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你们还有何价值
“你……”李渊望着朱厚照，咽了口唾沫，“你要杀我们？”
“宾果！”朱厚照眉头轻挑，笑道，“生或死，看你们本事啦！”
李渊脸色微变，心中暗暗痛恨自己大意，竟然只带了两百黑甲精骑就敢来找朱厚照麻烦。
要知道，这可是三大帝国声名远扬的杀神啊！
虽然不知道朱厚照脱口而出的“宾果”是什么意思，但李渊再笨也听得出朱厚照嘴里的戏谑之意。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李渊，要怎么抵抗，怎能抵抗？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李建成开口了：“太子殿下，不知您为何要杀我们？”
朱厚照将目光望向李建成，之前因为关注上官金虹和李渊的原因，他一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李建成的身上，此时李建成开口，朱厚照才特别注意到他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李世民最后称皇，为了消弭其杀兄夺位的尴尬，李唐之后的史书、传记和野史，大多都将李世民宣扬成千古一帝，贤明君王，而将李建成贬成一个毫无城府和能力的废物。
以至于穿越直到现在，朱厚照对于这个李建成还是难以避免地带上了一点有色眼镜，或多或少有些轻视。
但是此刻李建成的开口，倒是让朱厚照高看了他一眼。
不说别的，至少在面对着死亡威胁的时候，能够压制自己的恐惧开口，而且话语并不颤抖停顿，这样的人都能算是个人物！
“本太子想杀一个人，难道需要理由吗？”朱厚照眉毛微微一挑，笑道。
李建成一滞，他对上朱厚照的目光，只感觉浑身陡时一颤，似乎自己的心思在朱厚照的眼中完全洞若观火，没有半点儿隐藏，整个人被看透了一般。
在朱厚照的目光之下，李建成甚至升起一种避开这对瞳孔，不顾一切逃离的欲望。
然而他强行地按捺下这丝冲动，忍着不适道：“殿下，请恕建成直言，杀了父亲和建成，对殿下并无什么好处，反倒是留着我们或许能让殿下有所得。”
朱厚照笑了，眼中露出一丝玩味：“哦？你且说说看。”
李建成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紧张的情绪，同时也在梳理着自己的思绪，希望将自己的话语尽可能有条理地向朱厚照诉说出来。
“再不说，我可动手了，”然而，李建成一口气还没吸完，就被朱厚照的话吓得差点岔了气。
李建成连忙道：“殿下莫急，请听建成细细道来，殿下以为，当今天下，局势如何？”
朱厚照道：“天下四分，明、宋、隋、蒙古，势力有强有弱，但总体来说有一争天下之力，其他小国，不值一提。”
李建成点点头：“太子殿下慧眼如炬，想必看得分明。这大隋帝国如今已然是外整内残，四分五裂，分化为了许多方大大小小的势力。而我们李阀，现在在大隋帝国，也算得上是翘楚力量了。”
朱厚照点点头：“那又如何？”
李建成渐渐找到了感觉，开始侃侃而谈：“殿下，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大隋帝国，如今隐隐分外四个大势力，宋阀独踞岭南，虽然暗地里已经加紧操练兵将，但还未出世纵横。我李阀和宇文、独孤二阀在表面上抗衡，然而宇文独孤二阀暗地里也在争斗，”李建成道，“总体来说李阀、宇文阀和独孤阀处于三足鼎立状态，形成了相对的稳定，短时间内这个局势不会改变。”
见朱厚照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李建成咽了口口水压下心中紧张，继续道：“殿下应该知道，我李阀的军方势力都由我二弟统帅。所以纵使殿下杀了我父子二人，对李阀的实力也不会有过多的损耗，只是平添了两家的矛盾罢了。虽然我李阀远比不得大明皇庭底蕴雄浑实力强大，但是大争之世开启，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吧！”
朱厚照嘴角轻勾：“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李建成眼中露出一丝喜色，继续道：“乱世之中没有绝对的盟友，只有绝对的利益。若是殿下愿意，我们李阀可以和殿下合作，日后若是殿下率领大军攻入大隋，我李阀也可与殿下里应外合，效那犬马之劳。殿下何乐而不为呢！”
首先阐述天下大势，接着论明利害关系，言语之中颇为恭敬，这李建成虽然领军不如李世民，不过能够被称为李家双璧，在文道游说方面的才能，还是颇为不弱的。
在朱厚照看来，想必这李建成应该兼修过名家或者纵横家的经典和武功，游说之时，能隐隐地让人对他产生信任，由此达到目的。
只可惜，朱厚照剑心如铁，却是丝毫不受影响：“李大公子说得着实有理，若是我大明日后争逐天下之时，有李阀作为内应，那么叩开大隋帝关，想来就不甚困难了。”
就在李渊和李建成面露轻松笑意的时候，朱厚照忽然话锋一边：“不过本太子有一言欲问李大公子。”
李建成鞠躬道：“建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厚照嘴角轻勾，笑道：“李大公子之前曾经提到过，李阀的军权，几乎全在二公子手中？”
李建成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殿下此言何意？”
“何意？本太子说得这么明显了，难道李大公子你还不明白吗？既然李阀的军权在二公子手中，那本太子找二公子合作便可，”朱厚照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你们二人，还有留着的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