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了他娶了好多房小妾,整个邪王府都快要装不开了。”
洛倾音怒,一把掐起了帝烨冥的脸,用手指揉搓了起来。
脸上的那副小表情的意思好像是再说,叫你欺负我,哼唧!
帝烨冥并没有生气,反而眼中的笑意更加深了,轻哄着道:“娶很多房小妾,你不开心吗?”
“也不是不开心,就是吧,有一种冲动。”
“什么?”
“想要把他们一起活埋了。”
帝烨冥:“……”
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帝烨冥看着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人儿,越看越喜欢。
“作为一个女子,不应该善妒,否则是犯了大忌,把你休了也不为过,你这样就不怕我把你休了?”
洛倾音冷笑了一声,满脸不在乎,“呵,要休也是老娘先休你,反正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没干过。”
帝烨冥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对啊,他怎么就给忘了,这个女人胆大包天到敢公然休了当朝太子,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对了,我好像还梦到他偷亲我来着。”洛倾音迷迷糊糊的又想到了一些片段,“不要脸。”
说完,抬头,冲着帝烨冥的脸,啵~
樱唇落下,就像是羽毛轻轻扫过,有些酥痒。
帝烨冥心底一颤,有什么东西从心里被击散开,流遍全身,耳尖从白皙渐渐转为红润。
一顿揩油之后,洛倾音与帝烨冥四目相对,笑得狡黠,仿佛是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儿,“敢偷亲我,那我肯定是要讨回来了的。”
一把捏起洛倾音的小鼻子,帝烨冥笑得有些无可奈何,“你倒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洛倾音往帝烨冥的怀中窝了一窝,答道:
“那是自然,我又不欠谁的,自然是要讨回来的,不过现在时辰应该也不早了,我该醒了,据说今天还有劳什子比赛,选什么天选之子,以此来保佑一国平安,真是迂腐的封建迷信。”
帝烨冥觉得有点儿意思,虽然他和洛倾音的想法很接近,但能有这种想法的人却少之又少,看来他的小东西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亦或者,能比旁人所知道的更多。
“这可是延续了数百年的传统,龙岳国上下无一人不信,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迂腐了?”
这句话若是让人听了去,只怕会被揍得很惨。
洛倾音却更加不以为然,“本来就是,就算神灵真的存在,也一定很忙,哪有空管这些凡间琐事,想要国泰民安,还要靠皇帝的勤政爱民,和百姓们的各司其职。”
“举个例子,农民伯伯不种地,那粮食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皇帝荒淫无度,苛政猛于虎,那么这个国家还会国泰民安?迟早会被推翻,被新的王朝所取代。”
“所以呢,什么天选之子,那都是人们在给自己找心灵的慰藉,实际上没什么用,最多能算是一种动力,觉得自己有神灵保佑,什么也不用畏惧。”
洛倾音说完以后,帝烨冥不由得眸光一黯,的确,洛倾音说的这些很有道理,只不过能有这种觉悟可实在是不容易。
“唔,不说了不说了,要醒了,你下次可别出现在我梦里了啊,我可不想在做噩梦了。”
帝烨冥浓黑的剑眉一扬,噩梦,他?!
洛倾音打了个呵欠,闭上了双眼,一脸呆萌。
据说疼痛能使人从梦中清醒,洛倾音一狠心,对着自己的大腿根便是狠狠一拧,不由得让她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别说,还真的有点儿疼。”
然而一睁眼——
“我靠,怎么又是你!”
洛倾音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微微一笑的男人,懵逼脸。
等等……
按理说自己应该醒了才对啊,难不成刚才根本就不是梦?
我了个草!
她刚刚是不是还亲他来着!
“好你个帝烨冥,你居然敢骗我,奥!”
洛倾音兀自咬了咬牙,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中梦才对帝烨冥肆无忌惮的,没想到……
麻蛋,丢人!
