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手一松,钟无邪便瘫在了地上,北瑾颜若无其事的掏出手帕一根一根的擦拭自己的玉指,慢条斯理,优雅至极,与方才那个嗜血的人,天差地别。
钟无邪猛烈的咳了几声,缓了过来,半趴在地上,嗓音沙哑难听:“呵……想不到这个小县令真是本事,终极傀儡的毒都被她给解了……”
北瑾颜没有看他,冷淡道:“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就好,其他的,你不需要管。”
说完,他再次朝着床榻走去,“你可以出去了。”
钟无邪冷哼一声,捂着胸口艰难的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忽然顿住,却没有回头,“可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北瑾颜躺在床上,将手臂搭在额头上,遮住了眼睛,不语。
钟无邪也没有再说什么,踉跄着出去了。
石门关闭。
房间里静谧异常,满屋魅惑的血红色,血红色衣衫男子与之合为一体,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与这个房间仿佛已成为一幅画。
“哎……”
一声轻叹,满是疲惫与压抑,有些苍凉。
男子忽然翻了个身,将自己藏在被褥下,忽然,手碰到了什么东西,他一顿。
将被子从脑袋上拿开,抬头,手一摸索,便拿起了一张纸。
上面的俊秀的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北瑾颜,你放心,我会遵守承诺,月圆之日之前,研制好解药并拿给你。】
北瑾颜盯着纸上的字看了许久,血红的眸子幽冷如同万丈深渊,炽热如同岩浆。
倏然,他躺了回去,将手臂抬起,遮住了眸子,轻轻的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拿着纸张的手,缓缓放在胸前。
……
此时,凌千兮几人已经逃到了安全的地方,进了客栈,便看见房间中的北冥,他一脸诧异的看着闯进来的几个人。
“百里这是怎么了?”北冥看着昏厥过去的百里镜,蹙眉问道。
卿尘不言,将百里镜放在了床榻上。
凌千兮上前,附身伸手就要脱下百里镜的衣服。
忽然,一双白皙如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凌千兮一怔,顺着这只漂亮的手看去,便是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平淡无波的眸子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女孩儿的眸子大大的,黑白分明,盈盈水波,正呆愣的看着自己,轻轻一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一张小脸有些脏了,小巧的鼻子上有一点脏,像只小脏猫……
“做什么。”绯色薄唇轻启,略微低哑的嗓音性感诱人。
凌千兮愣愣回答:“疗、疗伤啊……”
“脱衣服做什么。”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漆黑的眸子带着些许不悦,有风雨骤来的气息。
凌千兮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不脱衣服,怎么包扎伤口……”
闻言,卿尘侧眸看了看百里镜胸前的一大片血渍,眉毛轻蹙,默了一会儿,他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北冥,“你来。”
“额……”北冥巴眨巴眨眼睛,从始至终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百里受伤了?这个可爱的小少女要为他疗伤?但是她又是谁?二哥为何要牵她的手?
还有还有,为什么一见到小美女要给百里脱衣服,二哥好像不高兴了……疑似……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