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徐嬷嬷之后,冯管事很是高兴,这院子日常虽然主子经常路过,所以修缮的很是不错,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别院,不带田庄什么的,油水有限,这两日,却先是得了柯夫人的赏,再又得了王妃的赏,一时间,荷包鼓鼓,心情舒爽。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抓几书屋
吃饱喝足,又心情好了,便想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没羞没臊一把,反正是自家婆娘,怎么尽兴怎么来。
白天?白天怎么了!
爷今儿高兴!
刚刚搂着婆娘亲了嘴儿,想要有进一步的所动作,就听到自家的院门被敲得嘭嘭响,一边还有人在叫:“冯管事,在不在?你家有亲戚来了,正找你呢。”
冯管事脸一黑,又被婆娘推了一把,便有些不高兴了,奈何门外催得急,不得不起身。
沉着脸去开了门,就见到别院的花匠领着一个半大的小子正站在门外,那小子,却是他不认识的人,听花匠说,这孩子到了别院,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侄儿,冯管事又仔细瞅了瞅,还是不认识,就有些不高兴了,不过那小子却机灵,一口一个叔的叫着,又说自己是谁谁的儿子,在通州城当学徒,这次回家住了两天,要走的时候,老爹让送点家里酿的酒给冯叔叔。
“家里酿的,不是什么精贵东西,不过叔叔让马车捎了我们父子进城看病,我爹才能及时就诊,爹说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一点心意,让叔叔别嫌弃。”
口齿清晰,眉目清秀,又懂礼貌,这种讨喜的孩子,冯管事也是喜欢的,原先的一肚子不满也灭了下去。
这事儿他还真记得,不过就是上个月的事情,他进城采买的时候,看到路边倒着的人,说是摔倒扭了腰,不能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身边那小子哭得稀里哗啦的,他一时心软,便捎上了这对父子。
当时做事虽然不求回报,但是对方感恩知恩上门来谢,让冯管事心底十分受用,不过……
“那天那小子不是你吧?”时间并不久,他还记得的,那个小子虽然也和这个小子身量差不多,但是,面貌好像不太一样啊。
“那是我弟弟,只比我小一岁多点。”半大的小子笑着解释,冯管事闻言点点头,招呼着让他进院子:“虽然不是天寒地冻的时候了,但是这风吹起来也是冷森森的,进来喝口水暖暖吧。”
半大小子谢过了花匠之后,一边一口一个叔的叫着,进了屋,依然是那副面貌表情,说话的味道,却变了。
冯管事瞋目结舌,讷讷无言。
“这……这事儿……”冯管事实在是没想到,这半大的小子,根本不是来感恩的,完全就是来给他找麻烦的。
一般的麻烦他处理了也就是了,可是这个,真真是个大麻烦,他实在是,处理不了啊。
“冯管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也不是要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我家主子觉得这地方山明水秀的,很是适合院里那位修养,想让她在这儿多修养一段时间罢了……主子这是为了院里的那位着想,冯管事难道对那位夫人住着觉得不满?若真是不满,通州的码头还缺个搬东西的,冯管事身强力壮的,倒是正好……”
“听说,那些苦力掉进水里淹死的不计其数啊……”
半大小子沉着脸说完,忽然又展颜一笑,说道:“对了,冯管事多年来兢兢业业的,把别院打理的极好,我家主子很是喜欢冯管事这样踏实肯干的,特意赏了银子……”
掏出一个荷包,扔给了冯管事。
半大的小子又是利诱又是威胁的,冯管事心惊胆战,他不知道这半大小子口中的主子是谁,但是总归脱不了府里的那几位,想想,冯管事就胆战心惊的。
他只是小小的别院管事,那些贵人们,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若是他拒绝为她服务……
冯管事浑身寒冷,打了一个冷战,讷讷道:“这……这……”
“冯管事,有些事情,你听到了,就已经由不得你答不答应了,不然的话,主子觉得冯管事办事不牢靠的话……呵呵……”半大的小子冷了脸,满含威胁的样子,似乎冯管事现在不答应,就立刻把他灭口的样子,冯管事脸色煞白,明白自己自从听了这小子的话之后,便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权利。
“拿着,好好用,到时候我会再送东西来的。”半大的小子说完,把一个瓷瓶塞到了冯管事的手中,说了用量之后,拍拍屁股扬长而去,只留下满面菜色的冯管事,在风中瑟瑟。