真的是睡上一觉把脑子都给睡懵了。
帝烨冥却装的一脸无辜状,“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有说你这是在做梦吗?”
洛倾音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没有。
好啊,这货居然敢套路她!
“那我衣服呢?”
她明明穿得就是一身亵衣和亵裤,怎么现在变成了一身束身的紫衣了,虽然说挺好看的吧,但这,并不是重点!
“当然是给你换了啊,不然难道是你梦游的时候自己主动穿上的?”
“你个臭流氓!”
洛倾音简直不能忍,从帝烨冥的怀中挣脱,顺带便飞过去一脚。
可帝烨冥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洛倾音的招式快准狠,但他的反应也极其灵敏,只是一抬手,便扼住了洛倾音的脚腕。
洛倾音那一记回旋踢,带动周围风,拂起他两鬓的垂落的墨发,卷起他眉眼如画。
帝烨冥轻呵了一声,稍稍催动体内的内力,便能让洛倾音整个人无法动弹。
“明知道打不过,却还要打,笨蛋。”
说着,帝烨冥露出了一抹欠揍的笑。
洛倾音低声咒骂了一句,“终归是要试试的,万一就打得过了呢,难道你第一次吃鱼,被鱼刺卡住了,从此以后就再也不吃鱼了吗?”
“我本来就不爱吃鱼。”
洛倾音无语,好吧,她说不过这厮行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她也是不怎么喜欢吃鱼。
因为鱼有刺,她懒得剔,就和她不爱吃西瓜,是因为西瓜籽太多她懒得吐是一个道理。
“放心吧,衣服是你那丫鬟给你换的,我可没有乘人不备把人看光的癖好。”
“真的?”
洛倾音有些不确定道。
“自然是真的,骗你作甚?不过——”
帝烨冥话锋一转,“貌似是某个人刚刚对我耍流氓吧。”
帝烨冥所说的刚刚,就是洛倾音对着他的脸啵唧一口的时候。
想起来这事儿,洛倾音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居然再一次把人家给强了……
小脸一红,洛倾音支支吾吾道:“我怎么就流氓了,谁让你骗我来着,啊不对,套路我来着?”
“哦?那这样说的话,我可要时常套路你一下了。”
帝烨冥的低音如炮,撩拨起洛倾音心中的琴弦,琴音荡漾,在心底四散开来。
倏地,车轮碾压过一块大石头,马车一倾,甚是颠簸。
洛倾音一个重心不稳便向一侧栽去。
“小心!”
帝烨冥握住她的脚踝,像你自己的胸前一带,洛倾音再次摔如帝烨冥的怀,鼻尖一阵酸痛。
“我的鼻子啊……”
怕是已经被撞扁了吧!
“活该,看你下次还老不老实。”
帝烨冥将洛倾音圈入怀中,搂得紧。
嘴上虽然说着责备的话,但心里却是心疼不已,轻轻揉了揉洛倾音的鼻尖,想要给她缓解一下疼痛。
“还疼不疼?”
“唔,还行。”
洛倾音刚要抬起头,便又被帝烨冥给按了下去,压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不想接着被撞,就老实待着,别总乱动。”
“嗷。”
洛倾音微阖着眼眸,难得像一只乖顺的小猫。
她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心里宛如有一股蜜糖滑过,有些甜。
安年似是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冲着后面喊了一句,“马上就要进入巫河森林了,这里路有点抖,王爷王妃还有小殿下你们坐稳一些,墨染,你驾车的时候也别着急,稳一稳。”
跟在后面的墨染应了一声,示意已经他会小心的。
坐在安年一旁的秋霞忍不住开口道:“你自己驾车的时候都这么毛毛躁躁的,还好意思说别人?”
本来她屁股就疼,这么一颠簸,更疼了!
“你这个死丫头,话怎么就这么多,有本事你来驾车的。”
“喂,要我驾车,那还要你干什么?”
