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新造型?”
看着被黑色的毛线缠满全身的秋霞,洛倾音不禁眼角一跳。
秋霞索性放弃了抵抗,瘫在地上,无语望天。
“小姐啊你就不要再奚落奴婢了,奴婢真的要不行了,本来想着天气渐渐变冷了,给安年织一件毛衣送给他,谁知道这毛衣没织成,倒是先把自己给织在一起了。”
秋霞一脸生无可恋,洛倾音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记得秋霞一向不擅长做女红,单从原主衣服上面那些被缝得七零八碎的补丁上面就能看得出来。
秋霞的这个想法固然不错,只可惜真的是太难为她了。
洛倾音轻轻扭动戒指上的白玉珠,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已经被磨成了针状的金蚕蛹丝线只“咻”的一声便把那些毛线利落割断。
“那就先换换脑子,别想了,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你要不要看?”
洛倾音走近秋霞,在地上盘腿而坐。
听到了“礼物”这两个字的秋霞,瞬间眼前一亮。
“要啊要,什么礼物?”
“呐,喜欢吗?”
洛倾音从怀中抽出那把赤链寒冰,火红色的鞭身在空中犹如一条蛇蜿蜒而下。
“哇……”
秋霞感叹了一声,伸出手去握上了鞭柄,淡淡的暖意便从手心处传来。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把赤链寒冰,一寸一寸的摸索着,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把长鞭也可以做得如此美到令人窒息,美到就像是淬上了致命的毒药。
“喜欢,只是小姐真的要把她送给奴婢吗?”
“要不然,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骗你?这可是我花了好多钱特地买来送给你的。”
洛倾音眼角向上微挑,一句话刚刚说出口,却只见秋霞直接朝她扑了过来,双臂抱紧了她的脖子。
“呜呜呜,小姐你对奴婢真的是太好了,居然送给奴婢这么贵重的东西,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洛倾音只觉得脖子一紧,被勒到呼吸困难。
“不是,你,你这是想要谋杀我啊。”
“什么?”
秋霞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楞了一秒,当她看到洛倾音几乎是被憋红了的脸色时,这才恍然大悟。
“啊小姐你还好吧,奴婢只是太激动了,不是故意的!”
秋霞慌忙的松开了手,有些手足无措,洛倾音干咳了几声,向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的空气。
还好还好,问题不大。
“呼——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啊,就好好练习武功,以后这赤链寒冰就是你的武器,我会教你如何好好使用它的,你啊,少偷点懒就行。”
话落,洛倾音伸出食指在秋霞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子,怪嗔了一句道。
这丫头每次练武的时候没过多久就要各种喊累到不行,照这样龟速下去,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等到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好,嘿嘿嘿,奴婢真是爱死小姐了~”
赤链寒冰吗?
这名字可真好听。
秋霞怀抱着赤链寒冰点了点头,双凤眼弯成了一道弧度,傻呵呵的笑着。
洛倾音略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居然这么容易就满足了,还真是个单纯的小傻叽啊。
不过——
她一回想起帝烨冥那种十点紧张的样子,就不禁有些好奇,甚至还有一些迫不及待。
明天,究竟会是怎样的?
……
周府。
周天赐的主卧内,一侧站了整整一排的医师,各个焦头烂额。
万流连被吓到没了魂儿,已经昏迷了一整夜。
虽然周天赐花了大价钱把他们请来为万流连诊治,但是这万一要是治不好,周天赐会不会给他们随便按上一个罪名那可真的是说不准啊。
所以他们现在只盼着这周家的大小姐周芍药,能够赶快拿着雪灵菇“众望所归”。
周天赐亦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虽然对于他而言,万流连死了并没有什么关系,他的身边比她有姿色的女子一抓一大把,但是万流连手中还积攒了大量的钱财,他至今都不知道藏在了哪里。
最起码让他知道这些钱在哪,她才能去死吧?
