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海边的废弃仓库,阴冷破败,腥咸的海风吹过生锈的铁板,发出鬼魅的声音。
纪母缓缓醒来,发现自己浑身被绑着。
微弱的日光透漏进来,隐约能看见那道修长的身形。
她不由得胆颤。
“你……你想要什么?”
“纪夫人,又见面了。”
磁性而又透着冷意的声音传入耳边,纪母觉得有点熟悉。
缓而,男人转过身。
他脸上带着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透着寒意的眸子。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纪母莫名胆怯,颤声道,猛地挣扎,“放开我!你这样做是违法的!”
“你若安分守己,我自不会找你算账。”男人字字透着侵入骨髓的寒意,“今日这事,可是你自找的。”
“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苏穗岁让你来的?苏穗岁在哪儿,让她出来,做缩头乌龟有什么本事?”纪母怒骂苏穗岁,心下觉得她就在周围。
“啪”
清脆的响声,纪母左脸瞬间浮起红肿。
她难以置信的抬头,“你敢打我?”
男人气息冷冽,不屑开口。
纪家老爷子寿宴,她欠苏穗岁一巴掌,他来讨!
十倍讨回来!
“你会后悔的!我可是纪家的人,纪家饶不了你,苏穗岁,你这个贱人给我出来。”纪母朝四周喊着。
男人静静的看着她,目光冰冷的像是看一具尸体。
纪母喊了大半天也没得到回应,无意间接触到他的眼神,顿时胆怯,她连连后退,“你……你放了我,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怎么也想不通,只不过跟踪苏穗岁而已,怎么就被绑了!
“啪”又是一声,这一巴掌打在了纪母右脸。
“啊!好疼……纪家……纪家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轻笑,“只要你死了,纪家怎么会知道是我做的?”
他的语气极轻,如空中飘落的羽毛般。
可没人把他的话当玩笑。
纪母脸色一白,她没想到他竟然想要她死!
一定是苏穗岁这个贱人!
等她出去后,绝对不会放过苏穗岁的!
“你会遭天谴的。”
“你刚刚不也是这么想苏穗岁的?”男人唇角笑意愈深愈冷。
纪母永远也不会知道,自从纪老爷子寿宴后,他的人便一直蹲守在老宅。
等了那么久,终于抓住了今天这么个好时机。
他没想到纪母这么心狠手辣,竟然想要撞苏穗岁。
他甚至不敢想,差一点,只差一点……
“再打八下。”沈屿知吩咐道,接了个电话离开了。
黑衣人头目应了声,抡着胳膊用足了力气。
“啪啪”的巴掌声震耳欲聋。
惨叫声接连不断,一声比一声微弱。
直到第八下,纪母疼的几乎晕厥过去。
黑头人随即提了桶冰水,朝她身上泼过去。
纪母浑身发冷,打了个寒战,悠悠醒来。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纪母哭的声音嘶哑,“苏穗岁,你还没看够吗?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婆婆,你竟然找人打我,还有没有天理。”
她只不过在寿宴打了苏穗岁一巴掌,苏穗岁竟然打她十下,生生要了她的命啊!
苏穗岁挨打是活该,她只恨当时没有打死她!
要不是苏穗岁,她的女儿怎么会住在外面不回家?
纪母恨毒了苏穗岁。
黑衣人才不管她说什么,对付这种豪门夫人,他们最有办法了。
稍微打几巴掌,再恐吓几句,不怕吓不疯她。
“老大说这人交给我们处置,你们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老规矩,先把眼睛挖了,胳膊腿卸掉,打包扔海里。”
“太老套了,咱们换个新的,腿打折,舌头割了,卖到山里去,听说山里养妇女跟养猪似的。”
议论声句句清晰的落入耳中,纪母吓得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见状,黑衣人头目上前试探着踹了两脚,一动不动。
“这么快就吓晕了,真没劲。”
“头儿,怎么处理?扔到哪儿?”其余黑衣人问道。
“我去问问老大。”
海边,男人正在打电话。
“先生,您就算想为苏小姐出气,也不该动用我们的人,会被沈家那边发现的。”担忧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我不怕。”他平淡如水,又问了句,“她走到公司了吗?”
“苏小姐两个小时前已经到公司了。”
“嗯。”
随之挂了电话。
黑衣人头目这时走了过来,“老大,人扔到哪儿?”
“临溪街道。”
“是。”
临溪街道是南辽市最繁华的街道,离娱安公司极远。
……
临溪街道,纪母在中央商场外面躺着。
头发凌乱,浑身湿淋淋的,狼狈极了。
很快路人围了上来,眼神怪异,指指点点。
“这是谁?怎么回事?”
“应该是谁家走丢的人吧,看着像神经病。”
在议论声中,纪母醒了,眼神失焦。
她耳边还响着黑衣人说的话。
“他们要杀了我,救救我。你们救救我。”
她爬着向路人求救,“不要挖我的眼睛……不要……”
路人纷纷后退,更加坐实了这位是神经病的想法。
不知道人群中谁报了警,警察很快过来了,把纪母强制性带走。
纪母拼命挣扎着,“我杀了你们……别碰我……”
“是不是苏穗岁让你们来的……她该死……”
好不容易把纪母带到了警局,好几个警察都控制不住她。
只能让她自己待在审问室,警察在电脑档案室调查她的身份。
等到她完全冷静下来,警察才开始审问。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的家在哪儿?你有家吗?你有老公吗?”
“啊……不要……不要挖我的眼睛……”
纪母疯疯癫癫,无论警察怎么问,她都只是重复那几句话。
警察愁的不行,只能先让女警察帮她换身衣服,给了她点东西。
直到晚上,才在电子档案室找到了她的资料,并且联系到了纪父。
纪父到来的时候,纪母正在发疯。
掐着警察的脖子嘶吼,“苏穗岁,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警察挣脱不过,而碍于她的身份,又不敢动手。
这时,纪父急匆匆推门进来。
看到她这副样子,红着眼睛喊道,“房华。”
纪母身躯一颤,猛地松开了手。
缓缓转身看到纪父那张焦急的脸,她张了张嘴,“你来救我了……”
她脑子里紧绷的弦突然断了,身子直直的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