……
求后面这些听他俩吵架的人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墨染,还有多久才能到。”
小六爷,无聊托腮,堆起了自己脸上的一团肉嘟嘟。
因为他的年纪太小,参加这种选拔一般都是走个形式,他自然是没什么兴趣的。
“回殿下,快了,马上就要到巫河森林了。”
墨染低头望了一眼前方,那里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有马车轧过的痕迹。
应该是有人在他们的前面。
帝都是龙岳国的中心地带,而沿着帝都一直向东走,有一片森林,名为巫河森林。
传说中,巫河森林是神人的化身。
千年以前,黄沙,暴风席卷着这片土地,导致暴雨山洪,民不聊生,死伤一片。
一位名为巫河的人类,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悔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于是,他便向上天祈祷,若能阻止这场灾难,他愿用自己的身体化身为森林,血液化为河川,守护着这片土地,永生永世。
所以龙岳国将祭祀台设在了巫河森林里,还根据传说,设在了巫河心脏的位置上,欲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和神灵心灵相通。
不过关于巫河的传说是不是真的,大概也只有千年以前的人类才知晓了吧。
突然间,一个急刹车,帝烨冥和洛倾音一个错不及防,险些一起被甩到了地上,还好帝烨冥及时用一手扶住了窗框,稳住了身形,洛倾音也跟着相安无事。
帝烨冥眉头一紧,问道:“安年,怎么了?”
车厢外,安年和墨染拉住了缰绳,马儿的马蹄还在“哒哒”的踩着地面,响几声之后才稳了下来。
而秋霞坐在安年的身旁,快速环视了一眼四周,一种不好的感觉顿时从心底冒出,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王爷,王妃,我们好像,被,被包围了。”
“什么?”
帝烨冥飞速一跃下了马车,洛倾音也紧跟其后。
果然,四周黑压压一片。
不知来路的黑衣人正在一点点缩小他们的包围圈,看样子他们是从这四周的岩壁上下来的。
只是他们的面色惨白如纸,丝毫看不出来有一分生气,就如同一具具被人操控的行尸走肉,没有生命。
“这是——”洛倾音觉得这些人有些奇怪,但却又莫名的眼熟,信息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是药人?!”
“药人?”安年喃喃了一遍,很确定自己不曾听过这个词汇,“那是什么?”
时间紧迫,洛倾音快速解释道:
“就是用药物吊着一口气的活死人,他们没有思想,只会按照命令行事,也可以换一种说法来说,他们根本就不能被称作是人,就像是一团空气一样,如果他们不主动现身,别人完全不能察觉到他们的行踪。”
“这么可怕?”
安年的警惕性又变高了,心里紧紧的绷着那根弦不松懈。
怪不得那群药人都快要靠近到他们的身边了,他们还丝毫没有察觉到。
“大家小心,他们过来了!”
墨染一声惊吼,和帝烨冥等人同时亮出了他们的兵器,皆是九州大陆兵器谱中前十名的存在。
那群药人就像是疯了一样,丝毫不畏惧死亡的朝着他们扑来,一时之间,混乱一片,他们五个人和那群药人展开了混战。
但那群药人的生命力超乎想象的顽强,即使断了手臂,断了腿,甚至是被砍下了头颅都不会死,只是一味的进攻,进攻。
秋霞一记赤链寒冰鞭,直接扭断了药人的脖子,可是那药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又重新站了起来,朝秋霞扑去。
其他人的情况也同秋霞一样,好半天过后,那群药人一个都没死不说,缺胳膊少腿的也进攻的更加疯狂。
而墨染为了保护小六爷的安全,守在马车边,与周围的药人混战,已有些力不从心。
“墨染,你不用保护我,我自己会小心的。”
趁着墨染一个不留神,小六爷快速跳下车,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弹弓。
他捡起地上的石子,对着那群药人的眼睛,百发百中。
既然打不死,那就先弄瞎!
