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沄轻笑:“我还以为董先生会问这份信是什么时候写的呢~”
“信上点了,是半个月前写的。他在何处?为何会为帮你说话?”
董恺辙目不转睛的盯着王沄:“沄姑娘,他与你认识不过几个月就这般帮忙,这不是他的性子。”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被人拿捏住了之后。”
王沄笑意盈盈:“简单来说就是我威胁他,而他接受了我的威胁。”
董恺辙眼底闪过杀气,也笑了:“灵童看似软和实则倔强,却能被沄姑娘轻松拿捏……沄姑娘可否教某一招,某以后也学着拿捏拿捏他?”
“拿捏他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王沄挑眉:“砸他的茶杯,藏他的书,剪他养的花,放生他养的鸟……他爱好那么多,随便拿一个威胁就能让他就范……不要太好拿捏。”
这……儿戏一般的威胁拿捏让董恺辙愕然之后,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他深深的看着王沄:“若某不帮忙的话,沄姑娘准备如何威胁拿捏某呢?”
“董先生这话说的,我与先生初次见面,都不知道先生有何爱好,又怎么知道如何拿捏威胁呢?”
王沄轻笑:“总不能绞了为先生做的新衣新鞋吧?”
董恺辙眼底闪起火光:“如此说来,若某能说服伯镕,让沄姑娘如愿以偿的话,沄姑娘也会帮忙将为某亲手做的新衣新鞋送到某手里……是这样的吧?”
“是的!”王沄点头:“和以前一样,会在年前把新衣新鞋送到董先生手中,让您能在新年的第一天,穿上至亲之人为您做的新衣。”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董恺辙眼中泛起水光:“沄姑娘,我希望你没有为了让我帮忙而撒谎,若见不到我想要的东西或者送到我手上的只是仿制的……后果一定是您不愿意见到的。”
他的威胁让王沄笑了:“您这是在吓唬我吗?您不担心我找人告状吗?虽然令尊早已仙去,但这世上总还是有能把您训成孙子的……您说可是?”
侵袭而来的欢喜让董恺辙的心都颤抖起来,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因为高兴而失态。
他将面前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冰冷的茶水让他冷静少许,他朝着王沄笑笑:“沄姑娘还是去告吧,某期待结果,至于您期待的事,也会尽快给您一个结果。”
王沄点头:“那我就等先生的好消息了!”
“什么好消息?”插话的是谢意申。
王沄与董恺辙说话的时候,他就在隔壁房间,岩大夫在为他做最后一次把脉问诊,这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每日必做的事情之一。
“沄姑娘让我帮忙说情,我答应了。”
董恺辙一脸坦然,他扬了扬王沄刚才给他的董栩的亲笔信,递给走到他身侧的谢意申:“灵童与沄姑娘一见投缘,从宁州离开的时候给了沄姑娘一封信,让沄姑娘转交与我……伯镕,看来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举家遁离一事,兄长早就已经筹谋好了,只是一直瞒着我而已。”
谢意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接过信,看完之后看向董恺辙:“子由,你真是灵童的笔迹?”
董恺辙点头:“对,是灵童的亲笔信。”
“你也看了,灵童说未免再被觊觎,遁走的董家人会寻一寻常人难到的地方隐居,避世不出,今生或许再无相见之日。”
谢意申握紧手上的信,声音轻缓:“子由,我会……”
“不,不要找他们。”董恺辙打断谢意申:“能隐居,避开那些觊觎是董家人最大的奢望,如今实现了,多好啊~”
“伯镕,就让他们去过他们心心念念的日子吧!”
董恺辙眼中闪烁着泪光:“我之前心里不安是担心所谓的血洗武安郡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的手段,董家人是被人掳了去,现在知道不是,我也就放心了。”
“只是……”
董恺辙嘴角挑起,笑了,笑得欢喜却又带着悲伤,释然却又满是不舍:“伯镕,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子由,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谢意申轻轻的拍了拍董恺辙的肩头,看向王沄:“沄丫头,你刚刚说想让一个下属进北府军……叫什么名字?”
方才一口拒绝,似乎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现在却问起了名字……
“他叫崔十九。”王沄微笑:“就在外头等候召唤。”
“让他进来吧!”谢意申看着王沄:“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他太差,就算子由帮忙说情,也不会收他。”
王沄点头:“谢将军放心,他若入不了将军的眼,此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