可是他心心念的周芍药还没有回来,反倒是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禀告相爷——有一位自称是冥夜帝阁阁主手下的人想要见您。”
小侍卫提醒似的敲了几下门,站在门外说道。
周天赐的内心小小的激动了一下,阁主手下的人,这还用想吗,肯定是给他送雪灵菇来了啊!
想不到他的女儿如此聪明能干,居然能指使得动冥夜帝阁的人亲自跑来一趟送东西,要知道,冥夜帝阁的阁主可是一位连当今圣上都不敢随意惹上的神秘人物。
“快让他进来。”
“是!”
须臾,从大门口进来的正是安吾,一身黑色劲装将他强健的肌肉轮廓完好的勾勒了出来,他的眉宇间带着几分漠然。
周天赐摩拳擦掌,露出了猥琐大叔一般的笑容,想着对方是那位神秘阁主的手下,语气也算放得稍微客气了一些道:
“麻烦你了,直接把雪灵菇给我吧,待会我差人带你去财账那边领些赏钱去。”
安吾淡淡瞥了一眼周天赐自信满满的伸出来的那只手,继续一脸冷漠。
他今天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有什么样的父亲就一定会有什么样的孩子了,原来脑残这种东西还可以遗传!
周天赐的手十分尴尬的停留在了半空中好一会儿,都无人回应,那几个医师纷纷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导致他十分的不爽。
“怎么,你这是什么态度?本相告诉你,我们可是在你们冥夜帝阁花过大价钱的人,本相劝你最好对本相客气一点,你不过就是个阁主派来给本相送东西,一个跑腿的罢了。”
周天赐用一脸“我是客官,你什么都得依我”的样子对着安吾呵斥道。
安吾不屑的冷呵了一声,略微觉得有些搞笑。
“周大人怕是睡觉的时候做梦还没梦醒吧,连钱都没给,难道我们阁主是派我给你送空气来的?”
周天赐脸色一变:“这不可能,难道那么多两银子还买不下一个雪灵菇?”
安吾笑而不答,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方形小药盒,放到了身侧的桌上。
“恭喜周大小姐用一百万两银子成功竞拍到了这颗续命丹,所以阁主特地派我来索要银两,是银票还是现钱,周大人可以自己看着办。”
“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本相的女儿要的明明是雪灵菇,不是什么续命丹,对,一定是你们搞错了,还是说你们舍不得卖出雪灵菇,现在反悔了,跑来这里让我当冤大头来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周天赐小胡子一吹,对着安吾眼睛瞪得老大。
“不要以为本相有钱,就可以让你们随便欺负,小心本相立刻就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皇上,让陛下封了你们的冥夜帝阁信不信?”
安吾垂下眼眸看着周天赐,神情冷淡:“哦。”
“哦?!”
他都把结果说的这么严重了,结果这人只有一句哦?
周天赐恨不得被气到直跳脚,想他堂堂一国之相,那可是朝廷之上群臣之首的存在啊,居然会被一个跑腿儿的伙计给无视了,真是岂有此理!
“你,你给本相等着,本相这就去启奏圣上,让你们的冥夜帝阁彻底被封!”
“嗯,不过去之前,先给钱。”
“你你你你你!”
周天赐是真的想骂人,指着安吾气到直哆嗦,可是他竟然无言以对。
他狠狠的一甩手,正准备冲出门口,却刚好碰上了周芍药,顿时心上一喜。
“好女儿啊,你总算是回来了,快快快,不得了了,有人居然想要诓骗咱们家!”
还没等周芍药反应过来,便被周天赐一把给拉到了安吾的跟前。
之前周芍药被一口气轮出了大门,顺着草坪摔出去了好几米,吃了一嘴的土,头发乱糟糟的都变成了鸡窝,关键是那块还是刚刚施了肥,味道那是相当的酸爽。
周芍药一进门,一股巨大的味道便散了开来。
“艾玛,这啥味儿啊!”
