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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梨花一枝春带雨 > 第67章 马车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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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倌得令,也不敢怠慢,立刻挥着马鞭,一声比一声着急的吆喝赶马,谁知刚到半路,帘子被人掀起来,王爷踉跄的冲过来抢他手中的鞭绳,含糊不清的道,“本王……要御马……你、你让开……让开到一边去…!”

这本是下山的路,速度极快,几人闹作一团,马匹一时受到惊吓而失去方向。

马倌也在和千昕鹤拉扯着鞭子,顾书亭连忙拉着缰绳试图稳住马,洛希一边按住千昕鹤,一边对马倌道,“把缰绳给我,你快坐到里头去,人太多架子要断开的!”

“是、是!”马倌也意识到危险就在眼前,赶紧把鞭子让给洛希,自己迅速爬进去车内,顾书亭也半个身子往后退,见千昕鹤要强把缰绳,连忙抢着说,“千万别给——”

话音未落,千昕鹤已经左手握缰,右手一鞭下去,马儿瞬间长啸嘶鸣,扬蹄发狂似的就要冲出山路,情况危急,连多年经验的马倌都吓得闭上了眼睛,紧紧的扒住窗,生怕自己会因此而被甩出去而命昀山路之间。

“顾书亭,看好王爷!”

千钧一发之际,洛希将千昕鹤往后一推,赶紧扑过去夺过缰绳往后一拽,勒的马嘴一歪,吁吁的发出惨叫声,吐着白沫子求饶停止疯癫,扬了两下蹄子掉转马头,瞬间化作乖巧的白龙马驮着三藏,乖乖回山路。

马倌都以为自己肯定要死在这里,隔了半天才敢眯着眼睁开,看外面山清水秀,草木绿林,才缓了一口气瘫软挨在车壁上。

千昕鹤醉醺醺的昏了一路,忽然又醒来,见到她掌心被缰绳勒出来的红痕,疑惑的问道,“夫人,你怎么手中有红痕…?”

“……拜你所赐。”

洛希没声好气的回了她一句,见顾书亭正要用麻绳捆千昕鹤的手,当头棒喝,“…书亭!我让你看着他,没让你绑人的!!”

“可王爷等会再抢的话——”

“本王不会的。”千昕鹤扭头看着顾书亭,那双清寒的眸子深深的盯着他,语气一沉,冷冷道,“你怎敢、绑你的主子我?”

顾书亭吓了一惊,连忙将麻绳往后一丢,千昕鹤又看了眼马倌,眸色阴沉,马倌也心慌慌,赶紧低垂下脑袋来躲避视线。

洛希正在负责赶马,没时间顾及里面的事情,一回头忽然就见千昕鹤坐了过来,忙道,“王爷!别再抢缰绳了,真的很危险。”

“好。”

他轻轻的应了一句,保持着不动的姿势,众人都以为他清醒没去惹他。

马车一颠,他昏沉沉朝前倒下去撞向前车门,顾书亭慌乱捉住他的后衣领阻拦,“咚”的一声,见王爷脑门一头磕在车壁上。

洛希赶紧勒住缰绳一回头,就看见千昕鹤白皙的额头红肿起来一大块,赶紧甩锅道,“顾书亭,你居然没看好他…!”

“明明是王妃驾马不慎,才让王爷撞了脑袋!”顾书亭也怕,想到王爷刚刚的虎视眈眈的眼神,他当然不肯认自己是失责。

马倌最为聪明,直接扭头装傻,“小的、小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要是王爷问起来这件事,就说是他自己撞的,差点撞出个大窟窿。”洛希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和马倌换了位置,回到里面。

她用水壶清水沾了湿巾为千昕鹤擦拭伤口,结果千昕鹤忽睁开了眼睛,吓得她一惊,幸亏他又扭过头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洛希回到府上,仔细为千昕鹤上药,忽然就有门房跑进来,慌张的说道,“王妃、宫里太后派了人来、送进来有一顶小轿子…从西门口抬进了府…我们拦不住……”

“……什么轿子,宫里来的?”洛希听的是一头雾水,也不过是申时,太阳刚落山,宫里太后怎么会这个时候派人来王府呢?

门房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口,另一个陪在后头的小厮性情耿直,直接道,“是一顶喜轿,孝昌太后要给王爷房里添人,故意送进来的,那个为首的嬷嬷还趾高气扬的闯进来,我们不让她还非得从西门闯进来…!”

