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带着一队焱麟军直接堵住了城卫军的退路,看着败退下来想逃跑的城卫军厉声喝道:
“武威侯有令,敢私自撤退者杀无赦!”
城卫军早被叛军吓破了胆,哪还管南河说什么,依旧想挤过去,主要是他们知道这边是自己人,总要比面对敌人强。
南河皱了皱眉,又喝道:
“武威侯有令,立刻夺回城墙,敢私自撤退者杀无赦!”
“喝!”
焱麟军齐声大喝,靠在一起,如木桩一般牢牢的守住了出口。
城卫军见挤不过去,也都来了脾气。
“赶紧闪开,我们要下城墙!”
“我们才不去送死呢!”
“对,我们是城卫军,不是你们焱麟军,武威侯管不着我们!”
“快闪开,不然老子不客气了!”
见这些城卫军出言不逊,南河也不惯着他们,又是大喝一声。
“最后一次警告,敢私自撤退者杀无赦,进!”
“喝!”
焱麟军纪律严明,听到命令,向前迈了一步,直接把想逃跑的城卫军逼退了回去,有些人没站稳还跌倒在了地上。
“我还就不信了,就你们这么点儿人还想拦住我们不成,弟兄们,一起上,谁拦着我们逃命就杀谁!”
“对,一起上,再晚叛军就杀过来了。”
见城卫军不见棺材不掉泪,南河轻轻叹了口气,随即面色变得冰冷,瞪了他们一眼。
“三次警告已过,焱麟军听令,诛杀抗命逃兵,杀!”
“杀!”
随即,还没等最前面的城卫军反应过来,一支支长枪就刺了过去,紧接着战刀出鞘,向着城卫军一顿砍杀,片刻功夫,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人就被砍成了一堆碎肉。
城卫军们彻底吓傻了,这些人还真敢向自己人下手,而且出手就是杀招,异常凶狠,这是友军还是敌军,怎么比叛军还狠。
而焱麟军却是面无表情,在他们面前,逃兵与敌人无异,甚至比敌人还要令人憎恨,所以杀他们,毫无心理负担。
“杀!”
焱麟军踏着地上的鲜血和碎肉继续杀戮,片刻之后又有十几人被砍成了碎肉,如此残忍手段,看得人是心胆俱裂,触目惊心。
见剩下的城卫军开始瑟瑟发抖,犹豫不前,南河这才又命令道:
“停!”
随即又用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他们一眼。
“哼,逃兵皆都该杀,如若尔等还抗命不遵,便都会死在这里,还会被冠以逃兵的身份,家族亲人皆会受到牵连,如若现在转身回去,继续与叛军战斗,虽身死也是为国捐躯,亲族皆会享受荣誉,为你等骄傲,若再夺回城墙,守住万京,便是大丰的英雄,受世人所景仰,孰是孰非尔等可要考虑清楚。”
最前面一个城卫军强忍着恶心,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畏惧的咽了下口水。
这些焱麟军的杀人手段比叛军还狠,那些被砍碎的尸体就是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要是被叛军杀了,没准还能得个全尸,被这群人杀了就是一摊碎肉,而且南河说的也没错,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死得其所,最起码也能给自己的亲族挣得一份荣誉。
想明白了这些,他心里沉,再无逃跑的念头,转身喊道:
“将军说的对,反正也是一死,老子可不想自己儿子被人指着鼻子骂,他爹是被诛杀的逃兵,老子跟那些叛军拼了!”
看着这个人提刀挤过人群杀了回去,周围的人都开始动摇了。
所谓有一就有二,有二便三,有了带头的,剩下的城卫军也都想明白了。
“对,都是死,何必让人看不起。”
“他妈的,这群叛军,老子也跟他们拼了,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
“对,都是爹生娘养的,谁怕谁!”
“走,杀回去!”
“对,杀回去。。。”
城卫军的士气瞬间被点燃,全部面色凶狠的返回了战场上。
此时,他们已然蜕变,彻底从软脚虾变成了虎豹豺狼,面对一群不畏惧生死的人,哪怕他们战力再低,也将是叛军的一场噩梦。
果然,城卫军们彻底是发了狠,甚至可以用癫狂来形容,兵器脱了手就用拳头,胳膊被砍断了就用牙,牙崩了就用头撞,甚至有的人还直接抱着叛军往城墙下跳。
虽然论单兵实力,城卫军确实不如叛军,可面对一群疯狂的野兽,失去理智,不惧生死的疯子们,叛军彻底被吓住了,本来还如绵羊般毫无还手之力的城卫军,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群杀人饮血,状若疯癫的野兽了。
与叛军一般同时被吓住的还有穆子林,他想破头皮也没想到,焱麟军真敢对自己人下手,而且出手毫不留情,甚至比敌人还要残忍,这般铁血手段确实让人心生胆寒。
不过,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如此一来竟真让溃不成军的城卫军,迸发出了毁天灭地的气势,甚至开始压着叛军打,再加上焱麟军的配合,竟硬生生的夺回了失去的城墙。
“穆大人,你可学到了?”
烈千程依旧风轻云淡,甚至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穆子林是真不明白,面对如此惨烈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他咽了口水,稳定了一下心神,向着烈千程拱手道:
“侯爷的铁血手段着实让穆某惊叹,焱麟军也真不愧是大丰第一强军,军纪严明,战力强横,穆某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自愧不如呀。”
“哈哈,穆大人的才能本就不在此,本侯也只是术业有专攻罢了。”
穆子林一愣,也是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可算是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如此冷血残忍,以后我可不敢跟你喝酒了。”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人的不负责任,本侯麾下的将士可都金贵的很,所以由不得我不冷血。”
穆子林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世人皆说为将者需冷血无情,今日我算是见识了,不过,侯爷应是冷血亦有情吧。”
烈千程淡然笑了笑,未再说话,穆子林也是笑了笑,随即又看了看城下的叛军,皱起了眉头。
“虽是守住了城墙,可城外的叛军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侯爷可还有对策?”
“自是有,不过还要守住今夜才行,明日便可见分晓了。”
“那城内呢?”
“一并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