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和杨子亭看看彼此,满腹狐疑。
“放心,我不是谋反,只是自保以备不时之需。这江山我要想要早就要了,不会等到现在。实不相瞒陛下身体堪忧,高氏一直视我为眼中钉,万一皇兄倒下她定会对我不利。”
这下徐广和杨子亭总算明白了,这位的心思从来没有变过,自保的同时依然不忘守护江山。
“王爷,我等跟随您多年,您文武全才,论谋略更是无人能及,我大楚交到您手上于江山社稷而言那是好事。”
楚瑾玄摇头,“我被有些人防范了多年,到头来真的反了岂不是白白隐忍这么多年?本王无意皇位,但也不能让他们白白害了性命。”
“王爷放心,子亭定护王爷周全。”
“只是防范,本王倒不希望会有那么一天。”楚瑾玄说完扯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表兄,事情谈完了,我是不是可以叫琴师进来了?反正来都来了,平时你也不来,两位将军也是难得来一次,开开眼嘛。”
楚瑾玄对于他的这种好奇心表示理解不了,莺莺燕燕的地方有什么可开眼的。
“你要注意京中动向,尤其是高氏一族,别总想着玩乐,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楚瑾玄倒不是吓他,京中谁不知道赵博琛从小就跟着他,他若出事,赵博琛必也逃脱不了。
琴师进来后,缓缓拨弄琴弦,眼睛仍一转不转的盯着楚瑾玄。
一曲下来楚瑾玄倒是对这琴师有了点认识,琴技了得。
正当琴师过来斟酒时,门口吵吵闹闹了起来。
听清楚外面的声音,楚瑾玄示意徐广和杨子亭先撤,两人意识到之后齐齐翻窗离开。
“三顺,你家少爷是不是在里面,他可以呀,竟敢带堂兄来这种地方。”
三顺、三思和常风死死拦着门,楚怜星不得进。
一个姑娘来闯妓院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老鸨心里愤恨不已,这不是耽误她做生意吗?
“姑娘,你要是想管自家爷们儿,回家管去,跑到我这里闹个什么劲儿?我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但这客我们只接待男人,你一个姑娘家跑到这里知不知羞啊?”
老鸨话音刚落,“啪”清脆响亮的一耳光就赏到了她脸上。
“再跟我废话我把你这怡红楼给拆了。”楚怜星恶狠狠地盯着她,吓得老鸨连连后退。
嘴里直嚷嚷:“叫护院”
就在这时房门“哗啦”一声开了。
赵博琛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楚怜星,你有完没完了?你凭什么跟踪我?”
楚怜星见他出来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雅间,装潢还真是不赖,站着的女子也是清丽不俗。
“堂兄,没想到你也会来这种地方,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再跟赵博琛一起他的坏毛病你都要染上了。”
“哎,楚怜星,一直是我跟着他,怎么被你这么一说,就变了味儿?”
楚瑾玄无意看他们打情骂俏,再说这里毕竟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
“博琛,带怜星回去。”
“表兄,她能来不能回吗?干嘛要我送?”
楚瑾玄送他一记白眼,不再多说。
赵博琛一脸苦相的撇着嘴,他这辈子还真是被姓楚的吃得死死的。
“楚怜星你再这么粘着我,小心我退婚!”
楚怜星上前扯住他,“有种你再说一遍。”她声音没有怒气反而有着循循善诱的意思。
赵博琛挑眉,他哪儿还敢再说,这丫头这是要发疯的前奏,真把她惹毛了今晚估计她真能把这里拆了。
“我没你有种,我送您老回去?”
一脸谄媚的笑,众人不觉一惊,连三顺都不由得想钻地缝,他家爷哪儿都好就是在这楚大郡主面前硬气不起来。
随着两人的离开,这阵闹腾总算归于平静。
楚瑾玄起身欲走,琴师款款走上前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民女蓝烟拜见王爷!”说着俯身跪在地上郑重的向楚瑾玄磕头行礼。
“姑娘这是……”楚瑾玄脸上带着囧色,现在就他一个人避无可避了。
“王爷,你不认得民女了吗?我乃沐州刺史蓝聪的妹妹,蓝烟。”
沐州刺史蓝聪,前年因贪墨军饷一案被罚入狱,当时前线吃紧粮草迟迟不到,最终查到沐州刺史蓝聪。
其妹蓝烟冒死跑到前线找楚瑾玄替兄申冤。
后来查出蓝聪是替人背了黑锅,正真罪魁祸首乃是当时的沐州知府。
蓝聪得救后兄妹俩都楚瑾玄感恩戴德。
楚瑾玄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确实有些印象,当年蓝聪为表示感激之情曾邀他去府上赴宴,当时就惊得蓝烟一手妙音。
“你怎么沦落至此?你兄长可好?”
蓝烟未语泪先流,楚瑾玄看着架势知道必是出来事,要不然她又怎会沦落至此?
“王爷走后不久,哥哥发现有人私通突厥,应该是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被人残害,可恨的是他们竟然连不满一岁的婴儿也不放过,哥哥、嫂嫂,还有可怜的小侄子一夜之间横死屋内。”
蓝烟的话让楚瑾玄眉头紧皱,照这么说蓝聪已经死了一年有余,为什么他从未听说,州报府报也从未提起。
残杀朝廷命官,瞒而不报,私自任命官员,这还有没有王法?
“蓝姑娘,你到了京城为何不找本王?”
楚瑾玄疑惑不解,按照这位蓝姑娘的性格必不会甘心其兄嫂枉死。
蓝烟叹了口气,“小女子确实有到王府拜会,当时王爷南征未归,王妃见到我不是十分友善,让小女子不要再去打扰。后来想想确实不该事事打扰王爷,于是就没有再去。”
楚瑾玄诧异,王妃?
“本王府上没有王妃,想来是有误会。”
蓝烟不解,当时那女子对她可以说十分不友好,连门都未让她进。只说王爷领兵在外,让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莫要辱没了王爷的名声,脏了王府的地面。
蓝烟好歹也是官宦家长大的岂会受的了她这番侮辱,愤愤离开后再也没有去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