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阿青
虽然“无极元气”对此时的朱厚照来说并不完全契合，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是并不代表这门功法本身的威力不够强大，不够深奥绝妙。
纳“九阴真经”“九阳神功”以及“武当太极劲”三门盖世内功于一体，以三分归元的奥妙加以融合，极尽升华，“无极元气”纵使只是始创，威力已然远胜过原版三分归元气。
朱厚照野心太大，希望再进一步，创出更加无敌的内功心法，故将其置于一边，但在步惊云眼中，这般武学，俨然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
“这……”步惊云紧紧地捏着手中‘无极元气’的心法秘籍，双手微微颤抖，“至刚至柔，至阴至阳，阴阳交转，无极中衍……”
“世上竟有如此玄功，恐怕就算与那传说中的长生诀相比，此功也绝不逊色吧！”步惊云平常话很少，如今却惊呼失声，可见他内心之激动不定。
步惊云目光灼灼：“即使你将此功教授于我，是另有图谋，我也承你这个情！”
说罢，步惊云收起功法秘籍，走到一旁提起双龙的尸体，扛回去交差。
今日之后，双龙在世上消失，长生诀的所在之处，除朱厚照之外，再无人知。
问清双龙长生诀下落，杀人灭口之后，朱厚照又换了一张脸。毕竟，大隋帝国龙蛇混杂，许多势力的耳目情报，都达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或许街边一个卖菜小贩都是四大门阀天下会或者无双城的探子，小心驶得万年船。
而阿青也知道了朱厚照的真实面容和身份，因为他本就不打算继续瞒着她。
毕竟，阿青是有潜力成长为独孤求败那般人物的存在，对于她，朱厚照寄予了极大厚望，自然也不会把她跟断浪等人一视同仁。
一转眼，时间又过五日，朱厚照和阿青二人走走停停，游山玩水，终于赶到了乐山。
二人买了一艘小船，逆着岷江水流而上，那七十一米高的凌云大佛，俨然已经遥遥在望。
却见那大佛大耳垂肩，目透慈悲，胸口一个金灿灿的“卐”字符号，仿佛散发出无尽的无形佛光，叫人单单是注视上去，便觉心境通荡，杀意、愁绪、悲伤、苦痛之情绪尽消。
“这就是乐山大佛，”阿青望着那凌云大佛，“我听婆婆讲过这个大佛，今天终于见到了。好大的佛啊！我们都在他脚底下！”
朱厚照望着那大佛，嗤笑一声：“泥塑之物，有何高上？阿青日后武道有成，踏上佛首，俯瞰山河万里又有何难？”
阿青脸色微变，连忙对朱厚照道：“公子【为了掩人耳目】，可不敢这么说，婆婆经常跟我说，菩萨慈悲，对佛陀菩萨不敬，是会遭报应的。”
“是吗？报应……”朱厚照悠悠一叹，真气外放，以“忘情天书”水逝一诀，控制着局部江水逆流而上，为自己的小舟提供推力，“佛陀若真慈悲，又怎会在意世人对其是否顶礼膜拜？若仙佛对世人的庇佑，只因世人将它们捧上神坛，给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那么它们和凡俗又有什么区别，有什么资格被信仰？”
阿青若有所思：“这……”
船靠岸了，朱厚照和阿青并肩下船，顺着山间小道，渐入竹荫深处。
朱厚照拍拍阿青的肩膀，问道：“阿青，我且问你，婆婆是不是一个诚信敬佛礼佛的人？”
阿青想起了那老婆婆，目光微带上几分伤感：“婆婆生前诚心礼佛，对佛家不敢有丝毫不敬。”
朱厚照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当日暴匪洗劫村庄之时，为何不见佛陀阻止？”
“佛家总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即使是再恶毒的人，那些臭和尚也要留一条生路。其实只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借口罢了，”朱厚照的冷笑中，带着无尽的嘲讽意味，他望着阿青，问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么，在那些罪人放下屠刀之前，继续斩杀害死的人，难道便白死了吗？”
阿青望着朱厚照：“公子，您说的……好像是对的。”
朱厚照望着阿青，目光灼灼：“阿青，如果一个满手血腥的杀人犯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觉得，该不该原谅？”
朱厚照心知，阿青剑道天赋旷古烁今，只是心太软，日后如果真成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极容易因为心软吃大亏，是以如今就得把阿青的三观重新立起来。
他需要的是杀伐果断的女强人，优柔寡断楚楚可怜的软妹子只能填后宫，是无法伴随左右的。
“我……我觉得应该……”阿青望了望朱厚照，却见其目光之中满是期待。
那饱含着无尽期待的目光，仿佛给了阿青一股特殊的力量，让她获得动力，跨越以往建立起的一切认知。
阿青手中的剑微微地颤动着：“我会杀了他！”
朱厚照笑了：“不，你错了。”
阿青满脸不解：“难道杀人的人，不应该受到制裁吗？”
朱厚照望着阿青，笑道：“杀人者，一定有罪吗？”
阿青问道：“难道不是？”
“那么，我杀了那些暴匪，是不是也该死？”朱厚照望向阿青，问道。
阿青哑然：“这……”
朱厚照笑了：“江湖问路先问心，问心方得大道行。剑心通达道自通，剑意不明路怎明？”
此时，山路走到了尽头，一个小村庄出现在二人面前。
那是，凤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