“窝草,是谁掉粪坑里面又爬出来了啊!”
“呕——我要不行了,再待下去我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周芍药的脸上顿时一阵青红皂白,但偏偏周天赐这个重口味还一直拽着她不让她走。
于是乎,二十来个人被熏跑了十七个。
“女儿,你快跟他说,你要的是雪灵菇,根本不是什么续命丹!”
有了所谓的“人证”,周天赐自信满满并且插了会儿腰。
而当周芍药看清安吾的面容时,顿时一阵心虚,方才自己被丢出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你你你是冥夜帝阁的那个人?”
“怎么,我站在拍卖台如此显眼的位置上,大小姐都没有看到?”
“我,我……”
周芍药向后退了几步,支支吾吾的样子让周天赐一阵猴急。
“哎呀,你倒是快点说啊!”
周芍药索性心下一横,“我确实没有买下雪灵菇,而是续命丹!”
“哼,你看吧,本相的女儿的确……什么?!”
周天赐瞬间一噎,一脸震惊的转过头去看向周芍药,周芍药死咬着下唇,感觉自己十分委屈。
“要不是因为内个小白脸,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啊你,你说说,我怎么就有了你这样的女儿!”
周天赐一拍大腿,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在一旁看戏的安吾感到十分无聊的打了个呵欠,“有钱的周大人啊,磨磨唧唧了这么久,你打算什么时候给钱?要知道,我们冥夜帝阁可是有规矩的,凡是竞拍成功的宝物都不得退还,否则,后果自负。”
安吾将最后的四个字加重了读音,引起周天赐和周芍药心里一阵强烈的不安。
“阁主什么时候立过这样的规矩?”
周天赐对于这个规矩简直是闻所未闻。
“很久之前,难道我们阁主给自己的地盘上立规矩,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其实,这个规矩是今天帝烨冥为了洛倾音新立的,周天赐自然不会知道。
他家爷可说了,得罪过王妃的人,绝对不能便宜!
周天赐被逼无奈,只好从周芍药那里夺来了一百万银票,十分肉疼的给了安吾。
他并不想知道究竟会有什么后果,更不想以身试险,因为那位神秘的阁主,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那,雪灵菇——”
“雪灵菇本是三王爷的东西,他不卖了,如果周大人想要的话,可以亲自去邪王府讨要,在下告辞。”
语毕,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安吾便消失在了原地。
周天赐僵硬了几秒,帝烨冥本就和太子势不两立,但他偏偏还是太子那边的人,更何况昨天万流连还因为洛倾音得罪了帝烨冥,现在叫他登门去求帝烨冥,那不是求药,是求死还差不多!
“爹爹,这下可怎么办啊?”
“你自己把事情办砸了,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要是你娘醒不来,那都是你的错!”
周天赐瞪了一眼周芍药,甩身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他今天才发现,他的这个女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交待她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也给办砸了,还让他在阁主手下的人面前丢了一次脸!
“切,关我什么事啊。”
周芍药瘪了瘪嘴,右脚冲着地面狠狠一踹,“要不是因为中了那小白脸的套,要不是因为娘亲她得罪了邪王殿下,我怎么可能会被邪王殿下丢出冥夜帝阁,你丢人,本小姐还丢人呢。”
看着周天赐走远了,周芍药才敢放声说话,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小红感觉一个激灵捂住了她的嘴道:
“小姐啊,咱们生气归生气,但是这话可千万不能连说啊!”
“滚开。”周芍药一把推开了小红,满脸厌恶,“这本来就不是本小姐的错,本小姐发泄几句怎么了,怎么哪都有你的事儿啊,你烦不烦啊。”
在周芍药的世界观里,只要她衣食无忧,自己过得好就行了,她才不管不顾别人的感受,哪怕是她的父母也不例外。
“奴婢……知道错了。”
小红低下了头,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角,指尖泛白,在周芍药注意不到的地方,眼神中渐渐充满了仇视。
而周芍药背对着小红,忽然想到了什么点子,邪恶一笑。
“虽然暂时找不到那个该死的小白脸,但是害本小姐出丑的那个洛倾音,本小姐是一定不会放过的,也就当是为本小姐那个昏迷不醒的娘亲报仇了。”
“大,大小姐,你想对她做什么?”
