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带着木灵来到金灵之前战斗的街道。
四周狼藉一片,没人敢出来清理。
整个街道上,只有布兰波奇一人在尸堆中检查还活着的人,太过投入的他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木灵也没打算打招呼,朝前伸出一只手,衣袍中大量藤蔓蔓延而出,快速将所有还活着的人卷起,藤蔓第一时间就将异能源传导进伤者体内,保住了他们的命。
布兰波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那些异能者的同伙回来报仇了。
回过头才发现木灵和信两人,顿时松了口气。
“你是……木灵老师?”
布兰波奇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木灵旁边的信他见过,而木灵的穿着和金灵一样,就面具上的金字变成了木字。
木灵点头,声音亲切道:“我会护送你们去王宫,跟我来吧。”
说完,一条藤蔓将布兰波奇也卷了起来。
“等等,木灵老师,那些人……”
“那些人已经死了,伤者我都清点完了,只有这些。”木灵抢先回答道。
布兰波奇愣住,没有怀疑木灵的话,只是很惊异木灵都不用上去看一眼就能清点出所有伤者。
几百人的军队,如今存活下来的只有七十多人,全都被藤蔓卷起悬浮在木灵后空。
带上街道上的伤者,木灵又去执法处接走了凯蒂,之后便朝第一层王宫而去。
……
“父亲,求求你了,不要卖掉法因尔。”
环境恶劣的贫民窟中,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孩跪在一名浑身脏臭、满脸刻薄的男人身前,苦苦哀求着。
只因男人欠了一笔赌债,没有能力偿还,便想着将女孩的妹妹卖掉。
“姐姐,救救我,我不要被卖给那些赌鬼。”
被男人抱在右手胳肢窝下的女孩,害怕的向姐姐求救。
女孩只有十一二岁,瘦骨嶙峋,显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到处都是淤青。
听着妹妹的哭喊声,姐姐心如刀割,跪着上前抱住男人的腿:“父亲,求求你了,我可以去赚钱,我明天就去……”
“滚开!”
男人一脸厌恶的将女孩踹开。
“就你那副身子骨,能赚到什么钱?要不是你染了肺疾,没人要,我把你一起卖了。”
女孩面色痛苦的绻缩在地上,呼吸逐渐变得困难:“求求你,不要……”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无情的背影远去。
还有妹妹那无助而又绝望的呼喊声。
“姐姐,救我……”
“法因尔!”
飞鸟伸出手,猛地坐起身,呼吸变得急喘,左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
“啊,你手上有针头,不要乱动啊。”
一道惊呼声从耳边传来。
飞鸟喘着粗气,扭头看向身旁说话的人。
她此时正坐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床边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女孩有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穿着白色长衣长裤,此时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她的手背。
飞鸟疑惑的看向自己手背,只见手背上缠着层层绷带,绷带下面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接通着一根纤细柔软的半透明物体。
床边竖立着一根木支架,上面倒挂着一个玻璃瓶,瓶中装有一些不知名液体。
而她手背上这根半透明物体,正是连通到玻璃瓶,玻璃瓶的液体似乎在顺着这根半透明物体,流淌到她体内。
一般人碰到这种事,早就大吵大闹反抗起来,但飞鸟表现的却异常平静。
“这是什么?”她问。
“你不要怕,这叫输液。”魏兰连忙说明道:“就是通过这根塑胶管,将营养液传输进昏迷的人的体内,确保昏迷的人不会因营养缺失死去。”
“塑胶管?”
飞鸟疑惑,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这是我研究出的一种新物质,名字叫塑料,不仅拥有玻璃的透明,还拥有羊皮的韧性和柔软度,非常适合用来传输营养液。”
说起这个,魏兰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小的骄傲。
飞鸟:“你是医师?”
魏兰点头:“嗯。”
“年纪轻轻就能研发出新的物质和新的医疗方式,你拥有一份让人艳羡的才能。”
飞鸟不吝称赞道。
她看着魏兰的脸,总觉得有些眼熟。
“没有,没有,这都是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我只是按照他的想法去做而已。”魏兰不好意思道。
她能拥有现在这份成就,离不开高岚提供的思路,以及鼓励与支持。
她非常感激高岚,同时有点小埋怨,那个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她还想跟高岚分享这件事。
“这里是哪里?”飞鸟问。
“二王女的宫殿中。”魏兰回答道。
二王女……飞鸟愣了下:“繁?”
魏兰点头。
飞鸟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右肩,清晰记得那晚发生的事,以及自己那不可挽回的伤势。
虽然最后似乎有什么人跟那些人打起来了,但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
是她救了我?
“繁逃出来了吗?”飞鸟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逃出来?”魏兰疑惑,她并不知道二王女在莫林城经历了什么,但对方好像是在确认二王女的安全。
“二王女现在很安全。”她回答道。
飞鸟闻言,身体下意识松弛下来,这种行为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是谁救了我?”她好奇道。
繁碰上时隐的人,能活下来很正常。
可她当时被抓了回去,还受了很重的伤,如果没有强者出手,还是会医疗异能的强者,她不可能活下来。
“是安刻老师。”魏兰以为飞鸟在问是谁治疗了她的伤势。
当时飞鸟被送到王宫时,伤势严重得安刻都直蹙眉头,把飞鸟治好后,安刻休息了一整天才恢复过来。
飞鸟:“安刻?”
魏兰:“安刻老师是时隐的大人。”
时隐的人?
飞鸟更加想不明白了,时隐的人为什么会救她?
她一个俘虏,根本不值得花那么大的代价救活,救活了最后还不是要处死。
或许这个问题能从繁那里得到答案。
“我昏迷多久了?”
“你已经昏迷了四天。”
这话不是魏兰回答的。
繁推开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