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洒在身上。
陆建军揉了揉双眼,从睡梦中醒来,想起了昨日的温存,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洋溢着说不出来的喜悦。
简单洗漱一番后,便匆匆出门,朝着公交站方向走去。
之前选择留在二厂那都是逼不得已的事情,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大哥工作也有了着落,也该说再见了。
虽然说这几年二厂效益不好,再有个三五年将要面临着倒闭,没什么发展前途,好在他们没怎么拖欠工资。
至少在这期间他的家人能有个稳定收入,不用操什么心,等他那边发展稳固了,再将他们接过去。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陆建军来到了刘斌办公室门前。
咚咚咚。
“请进。”
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陆建军后,刘斌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寒意,然后,又恢复了往日笑容,道:“建军呀,来坐。”
陆建军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随后,刘斌眼珠一转,心中微动试探道:“建军,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要找你商量一下,现在马育德已经进去了,咱们厂副厂长一职还是空缺,你有没有兴趣呀。”
若是上一世的话陆建军还真有可能答应下来,不过,现在嘛,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摇了摇头回应道:“不了,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说,我要辞职。”
陆建军不知道的是,正是这样的一个决定,反而救了他。
在刘斌看来,陆建军就是一个隐形炸弹。
从劳保事件到马育德入狱,陆建军表现的太优秀了,优秀到让他这个厂长感到了一丝危机。
以他的能力来说是驾驭不了陆建军的,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迟早要取代自己的位置。
刚才只是试探一下陆建军看一下他真实的反应是什么,再决定如何去打压,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刘斌故作一副惋惜的模样,愕然道:“为什么呀,建军你这部长干的这么出色为什么要走呢?”
尽管刘斌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了,可他拙劣的演技还是被陆建军看穿了。
他明白什么叫做功高震主,就算没打算去羊城也不能留在这里了,刘斌迟早会对他下手的。
不过他现在辞职的话,完全不一样了,刘斌非但不会对他下手,还会感恩,那样他的家人在二厂就会过的安逸一些。
陆建军看了一眼对方,从容的说道:“现在政策这么好,我想去羊城看看,现在不去闯一闯到老了就闯不动了。”
刘斌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道:“年轻人是应该多闯闯,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就不挽留了,保持联系吧,以后遇上什么困难了记得打电话。”
“一定的,保持联系吧。”
望着陆建军离去的背影,刘斌愣在了那里。
他突然有些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面对副厂长诱惑丝毫没有兴趣,反而要去羊城追求那些看起来不靠谱的东西。
“可能这就是年轻人的想法吧,但愿他能闯出一片天地。”
感叹一声后,刘斌继续埋头开始工作。
站在二厂门口,往日点点滴滴彷佛就在昨日,陆建军自认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真要离开了还是有些不舍。
“结束意味着开始,随它去吧。”扔掉手里的烟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市中心走去。
....
华都小区,
从二厂出来后,陆建军直接去了一趟经销部,买了叶小婉最爱吃的桂花糕。
一路上,脑子里不断浮现着叶小婉娇羞的模样,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狠狠亲一口。
一想到这样的画面,陆建军不自觉发出了笑声。
等到了叶小婉家门口时,迫切地敲响了大门。
一分钟、两分钟....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这丫头,又去哪了呢?”
陆建军依靠在大门处,脑海里不断想着,这个时间段叶小婉可能去的地方。
半晌后,对面那户人家大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位中年妇女。
因为陆建军经常来的缘故,对于眼前这位中年妇女并不感到陌生,礼貌性点点头:“张婶这是要出去呀。”
这位被陆建军唤为张婶的女人,在看到陆建军后,露出一副吃惊表情:“你怎么在这呀,老叶他们搬走了。”
懵了,陆建军彻底懵了,大惊失色连忙问道:“搬走?张婶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叶没和你说吗?他们一家人离开东阳市了,说是去外地发展。”张婶回应道。
陆建军愣在了那里,大脑一片空白,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看着陆建军一脸茫然的表情,张婶明白怎么一回事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随便搪塞了一句便离开了。
“好了不给你说了,我该去买菜了。”
陆建军没有就此失去理智,搬家这种大事,叶小婉不可能不和他说的,突然没有征兆就搬家了,显然是计划好的。
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的,丫头她是不会这么狠心的。”
陆建军疯了一样向教育局跑去,这一刻,他想的很清楚,叶良才身为公职人员,不可能轻易离职的,就算离职单位里总该有人知道吧。
然而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叶良才是突然走的,至于去向没有人知晓。
叶小婉他们一家,走的是那么干净,好像从来没有在东阳市出现过一样。
陆建军走在大街上,手中的桂花糕撒落了一路,有人在身后呼喊他,可他像是没听到一样,自顾自走着。
此时,回想起昨天叶小婉一系列奇怪的行为,当时还以为几天没见过于思念的缘故,现在看来,这更像是在做最后道别。
悲伤过后,陆建军反而变得异常冷静。
回忆起和小婉之间的点点滴滴是那么甜美,他不相信这是假的,能够突然消失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丫头,不管你在哪,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你一天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