小红很快收敛了自己的心思,抬起头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周芍药唇角一勾,招了招手,示意小红附耳过来:“跟你说,你等下就去着手准备……”
——分割线——
由黑幕编织而成的大网悄然落下,笼罩在整片九州大陆的天空之上。
阴沉沉的,就连星星和月亮都不知道躲在了何处。
今夜,注定不眠。
洛倾音早早的便躺在了床上,但却辗转反侧,怎样都睡不着,很是烦躁。
本来想叫秋霞过来一起聊聊天,但秋霞睡在云阳殿的偏殿,一想到之前帝烨冥叮嘱她的话,洛倾音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索性直接去洗浴房里打了些热水,倒在了大浴桶中,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好好的进去泡个热水澡。
本来有些冷意的身体在触碰到热水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温流流遍洛倾音的全身。
“唔,泡热水澡果然是一件最享受的事情了。”
洁白如雪的手臂随意搭在了桶边,洛倾音的整个身体都向后靠去,她闭上眼睛假寐,很是惬意,若是能再来杯红酒那就堪称完美了。
只不过她知道,这里不是华夏,红酒什么的还是做梦的时候想一想吧。
洛倾音放松了全身,水面上飘着的玫瑰花瓣散发出迷人的香气,萦绕在洛倾音的鼻息间。
然而就在此时,屋外的草丛中簌簌作响,洛倾音双耳微动,倏然睁开了双眼!
“吱呀——”
一声轻响,窗子被撬开了一道缝隙,铺天盖地而来的冷风灌入其中……
“快,快,跟上!”
十几队侍卫杂乱的脚步声惊扰了帝都的安宁,家狗犬吠,叫唤个不停。
“将军,在前面一点就是邪王府了,要不要进去——”
其中的一支队伍里跑过来一名侍卫,双手抱拳,低下头汇报着。
而那个被称作“将军”的人,名为胡朔,是负责保卫皇宫和帝阳安全的一品将军。
胡朔盯着邪王府的方向思量了片刻,今夜皇宫遭了刺客,现在已经进行了全城封锁,那个刺客定然不会逃出帝都之外去,不过帝都的每一个角落也当然都不能够放过。
“走,去看看。”
“遵命!”
见邪王府的大门外无人看守,胡朔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带领自己身后的一队侍卫冲了进去,而在下一秒中却被齐齐包围。
“唰唰——”
一时间,净是拔剑出鞘的碰撞声。
而从包围圈之外走进来个少年,他手握长剑,莹莹月光洒在他白净的脸庞上,一身白衣尽显风姿。
“不打一声招呼就闯了进来,皇家禁卫军可真是好本事。”
安年轻步走来,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他的两指挟住胡朔的剑身,手腕一转,直接压了下去,给了他一记挑衅的眼神。
胡朔的力量被安年所压制,胡朔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眼前的这个人,他打不过。
“彼此彼此,你们这些王府中的护卫,出击的速度倒也令人惊讶。”
见胡朔收回了配剑,所有人也都跟着收了回去。
“不知道胡将军此行寓意为何,这三更半夜的还要扰得人不得安宁。”
安年放慢了语气,却是想在无形之间为帝烨冥拖延时间。
胡朔眉梢一挑,有些好奇道:“今晚皇帝险些遇刺,现在已经封锁了全城,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会不知道?”
“笑话,这是你们禁卫军的事情,关我们何事,我们只负责保护王爷的安危,所以,我们为什么非要知道?”
