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裴元峥与众将讨论之时,门外的影卫也是快步进门禀报。
“报!”
“禀告大帅,前来谈判的使者到了,他们想要马上与大帅见面。”
这么快!
裴元峥也是一惊!
看来王珪与魏征是马不停蹄,一到晋阳就直奔晋阳宫了。
也好,自己倒要看看,李建成到底想和自己聊些什么。
“传令下去,让使者在偏殿等待。”
“遵命!”
少顷。
在影卫将王珪与魏征带到偏殿之后,他们已经在这足足等候了一个时辰。
可是裴元峥却迟迟还没有露面。
“王兄,你说这裴元峥是什么意思?”
“都一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影。”
魏征是个直率脾气,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等了一个时辰,他已是急的在殿内直打转。
“玄成,如今四公子被他们所挟持,主动权自然也是在他们手上。”
“你就先坐下来等一等吧,说不定一会就来了。”
王珪比魏征年长十岁,已年近五十,性子也要温和一些。
话音刚落,殿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裴元峥终于姗姗来迟。
而在裴元峥跨入殿内之时,一脸微笑,手里还握着一根染血的长鞭。
见到这根长鞭之时,魏征心里也是一凉。
无数句早已准备好的谴责的话,却是堵在了嘴边。
这条长鞭上面沾染的不会是李元吉的血吧?
这个裴元峥迟迟未到,难不成是在严刑拷打李元吉?
“两位,久等了。”
“我刚才有些事情要忙,这不,才刚刚解决。”
裴元峥用力拉了拉长鞭,笑着道。
因为挤压,早已渗入长鞭之内的血液也是化作点点血滴,落到了地上。
见状,魏征拱了拱手,率先开口:“裴大帅,事情紧急,我也就开门见山了。”
“我家四公子的情况到底如何,如果他的安全得不到保障,那我们也就没有什么谈判的必要了。”
魏征眼神如刀,紧紧地盯着那根血鞭。
情况的突然变化,让王珪与魏征之前准备的一些谈判策略完全失效。
他们来之前以为,裴元峥肯定是想以李元吉的性命作要挟,趁机索取一些东西。
所以,李元吉的安全肯定是可以保证的。
在这个前提下,讨价还价自然是免不了的。
可是,裴元峥这个疯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如果李元吉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那还管什么讨价还价。
“哦,那既然如此,那两位就请回吧。”
“我这边还忙着呢!”
面对魏征的强势,裴元峥只是淡然一笑。
随后,扬了扬手中的血鞭,自顾自地走了。
王珪与魏延一脸懵逼,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裴元峥何止是不按套路出牌,他这是把牌撕了,直接耍赖不玩了。
“裴大帅,留步!”
王珪快步追了上去,拦在裴元峥身前。
“裴大帅,你等我们前来,不就是为了与我们谈判嘛。”
“如今我们来了,又何必再用这些手段呢?”
在入城之前,王珪已与魏征达成一致。
一个负责唱红脸,另一个则唱白脸。
可是碰到裴元峥这个混不吝的,恐怕这配合也打不起来了。
“王参军,你说的这话呢,一半是对的,而另一半则是错的。”
“哦,愿闻其详?”
“我的确是在等你们前来,但是不是让你们来谈判的,你们没有资格与我谈判。”
裴元峥双眉一挑,大声喝道。
这一条血鞭是裴元峥专门为二人准备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二人,帮助自己充分掌握主动权。
看着二人有些黯淡的神色,裴元峥明白,差不多是时候了。
登时,缓步走回殿内,安然坐下。
双目灼灼,接着开口道:“这条血鞭上的血的确是李元吉的,但是你们放心,他还有一口气在。”
“但是要想保住他的命,你们必须听我的。”
“只有听我的,他李建成才能真正坐稳这世子之位!”
此话一出,王珪与魏延也是看了彼此一眼,两人眼中满是惊讶。
这裴元峥竟然知道,他们是李建成派来的。
可即便如此,王珪也只能强装糊涂道:“裴大帅,我们并不是代表大公子而来,而是代表......”
“行了,不要掩饰了,你们二人的身份,我又不是不知。”
裴元峥脸色如冰,摆了摆手打断道。
“此事若是被李渊得知,那薛万彻的兵权还保得住吗?”
“所以为了保住薛万彻的兵权,我料想,他李建成一定会瞒着李渊。”
魏征深吸一口凉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决。
斩钉截铁地道:“裴大帅,就算你的猜想全部是对的,可是这也不代表我们会任你摆布。”
“你的要求若是合理,我们还能接受;可若是要靠着这一点,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我家大公子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听到这话,裴元峥放声大笑。
魏征真是用着最狠的语气,说着服软的话。
这言下之意,不就是让裴元峥开条件嘛。
只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太过分。
如果过分到连李建成都满足不了,那双方自然一拍两散。
“呵呵,二位放心,我的要求很简单。”
“那就是我要重新与建成公子聊一聊合作的事。”
裴元峥唇角微扬,一脸的真挚。
合作?
大闹晋阳城,痛打李元吉,致李建成于这番境地。
竟然还要谈合作?
王珪双眼微眯,试探着问道:“裴大帅,现在以我们两家的仇怨,再谈合作,却是有些不切实际的了?”
“不,我倒觉得此时正是合作的好时候。”
裴元峥站起身来,接着道:“因为我要送你们建成公子一份大礼,等他看到之后,自然就会愿意与我合作了。”
说罢,裴元峥便快步走出殿门。
王珪、魏征摇了摇头,也只能无奈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