而小六爷虽是这么说,但墨染还是寸步不离他。
“保护殿下就是卑职的职责所在,这群药人邪门得狠,殿下你就站在这里,别乱跑。”
“好。”
小六爷点了点头,他虽然还没有墨染的腿高,但骑射功夫了得,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绷紧弹弓,“咻”一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将药人的眼睛打了个大窟窿。
“该死的,究竟是谁把这群药人给放出来的,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
“小心!”
安年捅了面前的药人一剑,殊不知还有一个药人靠近了他的身后,一只手刚刚冲着安年伸过去,便被秋霞一鞭子抽飞。
“啧,不错嘛丫头,这两个月挺有长进的啊。”
秋霞给了安年一记大白眼,这家伙居然还会夸人,真是够稀奇的。
不过她确实应该感谢一下洛倾音,若不是她家小姐每天都对她进行魔鬼式的训练,她现在保不齐还只有四处乱窜,去逃命的份儿呢。
金蚕蛹丝线在洛倾音的手中,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线线刺骨,但即使是这样也照样杀不死那些药人。
突然间,余光扫过,一个药人正蹲在马车的车顶上,双爪抓着车沿,露出了獠牙,上面还沾着连丝的唾液。
而在他的下方,正对着小六爷的头顶。
“小不点,小心上面!”
洛倾音瞳孔一缩,毫不犹豫的朝着帝烨寒扑去,将他拥在了怀中,一个翻身,她整个背部都撞上了马车。
小六爷被洛倾音护在怀中,似乎都能听见骨头“咔嚓咔嚓”的脆响,心底一颤。
小六爷握紧了拳头,将手中仅剩的五颗石子发射而去。
“咻咻咻——”
刚刚那个跳下车顶,欲要攻击他的药人,脑门上被硬生生的打出来五个窟窿!
“小不点,蛮厉害的啊,不错,有你哥的风范。”
洛倾音站起了身,将小六爷放到了地上,还不忘掐了一把他的脸蛋。
小六爷听着洛倾音的夸赞,竟然小脸一红。
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个早就知道他很讨厌她的女人,竟然第一时间奋不顾身的来救他,顿时让他有些心情复杂。
墨染从马车的车后赶了过来,刚刚有几个药人粘着他,让他完全脱不开身。
而虽然他离得最近,但帝烨冥还是抢先一步到达了洛倾音和小六爷的身边,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担忧。
“你们两个没事吧?”
“我没事。”
小六爷暗搓搓的回答道,又偷偷的瞥了一眼洛倾音。
刚刚那一撞,他都听见骨头咔嚓作响的声音了,应该很疼吧。
但从洛倾音的表情上来看,分明就像刚刚那个被撞得人不是她一样。
“我也没事。”
“真的?”
帝烨冥忍不住发问,他耳力极好,就算他没看到,但却什么都能听到。
洛倾音点了点头,隐忍的疼痛,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她还故意装作一脸轻松状。
“方心,有事的话我会吱声的,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秋霞和安年那边就快要顶不住了。”
“那好,有事的话一定要和我说,墨染,你务必保护好六殿下的安全。”
“是!”
……
帝烨冥将四周向他扑来的十几个药人用内力震散之后,一个转身,与洛倾音背靠着背。
帝烨冥一手拿着弑天剑,洛倾音一手握住金蚕蛹丝线,全都不敢懈怠。
“打都打不死,现在该怎么办?”
帝烨冥问这句话的功夫,手腕一转,又砍掉了一个药人的头。
洛倾音也有些头疼,她和帝烨冥的体力虽好,但一直这样打下去,无休止,早晚会被耗光。
“我知道的只有三种,第一个:让饲养这群药人的人堆他们直接下达不再攻击的命令。第二个:用饲养他们的药液洒在咱们的周身,让他们误以为是自己的同类。”
帝烨冥泯了泯唇,这两个方法说跟没说一样,因为都是不可能的。
“那第三种呢?”
“砍掉他们的四肢,头颅,让他们即使还有生命,但却不再具有攻击性,但是——”
洛倾音望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少说也有好几百个,这得砍到什么时候?
