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伟还是相信郑庆仁的能耐。
“胡……经理。”
从胡志群的表现看,郑庆仁说的应该是对的,胡志群已经因为犯错免去了平和县药材公司采购经理一职。张伟在称呼的时候,还是喊了一声经理。
也算对胡志群的尊重。
“郑老板是我请来的客人,不是骗子!”张伟神情不悦,况且胡志群来赴宴,闫光辉也没有提前打招呼。
“张老板,我知道你们家世代药商,实力不容置疑,所以才让郑庆仁这种人惦记上……他这个人卑鄙狡诈,以前看上一个女孩,就跟踪尾随,还趁下雨天躲在砖窑……”
“胡经理。”张伟打断胡志群的叨叨不休,一脸愠怒之色:“郑老板是我请来的客人,是我张伟的朋友。”
郑庆仁转脸看了一下张伟,刚刚说出的朋友两个字不像是假。
只是没想到,张伟能把自己当做朋友。
“张老板,我在忠告你……”
胡志群还欲继续说,闫光辉悄悄拉了下胡志群的裤腿。心里后悔极了,就不应该把胡志群带过来。
而且胡志群来豪县,是给自己送人参的。为什么送人参?不就是帮胡志群在平和县那边拒绝承认张伟介绍的郑庆仁和豪县药材公司有关嘛!
“胡经理,请你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张伟斜了闫光辉一眼,郑重的说道。
现在闫光辉的面子,也照顾不到了。
闫光辉叹了口气。这胡志群在平和县都没能搞过对方,来到豪县,也不知道收敛。对方只说了一句实话,胡志群就沉不住气,弄得胡志群和自己下不了台。
这是时候,闫光辉也下定决心:“胡志群,对不起了,今天本来想介绍你跟张老板认识,现在张老板已经生气,你还是离开吧!”
“光辉,你……”胡志群不敢置信:“我们是同学,况且我今天特意来给你感谢送礼物的,你赶我走?就算张老板让我走,你不应该和我一起?”
“胡志群,东西我已经收到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还要和张老板谈事,今天招待不了你了。”闫光辉说完话,头一扭,不再看胡志群。
闫光辉这个高中同学,也要赶自己走!
“郑庆仁,别以为你会伪装,迟早张老板会发现你的卑鄙无耻和欺骗行为。”
胡志群眼看着待不下去了,狠狠的留下一句话,出了包间。
郑庆仁看着胡志群离去,心里也一阵嘲讽。
就这?也能和我做情敌?
丢面。
前几天能让胡家阴进巡捕办半天,也是因为郑庆仁刚刚里面放出来,放不开手脚。
这个账,慢慢算。
蔡昆经理除了在听到胡志群说郑庆仁刚从巡捕局放出来时,看了郑庆仁一眼,其他时候都微笑着饮水,仿佛天生就是一张笑脸。
不免让郑庆仁多观察了几下。
至于胡志群说出的内容,几个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
张伟为了郑庆仁都赶走闫光辉带来的客人了,已经表明态度。
“蔡经理,郑老板,我们上菜吧,别让这个插曲影响到我们,来,今天我带来的是79年出厂的老井贡酒,和当年参加名酒评比的是同一批。”
蔡昆眼睛一亮,盯着张伟手中的酒瓶:“这让张老板破费了,79年的酒,可没几个人大方的拿出来喝。”
“哈哈,我这个人虽然不大方,但是有好酒都会拿出来喝。”
张伟说着,已经拧开酒盖,给面前的三个大酒盅写酒。
郑庆仁也跟着喝了三两。
觥筹交错之间,郑庆仁才知道,在前两天的首届药交会上,张伟收到三家大型中医院和一家中成药企业的订单。订单虽然是张伟拿下的,但实际上还是以豪县药材公司的名义交货。毕竟私人没有销售资质,只能挂靠到豪县药材公司。因此宴请了药材公司销售的两位经理。
好酒不醉人,郑庆仁微醺。
闫光辉没有喝酒,说是身体不允许。
蔡昆倒是一杯接一杯,估计就冲着张伟的酒来的。
没想到年龄比郑庆仁大不了多少的张伟,酒量也厉害,一直陪到蔡昆到最后。
“郑老板,先别走,等会我到店里喝茶醒下酒。”
散场之后,行走如常的张伟拉着郑庆仁跟在身后,然后送闫光辉扶着步履蹒跚的蔡昆出了翠微楼的大门。
这更让郑庆仁对张伟的酒量敬佩不已。
回到张伟药材行门店,张伟吩咐了小工倒上茶水,也没等郑庆仁喝上一口,就带着郑庆仁进了仓库。
原本堆满货物的仓库,此时已经空出了不少位置。
径直走到仓库的一角。这一片的药材从低到屋顶,堆了八层高。麻袋包头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字:白术,选片,50公斤。
郑庆仁看着张伟,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郑老板,我已经把你当做朋友,这一堆四十多吨的白术,就是在你上次提醒我之后从市场上收购回来。从今天早上我打听到的情况看,白术的减产情况超出我之前的调查,价格最终会涨到多少,不可预料。我这几天在药交会上接到的单子利润,说不定还不如这些白术最后的利润。”
张伟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冲到郑庆仁的鼻子。此时张伟的酒劲应该上来了,脸色发红。
“这里,二十件白术,一吨重,我成本价给你,货卖掉后,你把本钱给我,赚的钱,算我给你交个朋友。”
说完,张伟拿着旁边的记号笔,在每件麻袋缝和处写了个“郑”字。
郑庆仁惊住了,这是什么操作?
应该喝多了。
“希望你也把我……当朋友,下次有这样的……机会,还……提醒我一把。”
张伟已经醉眼迷离,吐字不清。
郑庆仁在想,要是有个录音笔就好了,把前边的话让张伟重新说一遍录下来,以免酒后反悔。
当然郑庆仁也没把张伟的话当真,扶着张伟到了仓库外的休息室,把人交给了张伟药材行的小工。灌了几口茶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