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已经想通，他会交代一些事情的，但也会有所保留，这样一来也不算是说谎吧。
他歪打正着，避开了问情令的能力范围，可余笙也不是吃素的，自然还有应对的方法。
“我是祺天阁的修士，接到上级命令斩杀秦家弟子秦钦和无极宗弟子白琳，激起他们两家和夏家的矛盾，我们祺天阁可以浑水摸鱼，侵占三家的势力。”
问情令发出了今天有史以来第一次绿光。
余笙朝执法长老点点头，示意他这一回没有撒谎，但并不意味他没有撒谎。
“你是祺天阁的修士，还是之后加入的？”
余笙没有说的很明确，可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劝你想好了，再回答。”
“咕咚。”
王亚咽了咽口水，思考一会儿，他没有选择撒谎，“我是祺天阁的修士。”
“如此简单的问题，你需要想那么久，之后若还是这样，我可不耐烦等。”
“好，我晓得了。”
余笙得到他的答案，继续往下问，“只为了吞下三家的势力，没有别的原因？”
“….没有吧？”
王亚不太肯定的答复，让执法长老感到不太满意，直接点击按钮。
“啊！有，有其他原因，但我在祺天阁中地位不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啊！”
“说谎！地位不高是真的，可鼠有鼠道，我们都不信你一点消息都没有。”
王亚面对两人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目光，迟疑一会儿。
“我确实得到一些消息，却不太肯定，我怕我道听途说，是假的，您再电我。”
“真假与否，我们自然会判定，你说便是。”
“好，我隐隐约约听其他高阶弟子说过，只要干成这一票，我们势力能扩大五六倍，被发现的几率会下降。我没懂他们话里的意思，之前一直认为他们说的就是吞食三家的势力，经您提示，才发现有别的原因。”
问情令没有反驳王亚的这番话，就说明他在祺天阁的地位确实不高，是他们本阁修士，可又是被排挤在外的。
“好，换一个问题，你不是人族吧？或者说你之前不是人族。”
“谁说的，老子从始至终都是人族…好吧，我是半路才成为人的。”
王亚注意到余笙的手放到了按钮上方，立刻改变说法。
“半路？通过夺舍？你夺舍了如今这具身体，从一个不知名的种族，变成人族？”
余笙一说一个准，王亚愣在原地。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莫族吗？”
王亚听到这个十分耳熟的名称，瞳孔地震。
“你们就是莫族？”
“我…我们…我们是莫族的分支，被称为薏莫族。”
“简单讲讲吧。”
余笙听到这里才觉得有意思起来，之前她只是猜测祺天阁和莫族有关联，现在已经被王亚亲自锤证。
王亚不知道祺天阁重要的秘密，但他是薏莫族族人，还是知道他们族群内部信息的。
“我们薏莫族或者说莫族都是没有躯体，只有魂体，无法在阳光下活动，有很多的局限性，为了摆脱这种状态，我们祖辈想了很多的办法。
最根本的解决方法便是夺舍，可夺舍的成功率太低，前辈们试验过，成功夺舍的只占十分之一二。
因为这过低的成功率，祖辈们断了这念想，却没想到悦奇大陆乾元宗老祖竟然创造出一个阵法，可以将夺舍的几率拔高。
先是莫族前辈们倾巢而出，他们成功后，便将这消息传递回来。
我们薏莫族也开始尝试，成功率高达百分之八十，我们族长和莫族族长商量过后，决定分开行动，莫族依旧在悦奇大陆行动。
而我们薏莫族便全族迁移到悦凌大陆。”
余笙终于明白了两个族群之间的关系，如果那位宋姓乾元宗弟子没有误入莫族族地，之后的这一切便不会发生。
如今薏莫族建立的祺天阁在悦凌大陆经营许久，早就不是什么一个简简单单就能被拔除的组织了。
“所以祺天阁就是你们夺舍成功的族人建立的？”
“是的。”
王亚认为他已经交代了许多，关于这一点也不需要再进行隐瞒。
“每次进行夺舍的族人数量都是一定的，大概每十年可以夺舍成功十个人，因此我们薏莫族就此以代相称。
我已经是第一百多代弟子了，随着夺舍成功的族人越来越多，我们的重要性也越来越低，很多机密我都无法探寻。”
王亚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表明他之前说得都是真的，没有撒谎，他对祺天阁的目的确实一概不知。
“你重不重要不是你说的，而是你背后的势力是如何表现的。
按照你的意思，你们祺天阁至少有上千名修士？”
“不是。”王亚摇摇头否定了余笙的推测，“我们薏莫族尽管夺舍成功，能够存活的时间也比正常修士短很多，寿命是普通修士的一半，我们祺天阁的修士数量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多。”
原本执法长老和余笙猜测祺天阁有上千名修士时，心里都一紧。这么庞大的组织对悦凌大陆上任何一个势力来说都是一个灾难。
幸好，他们还有别的弱点——寿命，他们生存的时间不长。
“你们埋伏这件事和你们活下去息息相关？”
“我不知道。”
王亚一脸懵地听着余笙的推断，他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
“好的，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是不是问完，我就可以走了？”
余笙点点头，表示她愿意放他离开。
“好，你问吧。”
“祺天阁总部在哪里？”
“在悦凌大陆中央......”
王亚还没说出准确的位置，他的脑袋就炸开了，一下子就失去了生命迹象，除非会起死回生的法术，否则救不了他。
“晦气！”
“长老，这是祺天阁的手段吧，为了保护他们的位置，不惜牺牲同族人的性命。”
“还会是谁，我们还没打听到位置呢，这人就死了，希望另外两个人能争气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