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眼下纪烨还没有彻底好转,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要让那些新面孔靠近房间半步,知道了吗?”
苏穗岁知道黄春云把纪烨的命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可是纪晏那家子人,个个虎视眈眈的,压根就不希望纪烨能够好起来。
“嗯,婶婶知道了,谢谢……”
这倒是苏穗岁第一次从她的嘴里听到她说出这个谢字。
纪氏。
纪晏完成了本该属于纪烨的项目,纪老爷子非常高兴,说要给他举办一个庆功宴,准备邀请公司元老级的人物,也是想让他在这些老股东面前长长脸。
苏穗岁得到消息之后,关掉手机,揉压了一下太阳穴,沈屿知给她送来提神醒脑的薄荷凉片。
“穗岁姐,你找我?”
沈屿知神色柔和散淡,特别是在看到苏穗岁的时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上次的事情,沈屿知也在背后推了一把。
虽然没有把纪晏和苏安两个人彻底搞垮,但也算是埋下了伏笔。
“嗯,上次你从海岛请来的医疗团队,他们还在市内吗?”
“在的,是不是伯父又出什么问题了?”
沈屿知忽然眉心一拧,唇角的笑容悄然隐没。
“不是的,是纪烨,我想把他送到医院,就由那支医疗团队来照顾,我知道,他们只听你一个人的话,所以想请你帮这个忙。”
苏穗岁看着他注视的目光,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沈屿知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为了那个男人来求自己帮忙。
“穗岁姐,你为什么要说请这个字呢?”沈屿知钻了个牛角尖,苏穗岁哭笑不得。
“毕竟是找你帮忙,不说请难道还命令你吗?”
苏穗岁眼底浮现深意,露出温和的笑。
“以后,需要帮忙就直接开口,不需要说请不请的,我这就给医疗团队通知,穗岁姐,下周的庆功宴,能带我吗?”
苏穗岁手中拿着咖啡,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你要跟我一起去?”
“嗯,最近纪晏的风头很盛,他的企划案很明显不是原创。”
沈屿知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得到现场给他找点麻烦,让穗岁姐开心一下?
“当然不是原创。”
苏穗岁心里想着,那分明就是纪烨的成果。
下一秒,黄春云的电话打来,苏穗岁知道,如果不是纪烨的事情,她是不会打来电话的。
“什么!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来。”
苏穗岁看了一眼沈屿知,带着他一起来到纪家。
原来是纪烨在喝中药的时候一口吐了出来,还呕出黑血,紧接着就昏迷不醒,沈屿知得知情况后,立即将那支医疗团队请来,给他做了一个全面检查。
“婶婶,你仔细想一想,你有没有离开过药罐?”
苏穗岁冷静理智,黄春云却已经方寸大乱,不断的埋怨贬低自己。
“都是我的错!我就是离开了一会儿……”
黄春云泣不成声,恨不得一头撞死。
“别急,我知道了。”
苏穗岁把那些新来的佣人召集到一起,宣布纪烨已经死亡的消息,紧接解散,最快收拾包袱的那个人,肯定就是在药罐子里动了手脚的那个。
新来的佣人阿华,收拾行李,在晚上时,匆匆离开,正巧被沈屿知的人抓了回来。
阿华“噗通”一声,跪在黄春云的面前,带着忏悔,不断的磕着头。
“夫人,都是大夫人叫我这么做的,真的跟我没关系!”
阿华表示,纪母给她的都是一些补品,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间接害死了少爷。
阿华刚说完话,纪母购物回来,满脸春风得意的微笑,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这是?”
纪母让佣人取下披肩,黄春云目眦欲裂,直接走上前,重重的给了她一个巴掌。
纪母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直接撸起袖子,两个女人打的不可开交。
沈屿知拉着苏穗岁,不让她去拉架,因为这两个女人已经打得不分你我,眼睛都红了,怕她过去会受到伤害。
纪老爷子收到家里的消息立即赶回来,示威二人,却没想到俩个女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老爷子拿出平日的威望,以为可以镇住二人,却没想到被二人误伤,直接一把推开,纪老爷子倒地不起,还是佣人大喊了几句,两人这才偃旗息鼓。
“好啊,你就是你把爸给推倒的!”
纪母披头散发的模样,活脱脱像个疯婆子。
“还废什么话,还不赶紧把爸送到医院去?”
一边隐形的两个男人,意识到事情不妙。
苏穗岁看着鸡飞狗跳的纪家,只觉得心里头无比畅快。
“屿知,我们还是先把纪烨送到医院里去吧。”
苏穗岁进行安排,正好趁着老爷子也被送到医院里去,纪烨说不定休养两天就好了。
纪伦和黄春云还有纪忱夫妇焦头烂额的守在病房门口。
老爷子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抢救。
纪伦直接一个大耳刮子扫到了黄春云的脸上,差点没把她给打懵圈。
“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离婚!”
纪伦的铁石心肠,令黄春云感到心痛不已。
她不敢反抗,更不敢吱声,只能默默的在一旁守候。
纪忱通知纪晏,纪晏赶到医院时,纪老爷子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内,所幸没有大碍,只是引发以前的一些旧症。
“苏穗岁呢?这个女人!难道就一直在一边看着好戏?”
纪晏怒不可遏的扫视一周,纪雨在一旁阴阳怪气道:“这个女人巴不得咱们纪家闹的人仰马翻的,她心里可别提多得意了。”
纪母眼睛转了一圈,道:“今天我还看到苏穗岁把沈屿知也带来了,说是要给纪烨转到医院里去。”
好家伙!对自己小叔子的事情这么关心,爷爷在病房里居然也不来看一眼。
此时的老爷子迷糊的睁开眼睛,他闻到病房里浓重消毒水的味道,觉得很不舒服,咳嗽了一声。
一向硬朗的老爷子,在被推搡一阵之后,突然羸弱不堪,面色发白,气色也没有以前好了,像是随时都会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