洛倾音的话未说完,但帝烨冥已经知道了她在顾忌着什么,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
“呵,为了不让我准时到达巫河森林,竟然舍得放出这么多药人来拖延时间,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很好,这笔账,他帝烨冥记下了。
洛倾音握住金蚕蛹丝线的手又紧了一些,关于药人的事情,其实都是她在上一世的时候,从书中看到的。
而那三个方法,除了最后一种,基本上都是不给人留活路的不靠谱的法子,但是,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什么东西,再强大,都不是无懈可击的。
或许,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
……
巫河森林的外围,皇家的皇室成员以及嫡系亲属,还有诸多大臣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在帝阳的龙椅前,放着一炷香,只剩下一小节还在燃烧着。
而当这柱香燃烧殆尽之时,没有到达现场的人,就会被取消资格,也就是无缘做上今年的“天选之子”。
一个身穿青灰色衣袍的男子,也就是帝烨丞的下属,附耳帝烨丞道:
“太子殿下,属下几乎让你私下里饲养的那几百个药人倾巢出动了,就算帝烨冥那群人还有命活,也不会及时赶到这里的。”
帝烨丞满意的点了点头,用仅能让他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干的不错,记得回去以后领赏。”
“哎,得嘞。”
帝烨冥摆了摆手,示意让那个下属下去,眸中不由得多了几抹得意之色。
帝烨冥肯定会被取消资格,今年的“天选之子”,他帝烨丞势在必得,他才是值得百姓们爱戴的那个人!
“殿下,方才小顺子和你说了什么啊,你这么高兴?”
洛倾雪嗲里嗲气道,粉红色的铠甲可以说是相当骚气了。
帝烨丞没好气的瞪了洛倾雪一眼,连理都没理她。
自打洛倾雪嫁给了他之后,那可真是发生了七十二变,什么帝都第一才女,分别就是个泼妇。
“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见邪王殿下来?”
群臣之中不知道是谁发问道,帝阳看了一眼快要燃尽的香,神情略微不满。
“哎,三哥真是好大的架子啊,竟然敢让父皇等这么久,还是往年的临时祭祀都是他,他腻了,不想做了,所以就用这种方式来取消他的参赛资格?”
帝烨丞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漫不经心道,其实心里却在偷着乐呢。
搞不好还能给帝烨冥来一个懈怠神灵之罪,这样的话他就更加能够名正言顺的当上“天选之子”了。
他在龙岳皇室之中,武功可是除了帝烨冥之外最厉害的了,其他的人啊,都是一群渣渣,他轻轻松松就能秒杀掉。
而帝烨冥面对那么多他煞费苦心饲养了多年的药人,肯定也只能力不从心,武功再厉害又如何,他的药人多啊,怕吗?!
帝烨丞觉得自己这招真的是妙哉,妙哉啊。
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他这么怀有远见,能力超群的人才能想得出来这一招吧。
搞不好帝烨冥现在已经被他的那群药人给了结掉了呢!
真是想想就令他兴奋。
他马上就要成为受人爱戴天选之子了!
果然,听完了帝烨丞的这句话之后,帝阳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堪。
魏伊人的胳膊肘自然要拐向她的宝贝儿子,在一旁煽风点火道:“陛下你别生气,冥儿肯定是任性惯了,有些无法无天了,咱们在等一等呗。”
听见了魏伊人的话,帝烨冥手下的一个将军,心里顿时就不乐意了,“事情还没有真正的了解到,皇后娘娘怎可枉自下断论,邪王殿下他向来守时,兴许是路上有什么突发事件,给耽搁了呢?”
帝烨丞不屑一顾,“你是他的部下,自然要帮衬着他说话。”
“这和是不是王爷的部下没有关系,王爷向来守时讲信用,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话别说太满,小心啊,一会儿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帝烨丞话里尽是讥讽之意,帝烨冥能不能来,他心里可跟明镜儿似的。
帝烨冥要是能来,他立刻就去吃翔!