洛希心头磴的一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见一个门房在外头跪着道,“王妃,宫里吴嬷嬷在西门小厅上,等着要见你,说有太后的懿旨…要你赶紧去接旨……”

这一场大戏正在缓缓拉开帷幕,洛希终于明白了什么意思,没少见过这种大户人家强行要求纳妾的,婆媳大战要开始了么?

她手中的帕子一丢,直接奔着西门的小厅上去,后头七八个点灯的侍女都跟不上她的速度,纷纷低着头,都改成小跑追上去。

吴嬷嬷是孝昌太后的半个心腹,正在趾气高扬的喝着茶等人,见洛希远远的已经走过来,快来到厅前的石阶上,就站了起来止住她,“老奴是懿德宫的嬷嬷,这次来是奉了孝昌太后懿旨,王妃您在厅下听着如何?”

“什么懿旨?”

洛希满不在乎的说道。

吴嬷嬷不屑的笑了一声,这种喜欢仗着恩宠的王妃群妃她也是见得多,缓缓的从衣袖中那处一份金折子取出来,打开柔声念道,“恭奉皇太后懿旨,梧州小田氏品行淑良,秀毓名门,特赐于裕王府内,钦哉!”

洛希虽然没有听出个什么名堂,但也能知道这是要塞一个人进来和她分夫君,果不其然,就看见两个蓝衣宫女一左一右扶着一个小女娘走进来,身形若柳,娇似杨妃,走的一步一慢,最后停在了吴嬷嬷的身边。

“王妃,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吴嬷嬷望着发了愣的洛希,以为她全盘接受,那就不需要她费口舌再劝,直接拉着她就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坐好,又对身边的宫女说道,“快去斟茶来,小田氏要给王妃上茶。”

小田氏有些羞涩,那双纤纤玉手还用圆喜扇遮住了脸面,按照娶妾的设定,傍晚入侧门,要先见正妻,她自然就被搀扶着走过去,要对着地上的蒲团跪下去给王妃行礼。

婉儿心疼洛希,还以为她真的这么容易接受,连忙走了出来道,“吴嬷嬷,这、这送人进来我们从未听过王爷讲过,是不是……”

“与你这个婢子何关!”吴嬷嬷斥了她一句,让她退到一边,“……别多管闲事!”

洛希忽然就抬起头来望着吴嬷嬷,乌瞳阴沉似海,眸底冷冷的寒意和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意,“嬷嬷真是好本领,本宫的奴才何时轮到你来置喙,给我掌二十个板子……”

吴嬷嬷要拒绝,已经被看院的女侍按在地上,双膝被死死的压住扣在蒲团上,一抬头,迎面而来直接被刮了一个大嘴巴子!

洛希挨着扶手,用杯盖轻轻划过杯壁的弧口位置,发出冷冷的玄音,又瞥向小田氏,“怎么,您不是说要给本宫敬茶吗?”

小田氏听着隔壁一直被掌掴的吴嬷嬷求饶不断,吓得扇子一丢,直直的朝着地板跪下去,“奴才是进府来做也是做奴才的、不是做妾,也不是做妃,不敢给王妃敬茶、、”

“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洛希笑了笑,将那杯茶端了起来轻轻递到她的面前,“妹妹尝一口吧,味道是不错的,顺便提一句,我喜欢喝梨花茶,脑子里可要记住了。不然我这个人容易恼火。”

小田氏颤颤悠悠的接过那杯茶,一饮而尽,又俯首在地拜了又拜,被婉儿搀扶起来,送她到了西苑那边,暂时安排了歇息。

吴嬷嬷是被打的满嘴是血,她这把年纪吃过的苦头都没有现在的多,二十掌是一次都没有手软的,她又惊又怒,瞪大了眼,都不知道着府上的人是找了什么魔,居然帮着一个新娶的王妃要硬刚皇太后!!!