冯管事唯一庆幸的就是,从那半大小子的话中透出的信息,都指着说是他背后的那位主子,只是打算让这位柯夫人身子不好,倒没打算直接害死这位柯夫人的打算。
这……
咬着牙,冯管事在屋里走来走去,陀螺一般,最后,却还是拿不定主意,可以不敢告诉其他人,只觉得自己疯了一般。
柯蓉不知道冯管事的纠结,送走了徐嬷嬷之后,柯蓉休息了一会儿,便叫人找了冯管事过来,因为隔着屏风,柯蓉没看到冯管事满脸憔悴的样子,只是吩咐了冯管事找几个力气大一些的粗使婆子进来帮忙,毕竟,她出来的时候,只是带了路远和梅香,指望这两人把柯家和徐嬷嬷送来东西都整理好,实在是有些困难了。
再说,那纸条里,说了徐嬷嬷昨日带着抱槐居的人在宁思阁忙活了半天,却不让宁思阁自己的人动手,不知道做了些什么,所以徐嬷嬷送来的这些东西里,到底夹杂了些什么腌臜玩意儿,她还不得而知呢,但是也知道,应该不是太过烈性的东西,而是需要长期接触才会产生不适的,因此,还是单独放起来不要碰的好。
如果梅喜在就好了,那丫头肯定认识这些东西!
想到这儿,柯蓉又是一怔,看来,王妃这般着急地除去梅喜,真真,是十分有效地砍断了她的一条臂膀了呢。
微微怔了一下,柯蓉便把这事情先放开,只是等着听着冯管事说话。
冯管事对柯蓉的要求,自然是满口的答应,出去之后立即就叫自己的婆娘带了人进来帮忙,自己,却呆在了家里长吁短叹。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在别院的日子,和在白马寺一样的逍遥,虽然没有白马寺的清静,却又比白马寺多了三分享受,两相比较下,倒是觉得差不多的舒心,况且京城里,梅喜的消息几乎是隔一天就会送来,柯蓉听着梅喜已经能下地了,梅喜伤口结痂了,心底,便也高兴着。
转眼便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大约是在别院太舒服了,柯蓉性子越来越懒散,早睡晚起不说,晒太阳晒得舒服了,也会睡着,梅香看着,就捂着嘴,偷偷笑柯蓉是猪,柯蓉翻了个白眼,打个哈欠,懒得理梅香。
到一日,柯蓉却忽然晕倒了,这吓坏了梅香,急忙叫人请了大夫过来,大夫一诊脉,张嘴便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喜脉,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诊脉的时候,冯管事的婆姨也是在的,一听,先是一喜,继而,便是大惊!
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一个多月……
冯管事的婆姨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在回旋,一个多月的身孕……柯氏……可是……王爷走了已经三个多将近四个月了!
王爷不在,夫人怀得谁的孩子!
冯管事的婆姨面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直觉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这下子,怕是性命不保了。
柯蓉还在昏睡,梅香和路远听到消息之后,也先是一喜,继而,便是大惊!
他们的惊,和冯管事婆姨的惊不一样。
冯管事婆姨是觉得柯蓉给靖王带了绿帽子,还有了孽种,这样,自己这个知情人,怕是会死的很惨;而梅香和路远,则是因为知道孩子是靖王的,所以不担心这个,但是,靖王是秘密回京的,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啊,可自己夫人有了孩子,这月份是瞒不住人的啊,总不能把一个月的孩子说成四个月……
两方都在发愁,而大夫,却也感觉到了屋里的气氛很是不对劲,他也经常给大户人家看诊,知道大户人家很有些腌臜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因此,便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说:“夫人身体有些虚弱,虽然现在胎儿稳健,但是为了胎儿好,还是要注意一点,我写个方子吧……”
说着写了方子,递给了梅香,就想离开。
梅香和路远这会儿已经回神了,知道今儿,是怎么都不能让这个大夫离开的,因此,梅香接了药方,路远却拦住了大夫,也不说其他,只说夫人身体不好,他们担心,恳请大夫这两天能留下来,以方便随时看诊,那大夫是不想依的,奈何已经身在别院里,怎么都出不去,只能提心吊胆地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