安年冷笑一声,白衣胜雪,让他在这一队身穿黑色盔甲的禁卫军当中,很是显眼。
“那么三王爷现在在何处?”
“王爷明日还要上早朝,劳累了一天乏得很,哪有这么多闲工夫在这和你们耗。”
“陛下有令,全城搜捕刺客,务必要将其缉拿归案,所以就要在这里得罪一下三王爷了,给我搜!”
“唰唰——”
还没等胡朔他们动身,王府的护卫队齐齐亮出了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他们过去。”
安年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将兵器放下。
“可是这样——”
“这是命令。”
军令如山,帝烨冥不在场,那么安年就是他们老大,他的命令他们必须服从。
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放胡朔他们进去,而就在胡朔路过安年的那一刹那,安年唇齿轻启:
“你们最好能够搜出些什么来,否则王爷的怒火,可不是你们这些人能承受得住的。”
胡朔脚步一顿,一股寒气从脚底板一路蹿到了头顶。
安年看着这队禁卫军开始对邪王府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捕,手中的剑倏然紧握,心里开始惴惴不安。
“禀告将军,那个房间并没有找到刺客。”
“禀告将军,这个房间里也没有。”
“将军,树丛中也没有。”
……
一番仔细的排查之后,皆是无果所归。
胡朔站在云阳殿前,眉头几乎都要拧成了一个“川”字,哪里都没有,难不成——会是在这里?
他抬眸望了一眼雕刻着的“云阳殿”三个大字,可惜周围太过于昏暗,而屋内的烛火又不算明亮,让他完全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字,只是十分警惕的一脚踹开了门——
“嘭”一声,大门敞开,门内的景象一览无遗,禁卫军纷纷冲了进去,然而却在无意间一瞟,直接楞在了原地!
湿漉漉的洗浴房内,朦胧的空气中带着旖旎。
女子一头长发如瀑,沿着木桶垂落而下,暴露在木桶外的仅有一张祸国倾城的绝世之颜,白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有几滴水渍顺势而落。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女子这才睁开了眼,说了一句让众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啧,组团偷看人家洗澡,什么癖好,嗯?”
怔在原地的众人先是一脸蒙蔽,而后才回过神来,一齐转过身去,各个面红耳赤。
这女人实在是太令人惊艳了,就是总不按套路出牌。
“卑,卑职参,参见王妃,我们不知道王妃在沐浴,并不是有心要冒犯的,还请王妃见谅!”
“那你们还不赶快滚出去,难道你们还想看本王妃沐浴完更衣?”
嘶——
水底下的某男瞬间黑了脸,朝着洛倾音的大腿就是一拧,疼得洛倾音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她忍了!
麻蛋,这丫的都受伤了还不老实,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她早就一只大脚丫子飞过去了。
其实此时的洛倾音正用一件宽大的白色里衣裹着自己,遮挡住了重要的部位,但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依旧在水下飘荡,也就是,在帝烨冥的眼前晃啊晃~
帝烨冥的喉结情不自禁的上下一滚,双颊迅速爬上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该死的……
帝烨冥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封掉了自己视觉。
这女人就是只小妖精,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着他!
胡朔立刻否认道:“不是这样的,王妃,我们只是在搜捕刺客,以为这里没人所以才直接……”
“刺客?”洛倾音樱唇微启,饶有兴趣道,“你们也都看到了,这里只有本王妃一个人,不过当然了,你们也可以怀疑是本王妃把那个刺客藏到了水里,怎么样,要不要过来看看?”
洛倾音低头玩弄着手指,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的确没有在骗他们,只不过她知道,他们没有胆子会真的过来一看究竟,亦或者是,在他们过来但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见的时候,就直接下了地狱了。
如此露骨的话让他们面露尴尬之色,胡朔顶着一头冷汗只得说了一句告辞。
“王妃,打扰了。”
胡朔一招手,其余的人尽数退了出去,一边低着头,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大门关上,如获大释。
幸好三王妃并未追究,这件事情若是让三王爷较起真来,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大动干戈的胡将军,怎么样,在邪王府中搜出了刺客没?”
