说的身法仿若凌波微步,不仅避开了,还避开的很巧妙。
如此持续了两三分钟,只见壮汉的拳速越来越快,却连沈说的衣角都没摸到,随之他表情也越来越焦急,沈说感受着身侧的拳风,好像有减弱之势。
沈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壮汉口中的破天拳好像能够吸收对战者的功力,刚才和他对拳,其实是给了壮汉助力。
想通此点,沈说便放心的继续和壮汉纠缠,如此又过了两三分钟,壮汉的拳风已经出现颓势,气息已然不稳。
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沈说在经过几次对战后已经深谙其道,于是他不再藏拙,抖手间,灭刃陡然出现在手心,这次他没有祭出刀气,而是想利用灭刃无坚不摧的特性给敌人致命一击。
两人几乎在贴身的状态下,沈说有把握一击必杀。
只见沈说不再闪避,反而欺身而上,手中的寒光一瞬间抵达壮汉的脖颈。
几乎就要在出现抹脖子场景的时候,一枚银针射来,和灭刃来了个亲密接触,沈说只觉手上一麻,灭刃几乎要脱手,当然也就避开了壮汉的要害。
两人的战斗被迫终止,倏地退开数米的距离,壮汉伸手摸了摸脖子,感觉有隐隐的刺痛,沈说甩了甩手臂,看向地上的银针,又看了看蒙面女人。
蒙面女人的气息几乎没有波动,她转头看着壮汉说道:“铁雄,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