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舅舅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怎可轻信这两个外人的话。”
迟藕一边开口解释,一边慌乱的磕着头。
然而就在这时,颜宸缓缓起身。
迟藕看着那双绣银纹靴离自己越来越近,还以为是颜宸来帮他这个“妹妹”来了,不由得磕得更加卖力,想要玩苦肉计,可她却没看见颜宸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哥哥,我还有我的亲生父亲留给我的护身符信物呢,你一定要相信我……”
话还未说完,迟藕只觉得自己的下颚像是要被人给捏碎一般,痛到她飙出了眼泪。
颜宸一脸淡漠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迟藕仿佛从他的眼中看见了恶魔的化身。
“事到如今,你还想撒谎?”
颜宸低音如炮,本应是撩人至极的声音,此时却寒气缭绕,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颤抖。
“哥哥在,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
“啧,听不懂啊,那既然这样,本宫就让你好好明白一下。冒充郡主,冒名顶替邪王妃,欺君罔上,当挑去脚筋手筋,废掉嗓子,剜去双目。”
明明是血腥残暴的手段,颜宸说起来却是十分的风轻云淡。
这传闻果真不假,宣月太子狠厉起来,绝对不比龙岳邪王逊色半分。
迟藕慌了神,因为谎言被揭穿而几乎快要崩溃,但却还想要心存侥幸,垂死挣扎。
“不,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欺君罔上,我有信物护身符,我就是郡主,我就是大王爷的亲生女儿,我就是明玉郡主!”
迟藕大声喊叫着,双眼通红的吓人,而就在这时,帝烨冥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件,飘飘然的落在了迟藕的面前。
“这,这又是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帝烨冥唇角泛起冷笑连连,心想这厮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迟藕十分警惕打开了信,待她看完了整封信之后,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锅。
上面写着的,都是安年凭借那日洛倾音在上官婉嫁妆里找到的那枚戒指,而查出来的事情。
而写着关于洛倾音身世的这封信,今早刚被安年飞鸽传书到了帝烨冥的手中,不快不慢,时间刚刚好。
豆大的泪珠从迟藕眼眶里滴落,她愤怒的把这封信撕成了碎片,如同失心疯般歇斯底里。
“我不信,我不信,我是郡主,我就是郡主,一定是你们合起伙来陷害我的,我是郡主啊!”
她分明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爬上这个位子了,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啊!
碎片散了满空,迟藕冲了出来,疯狂的向前扑去,就这样在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情况下,推倒了迟柔,指着她的鼻子,眼里只有浓浓的憎恨。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你个傻子,当初把我生下来做什么,我有你这样的傻子娘亲还有个瘸腿的爹,简直就是丢死人了!”
“啪!”
眼中盈满了眼泪,迟郎扬起手来便给了迟藕一个巴掌。
这还是迟藕长这么大以来,他第一次打她,五个手指印,红到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颤抖的双唇,声声泣血。
“你,你个不孝之女,我们当初真的不应该生你养你!”
天知道,在迟郎知道自己和最心爱的女人有了爱情的结晶,他要当爹爹了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欣喜若狂。
他希望迟藕会过的幸福,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如此的不择手段。
不过说到底,还是他们一贯的溺爱,害了她……
最终,这场可笑的闹剧以迟藕被打了八十板子,被灌了哑药,终生不能说话而收场。
虽然她犯下的每一个罪责,对她的惩罚都不应该如此之轻,但谁让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过旧闹剧的结束,却是新危难的开始。
“你说什么,邪王妃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带走了?!”
帝烨冥惊起,呼吸一滞。
果然,该来的终究要来,看来公输无序那老家伙,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动手了……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帝烨冥轻功微展,出了正殿,快马加鞭。
而此时此刻,宣月最高的山峰之上,正屹立着四个人。
数根金蚕蛹丝线握在手中蓄势待发,洛倾音的眉宇间皆是化不开的冰冷。
安年手持佩剑,一身白衣,衣摆随风而动。
莫邪则是一身黑衣,只是这一次,他站在了洛倾音的那一列。
“想不到,你竟然忘恩负义,背叛本座。”
公输无序气结,当洛倾音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顿时就明白了。
莫邪根本就没有给洛倾音下毒蛊,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
好啊,真是好样的,这几个年龄加起来才勉勉强强能和他一样大的娃娃,居然算计起了他来。
“果然是血浓于水啊,你们这两个安家的小崽子!”
安年和莫邪的心脏皆是一顿,几乎是异口同声,“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公输无序索性摊牌,不再遮遮掩掩。
“没错,莫邪,安莫邪是你的哥哥,你们安家也是当年我带人灭的,谁让安亦怀多管闲事,让官府查封了本座的药材,那堆药材里面只不过是有一点禁药罢了,他以为他算什么东西,居然还管到本座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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