然而就在下一秒钟,守在入口处的侍卫,洪亮的声音传遍四方。
“邪王殿下,邪王妃娘娘,六皇子驾到——”
众人循声望去,果真看见了有人正向这里走来。
为首的男子,一身黑色的铠甲,肩上黑色的羽毛随风而动,尽显庄严。
他浓黑的剑眉微皱,剑眉下,是那双精致的凤眸,带着睥睨天下的霸道冷厉。
他步步走来,散发着从骨子里便带有的王者之风,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至极,让人想要匍匐在他脚下,俯首称臣。
而她身旁的女子,一身紫衣,三千黑发只用一根发簪便随意束在脑后,没有任何奢华的装束,但却美到令人移不开眼。
长眉入鬓,明眸皓齿,樱唇不点而红。
她的眼里似装入了亿万星辰,闪着点点流光,嘴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美如九天仙女,但实际上,她却更像是一位从地狱中脚踏红莲业火而来的魔,气势逼人。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异常的登对,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而女子的身侧则跟着一个小不点。
年龄虽小,模样可爱惹人怜,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小魔王。
一丝精光从他狭长的眸子中一闪而过,似是在寻找下一个猎物。
“臣等,供应邪王殿下,邪王妃娘娘,小殿下——”
“免礼。”
帝烨冥淡声道,收敛了一些自己的气场。
他虽然天生这般,但总也不能把皇帝的气势给盖过去,给皇帝留三分薄面,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谢殿下。”
众人起身,而帝烨丞却是一脸震惊,就像是活见了鬼一样。
再一想起自己刚刚那句“帝烨冥要是能来,他立刻就去吃翔!”,帝烨丞便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
“你们,怎么会——”
帝烨丞满眼皆被震惊之色所覆盖,如遭雷劈。
难道他同时放出几百号药人,都失败了?
这,怎么可能!
而就在这一刻,香火燃尽,只留一抹青烟。
可以说帝烨冥和洛倾音到达的时间,刚刚好。
帝烨冥经过帝烨丞的身边,一个“呵”字从唇中吐出,带着不可一世的轻蔑。
看帝烨丞这反应,帝烨冥已经能大概知道用药人来阻拦他们的人是谁了。
“儿臣,臣妾拜见陛下,今日因遭了刺客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帝烨冥,洛倾音和小六爷微微颔首道。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一变。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行刺邪王殿下?
当然,这只是他们在心中的疑惑,帝阳不先开口,他们哪里敢抢了帝阳的话。
帝阳故意装出一副十分紧张担忧的神情,问道:“那刺客抓到没?”
帝烨冥开口道:“回父皇,那群刺客很多,少说也不下两百个,但却不能算之为人,而是药人。”
“那那群药人现在身在何处?”
“选了处空地方,在四周浇上了药油,将那群药人引入圈子,点火,那群药人怕火,自然是不敢出来的,所以就暂时被困在了那里,不过父皇还是赶快派人前去查看才好。”
这还是洛倾音想出来的法子,因为她想到了药人,无非就是似人似药,而这两种遇火皆能燃烧,所以洛倾音就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
帝阳闻言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那群药人都没事,这可是饲养了整整五年,才养出了这么几百个药人啊,精力和财力,其消耗程度可想而知。
谁知道他这个没脑子的儿子,居然为了这种小事情全都给私自放出来了!
洛倾音轻笑了一声,“不过父皇也不用担心,因为那群药人基本上已经缺胳膊断腿,有的甚至还没了头颅,就算是逃了,也很快就能被找到。”
帝阳一个没忍住差点儿惊叫出了声,顿时一阵肉疼不已,都残废了和全军覆没有什么区别?
养了整整五年的药人军团,居然就这么没!了!
帝阳的心里顿时爆炸,但在脸上却只能逼着自己扯出一抹强颜欢笑,比哭还要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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