“她们也挺不喜欢我的,只不过她们相对而言怕皇太后,更加怕王爷而已,毕竟吃府上的米饭,总该要听主子的命令。”洛希舒展了腰骨,往前俯身看着吴嬷嬷,摊开手掌心,露出触目惊心的红痕,对她委屈万般道,“嬷嬷你瞧瞧,我今日没听王爷的话,想要再外头给他纳个人进来,他竟然直接让人要把我手勒断,说我如此多管闲事呢……”

吴嬷嬷吓得咽了咽口水,被洛希猛的一把拽住衣领,鹰眸似勾,“你要是敢颠倒是非,再弄的王爷心烦意乱,在他勒死我之前,我便先来勒死你,我说到做到的。”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吴嬷嬷被她这番精湛的演技吓得连忙告辞,赶回宫中。

洛希揉了揉发疼的玉手,差点浪费了她的眼泪,本来还想要演一个深情苦楚而接近疯癫的角色,没想到吴嬷嬷这么容易认怂。

女侍端上来一杯热茶,蕊白的梨花干漂浮在上头,氤氲白烟,淡淡的清香味,和洛希手中的药油味争抢着厅上的唯一存在。

“良玉姑娘。”洛希瞥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的良玉,她看着不像是被吓着,反而有点失神,不禁笑笑道,“我这个人粗鄙,容不得眼里有沙子,不喜有人和我分心爱之物,望你能记在心上,不要阿猫阿狗都放进府里。”

“奴婢知道。”良玉蹲了一礼,她作为掌房统管府上一切事物,随意让外人进出王府已经是失责,“奴婢会谨遵教训,不再犯。”

“记住了最好。”

洛希挥了挥手,让她离开,又忽然喊了一声且慢,“良玉姑娘,你如今是良籍,怎么不去寻个好人家,要在这里做奴才呢…?”

良玉也愣了愣,蹲身一礼,“奴才伺候王爷习惯了,就没想要再离开王府了。”

“那你对王爷动情了么?”

洛希冷幽幽的抛出一句话,视线紧锁在她那张白皙光洁的面容上,脸似芙蓉,眼似水杏,若她是个男子,也会为此而心动。

这厅上还有四五个侍女在,听到这里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恨不得自己赶紧原地消失,良玉伺候王爷十五年,怎么可能不心动,而夫人性格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奴婢自幼已经在皇宫伺候安娘娘和王爷,王爷从未为难过奴婢,反而对奴婢很好,直到王爷立府,他甚至为奴婢脱籍,给奴婢一个安身之地,奴婢也自然对王爷怀有敬畏感恩之心,不敢有任何儿女私情。”良玉如是说道,她把头垂的低低的,不敢有假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永远都不可能像洛希那样的高贵,不争不抢,也不过想要留在这一方土地里,偷偷守着他,过好日子罢了。

洛希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出去。

她听着良玉说出那一大段话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己认识千昕鹤甚至都不到一年时间,良玉已陪伴在他身边十五年,多少岁月光阴,怎么可能生不出一丝情絮,无论是良玉亦或者是小田氏,对于这种突然出现女子,自己陡然生出莫名的醋意,最为苦恼。

“王妃,夜深了。”

厅上一个女侍来报,提着一盏琉璃的宫灯立在下头,问她道,“王爷醒了,他在花厅上等你,晚膳也已摆好,现在过去么?”

洛希点了点头,未曾想自己坐了一小会居然忘记了时间,跟着侍女去了花厅。

千昕鹤坐在那里也已经良久,侍女小厮立在两边低着头,想必是吴嬷嬷的事情被他知晓,孝昌太后不仅是他的嫡母,也是陛下的嫡母,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做的如此过分,一时不敢上桌吃饭,立在了厅外,直接就吩咐身前侍女说,“我不饿,你去告诉王爷,我今日困了先回去睡觉,不必等我。”

她选择赶紧溜,就回房间直接沐浴更衣上床,试图睡觉的方法来躲过一劫。

然而她做贼心虚,根本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翻来覆去,很快就听见他宽衣解带的声音,也上了床,就挨着她身边,忽然一侧身,就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抱里。

师傅说做错事了先坦白,能少挨打,洛希现在是倍感压力,也抱着他,“王爷,那个、那个主动认错…会不会容易得到宽恕?”

“你打了太后最信任的吴嬷嬷,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千昕鹤缓缓的低下头,看着像只猫儿一样的洛希,又笑了笑的抬起她的下巴,“还有,本王什么时候要勒断你的手?”

“你今日的确发酒疯了。”

“然后呢?”

“唔……”洛希的脑海里想起扬鞭一甩,颠簸起来害他一脑袋撞在车壁的事情,顿时改口,“然后你自己撞在车壁上,还勒我手!”

千昕鹤眉头一拧,深深望着她,那双玉眸有一种震慑的魄力,要把她最深处的秘密挖掘出来一样,顿时看的她心头一慌!

洛希背身过去,不曾想被他翻身覆上去,按住了她的手腕,暧昧气息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