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来临,秦海醒来刚开门,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等在不远处的国民军卫戍团团长严威和参谋长汪启亮立马迎了上来。
“秦爷,咱们又见面了。”
“秦爷,别来无恙。”
一见是老熟人,秦海左右手各握一人,爽朗道:“冯帅还是会照顾人,派你们来,可给我节约不少打点钱。”
“哟,严副官这是升任团长了?这气势,可比在京师那会儿强了不少。”
“汪副参谋这是有了实权了?不错不错,独领一军比在机关还是强的多,恭喜啊二位,都高升了。”
严威有些汗颜的感慨:“多亏当时秦爷给严某上了一课,这才能在胡司令死后保存实力,从分崩离析的二军回到冯帅的麾下,若是没有您,现在的我不知道还在哪个山头吃野菜呢。”
汪启亮也是感激道:“多亏秦爷的供药,质量上乘不说,每次都还多送一成的量,减少了损耗,效果更是出奇的好,我们从京畿撤离的时候死伤不少,要不是秦爷当时帮忙,我这副参谋怕是会被一撸到底。”
秦海摆了摆手谦虚道:“往事不谈,既然冯帅派你们来,肯定是想到老熟人办起事来方便,我也不多客气,这一趟不会让兄弟白跑,此间事了,必有厚报。”
严威汪启亮连连客气,说奉命行事,冯帅亲自交代不许收取好处,让秦海别为难他们,免得受处分。
秦海知道这是冯帅卖的面子,人家跟他客气,他可不能真客气,暂且不谈其他,让马撼山介绍平凉城的防守情况。
差不多正午时分,秦海和马撼山一众几百人率先抵达平凉城西,严威和汪启亮的部队早已埋伏在平凉城四周的山地之间,早已布好了口袋,只等秦海命令。
若是秦海自己的事情,倒不必多费周章,直接拿下即可,但关系到未来丈人马撼山的心结,秦海还是决定选择麻烦一点的方法。
城内的守军看见马撼山带着一帮子残兵出现在城西外,第一时间把马长顺从姨太太窝里给叫到了城墙。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见马撼山带着这么点残兵游勇就敢挑衅,站在城墙上大笑不止,嘲讽道:“马撼山,要是你人马齐全,我可能还忌惮你三分,现在就这么点破人,你也不看看我这城墙有多高有多厚,你要是想送死,我马长顺可不会手软,当初让你逃走,到如今我都睡不好,今儿个你自己撞上门来,你我之间的恩怨,是不是今天做个了结?”
马撼山举着简易喇叭,从掩体探出半个头:“马长顺,废话不多说,今天必定是个你死我活的结果,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殃及无辜,平凉城里的人都听着,只要你们将马长顺赶出城,我马撼山保证不攻城。”
城墙上的马长顺一手撑在城墙垛上一手捂着肚子差点笑岔气:“听听,听听,到底是八马之一的马撼山,怎么着,跟我讲义气呢?你攻的进来么你?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我劝你啊,趁早滚蛋,我虽然不知道马帅为什么撤兵,但你这点人,还真不够看。”
马撼山回头看了一眼秦海,正在抠指甲的秦海很是专心:“别看我啊,马叔你自己看着办,反正那边山炮都架上了,那家伙运气差点,你可是连碎尸都找不着。”
马撼山不想马长顺就这么被炸死,也太便宜那家伙了,不甘心的继续露头举起扩音器喊道:“马长顺,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不想殃及池鱼,城墙上的兄弟也都听着,我与你们素未谋面,根本谈不上仇恨,只要你们把马长顺送出城,我绝对不会为难大家,否则的话炮弹不长眼,因为马长顺而送命不值得,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可还靠着你们养活呢。”
听着马撼山的喊话,秦海忍不住切了一声:“我说马叔啊,你好歹也是曾经叱咤西北的八马王之一,怎么现在年纪大了还仁慈起来了?之前的霸气呢?”
马撼山回过身解释道:“年纪大了,不敢造孽啊,我得给未来孙儿孙女积德,我只跟马长顺有仇,他手底下的那些兵和咱无仇无怨的,白白死了不值当。”
马撼山这么一说,秦海还真的不好接话了,这都扯到下一代去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
城墙上的马长顺听马撼山说有炮,笑的更盛了:“马撼山,你是不是子弹卡在脑子里没取出来,咋尽说胡话呢,你抬头瞅瞅这天,太阳还挂着呢,这么早就做梦了?”
马撼山举起扩音器犹豫再三,还是绝对喊最后一次:“城墙上的弟兄们,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仔细看看平凉城周围,从西安来的国民军已经将你们包围,兰州方向收了好处已经放弃你们了,要不然我马撼山一两千人绝对不会是兰州军三个团的对手,我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很证明问题了,你们可得好好想想,是活着享福,还是陪着马长顺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死,大家伙可想好了...”
马撼山的话城墙上许多人听起来好像有道理,不少人开始嘀咕起来,马长顺见势不妙,要是再让马撼山这么说下去,军心可就不稳了。
马长顺抄起一杆步枪,对准秦海所在的掩体砰的就是一枪,随后有些心虚的喊道:“兄弟们别听那个丧家之犬,平凉城坚固如山,他那点人来就是送死,谁要打死马撼山,赏金条十根,都给老子打!”
一听十根金条的奖赏,刚开始有些摇摆的众人纷纷拉动枪栓,瞄着马撼山喊话的方向就是一阵猛射。
掩体后的秦海此时笑的不行,见马撼山一脸苦闷,安抚道:“马叔,听我的,以后多陪陪婶子,这江湖变了,可不是从前那样,现在可不兴讲什么江湖道义了。”
马撼山唉了一声,丢掉简易扩音器,颇有些无奈,果然还是老了啊:“海哥儿,你瞧着办吧,是叔太理想了,马长顺本就是个不讲道义背信弃义的家伙,他的手下肯定也是一丘之貉,开炮吧。”
秦海拍了拍马撼山当做安抚,抬头看了眼慎言,慎言会意,弯弓搭箭,咻的一声,尖锐的哨音响彻天空。
不远处隐秘在山林边缘的严威看向响箭深空的方向,中气十足的喝声命令:“目标平凉城墙,三个基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