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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述眼睁睁看着自家先生拿着浅粉西装进了试衣间。

“我觉得沈屿知穿粉色更好看,你觉得呢?”苏穗岁问道,眉眼带着笑意。

“额……”周述不知道怎么开口,犹豫了许久,才艰难的称赞了一句,“苏小姐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敷衍。”苏穗岁嫌弃道。

正在两人谈话间,沈屿知换好出来了。

他浅笑着看向苏穗岁。

苏穗岁登时愣住了。

白色打底衬衫,浅粉西装外套,仿佛为沈屿知量身定制似的,清冷而又带着些许柔和。

明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却能在他身上完美糅合。

“穗岁姐?”沈屿知轻唤了一声。

灯光中,那带着磁性气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苏穗岁脑海里瞬间回映起沈屿知教她游泳的场景,指尖似乎还余留着他皮肤的触感。

她那时好像还摸到了腹肌……

想着,她脸颊猛地灼热起来。

“穗岁姐,不好看吗?”沈屿知弯下腰,再一次开口。

“好看好看。”苏穗岁蓦地回过了神,下意识摸了摸嘴角。

没摸到口水,她下意识松了口气。

“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她又补充了一句。

沈屿知勾了勾唇。

“行了,把衣服换下来吧,我去结账。”苏穗岁道,示意服务员把衣服装起来。

“小姐的眼光真好,这两件衣服是新款,着名设计师专门设计的,仅此两件。”服务员夸赞道。

自苏穗岁进来,她就一直跟着。

根据服务员的经验,再加上苏穗岁的衣着谈吐不凡,便知道这是个大单子。

“嗯,衣服的确好看。”苏穗岁点点头。

抬手拿出来一件灰色的西装,又指了指不远处挂在墙上那件棕色的。

“这件,那件,全部包起来。”

“是。”服务员眉笑眼开。

没想到一下子走了四单。

她紧忙上前装起来,用礼盒打包好,恭敬问道,“小姐,请问您是直接提走呢,还是我们明日派人送过去。”

在这种名牌服装店铺中,送货上门是基本的服务态度。

“直接提走。”苏穗岁看一眼服装盒,用眼神示意周述,“白色跟浅粉的不要,灰色跟棕色带走。”

服务员愣住了,“这两件不要?”

“不要,不适合他。”苏穗岁挥手拒绝。

浅色系穿在沈屿知身上的确好看,可惜人家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哪里能穿这么温柔的颜色。

就算是日常也不能穿。

不过……

苏穗岁眼珠子转了转,沈屿知居家应该可以穿吧,反正没人看到。

而一瞬她又打消了自己的心思,一个人在家穿有什么意思,没人欣赏亏了。

“您男朋友穿上很好看啊。”服务员企图劝说。

毕竟那两件衣服提成可不低。

“好看又什么用?”苏穗岁耸耸肩。

她也不是傻子,就算沈屿知给面子穿,她也不能真的送这种颜色的衣服。

沈屿知早就从试衣间出来了,默不作声的看苏穗岁跟服务员交谈,眼底笑意愈深。

“带上你的衣服,我们回去吧。”苏穗岁这才看到他,挥手示意。

“好。”沈屿知颔首。

苏穗岁付了账,跟沈屿知一同离开。

周述提着衣服跟在后面。

他觉得自己有点像锃亮的大灯泡。

沈屿知为表感谢,要请苏穗岁吃晚饭。

苏穗岁拒绝了,毕竟太晚了,沈屿知也没强求。

将苏穗岁送到纪家老宅,沈屿知眼神闪了闪。

“穗岁姐,苏伯母下个月生日,我妈让我替她买个生日礼物,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他开口请求,眸中尽是真挚。

生怕苏穗岁拒绝,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太了解伯母喜欢什么。”

“好,你安排时间就行。”苏穗岁坦然应下来,毕竟她也得去给苏妈挑礼物。

“那就下周吧,我去接你。”周述道。

苏穗岁做了个oK的手势,走了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苏穗岁在剧组忙的飞起。

虽然林翎对她还是不咸不淡的态度,好歹承认了她的存在。

比如喝水的时候,会扔给她一瓶矿泉水。吃饭也会让李珊帮她带一份。

纪晏出院后,纪母担心他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也把他接到了老宅。纪老爷子也没意见,黄春云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

之前纪家一直视纪晏为骄傲,现在呢?

废人一个!

纪晏需要做康复训练,只能一个人尝试从轮椅上站起来。

他的腿使不上力,心里烦躁不安,在第十次尝试失败后,他气的捶自己的腿。

“混蛋!”他猩红着双眼,恨不得去死。

“我还活着做什么?”

纪母听到声音紧忙跑进纪晏的房间,见他捶打自己,心疼的不行。

“晏儿,我可怜的儿啊,你别这样。”纪母哭着抱住了纪晏,心里愈发痛恨苏穗岁。

“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妈陪你一起康复,妈相信你。”

纪晏推开纪母,用力扇自己的脸,啪啪作响。

“让我去死吧,一个废人有什么用?”

出院的时候,医生已经说了,他的腿基本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程度。

就算他能走路,也是瘸子。

纪母拦住纪晏,一个劲的哭,嘴里怒骂苏穗岁。

“我儿命真苦,碰到丧门星差点把命丢了不说,现在连腿也变成这样。都是苏穗岁这个贱人害的!”

“老天爷不开眼啊,为何贱人没遭报应,反倒让我儿承受这一切。”

骂着,纪母越发觉得自己倒霉。

“我那可怜的女儿,现在还不敢回家住。老爷子不辨是非,不仅维护这个贱人,还护着沈家那个小子。”

听到这话,纪晏猛地看向纪母,“沈屿知?”

“就是他。”纪母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小雨被贱人推到游泳池里的时候,沈屿知在旁边看着,他肯定是帮凶。”

“他是贱人的情夫!那个贱人跟他眉来眼去,都被老爷子看到了。”纪母添油加醋的说着。

纪晏气的攥紧拳头。

在苏家,就是他非要逼着自己签离婚协议书。

他的腿变成这样,肯定跟沈屿知脱不了干系。

那眸底阴鸷愈重,他咬牙切齿。

“沈屿知,我绝对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