安年带领着几排护卫站在门外,刚好看见禁卫军跟做贼似的从云阳殿中出来。
胡朔自然知道安年这是在奚落他,但他却无力反驳,只能带着禁卫军落荒而逃。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安年眸光一沉,紧握住佩剑的手松了几分。
幸好,他家王爷成功的被王妃藏了起来,才没有被这些人给发现。
“都下去休息吧,辛苦你们了。”
“是,安统领。”
很快,云阳殿外,趋于平静,静悄悄的,就好似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哗啦啦——”
帝烨冥从水下一跃而起,缓缓睁开了眼,不可一世的琥珀色瞳孔中闪过一丝精光,带着血色的水珠沿着他健壮的腹肌一路向下……
而狰狞的刀口交错在他的身上,流淌下来的鲜血染红了这一桶清水,看着渗人不已,但对于洛倾音而言,却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你,脸怎么了?”
帝烨冥白皙的两颊红到几乎能够滴出血来,洛倾音不禁眉梢一挑,好奇道。
“在水下时间太长,憋的。”
像是有什么小秘密被窥探到了一样,帝烨冥随口捏了个慌,别开了脸,脸颊却更加红艳欲滴。
洛倾音杏眼微眯,不断打量着帝烨冥,这货——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然而就在她思索的功夫,脖颈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特么,这男人居然又在咬她!
“嘶,你——”
然而还未等洛倾音还击,帝烨冥就松开了口,如羽翼般的睫毛轻轻垂落,带着几分凉意的薄唇在她脖颈上的牙印处轻浅一吻,异样的酥麻感不禁让洛倾音浑身一颤。
“痛不痛,嗯?”
帝烨冥将自己的整个头都埋在了洛倾音的颈窝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就像是一只猫咪,在用它的爪子轻轻抓挠着你的心。
洛倾音的体温在不断上升,脸颊亦是一阵火辣辣的热。
“明知故问,赶快给我出去,别靠我这么近。”
面对全身紧绷着的洛倾音对他下的“逐客令”,帝烨冥唇角微勾,尽显邪魅不羁。
“不要。”
洛倾音:“……”
三爷就是三爷,依旧有着凑不要脸的任性。
“喂,别以为你现在受伤了,我就不敢动你啊!”
洛倾音抬了抬肩膀,回应她的却是一阵寂静。
“你……没事吧你?”
洛倾音侧脸望去,却发现帝烨冥脸色惨白,不省人事,血从伤口处依旧流个不停。
洛倾音不由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都快昏过去了还要这么皮,真的是……
“哎,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
洛倾音素手一扬,数根金蚕蛹丝线刺穿木桶,血水散了一地。
待到水都被放完,没了水的阻力,洛倾音这才将帝烨冥的手臂绕在自己的身后,搀扶着他,一步一步步履艰难。
“擦,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重!”
好不容易将帝烨冥放到了床上,洛倾音真的感觉自己要累跪了,揉着自己的黑山老腰,心里仿佛有数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而倒在床上的帝烨冥在昏迷中皱了下眉,像是在无声的抗议。
随后,洛倾音取了一瓶药粉,白色的粉末撒在帝烨冥的身上,遮住了那些狰狞的刀口。
如果此时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话,一定会难以置信的尖叫起来——那些伤口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结咖!
“幸好你遇见的是我,要是换了别人,这么严重的伤怕是要敷上一个月的药都愈合不了。”
不过——
洛倾音的眼神往下移了移,帝烨冥全身上下只剩了一件裤子,湿哒哒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在木桶里泡了这么久,里面的水早就凉了,在这个已经快入冬的季节里,穿成这样睡觉可是会着凉的……
所以,她该不会要帮这货脱裤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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