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荣文亮和方道子在那边大声呼喊,一浪高过一浪,荣文琪不免皱起了眉头。
“放着如此美景不去欣赏,竟然去行这种市井粗鄙之事,男人都是一个样子,也就是天天摆弄这点事了。”
荣文琪忿忿不平,洛仙儿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说话,遥望远处,眉宇间挂着一抹淡淡的伤感。
见洛仙儿似是心事重重,荣文琪情绪一转,挎住她的一只胳膊,露出一抹微笑。
“仙儿姐,想什么呢?”
洛仙儿摇了摇头。
“倒是也没想什么,只是感觉自己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你说刀叔不会有事吧?”
洛仙儿的问题也是荣文琪所担心的,但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放心吧,肯定没事的,刀叔是何等人,你别看他平时像个豪迈的侠客,其实心里细着呢,我觉得他一定可以安全回到万京的。”
洛仙儿未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荣文琪伸了个懒腰,又瞥了瞥还在吆喝的荣文亮一眼,面露疲惫之色。
“我是坚持不住了,要回去补个觉,不然皮肤该长皱纹了。”
“走,我陪你一起去休息。”
“好,让他们在这里耍吧,吵死了。”
言罢,两女便互相挽着手回了房间里。
刀叔带领着车队顺着官道一直离开秋陵渡,来到一片小树林里,见四下没人,这才让车队停下。
“停,我带三少爷去那边醒醒酒,你们在这里等。”
“是。”
一众护卫应声,陆续从马上跳了下来,各自找了一个凉爽的地方休息了起来。
刀叔则是亲自驾着马车往树林深处又走了一段距离,见没有人跟上来,他这才停了下来。
“吁。。。”
刀叔跳下马车又是四下张望了一圈,回到马车旁边。
“行了,这里没有人,你们可以出来了。”
马车的布帘撩开,从里面陆续走出一男两女三个人,看他们穿衣打扮跟离开的荣文琪他们三人是一模一样,只是却不是他们。
“客官,我们三人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一个女子摆出妩媚的姿势,笑着问道。
刀叔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交给他们,三人陆续接过,满脸的喜悦。
“这差事值呀,什么都不用干,只在马车里坐着就能挣钱,你真不用我们再装下去了?”
刀叔摇了摇头,又从怀里掏出了两锭银子交给了与荣文琪打扮相同的那个女子。
“这两锭银子是奖给你的,戏演得不错。”
“那是当然了,在春月楼里可有不少客人点名让我陪,还有些有特殊癖好的,让我演别人,我练也练出来了。”
女子一点都不客气的拿过银子,还自卖自夸起来。
刀叔不愿听他们自夸,皱了皱眉头,拔出一把匕首面露凶光。
三人立刻是愣了一下,把那名男子推到前面胆怯了起来。
“你,你,你不会想杀人灭口吧,要是这样我们可叫了?”
刀叔逼近了一步,用冰冷的语气威胁。
“我只是想提醒你们,如果敢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我保证你们死无全尸,如果现在敢叫,我瞬间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刀叔在闯荡江湖的时候也是凶狠异常,更是杀了不少人,虽然现在进了荣家,这般骇人杀气有所收敛,但骨子里依旧是那个狠厉的刀客。
对面三人哪曾见过这般骇人的杀气,立刻就应诺下来。
“我,我们发誓,绝对不说出今日之事。”
“对,对,如果我们说出去了天打五雷轰。”
“我,我也保证,绝对不说。”
刀叔又是瞪了他们一眼,把匕首收了回去,表情随之一变,又恢复如常。
“我也是为你们好,如果你们真要说了,恐怕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三人咽了声口水,连忙点头称是。
“行了,你们钱也拿了,把衣服都换回来赶紧离开吧。”
三人唯唯诺诺的再未敢说话,陆续进马车换好衣服便匆匆消失在了树林里。
刀叔把他们换下来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塞进了马车的角落里,可能以后还要用得着。
这三人正是昨晚刀叔从春月楼请来的,他离开楼船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分号,而是去了秋陵渡的风月之地,春月楼。在里面转了一圈,找到三个与荣文琪他们身材相仿的人,便许下重金,让他们跟自己走一遭,演一场戏,三人见有钱赚,自是同意,便跟着刀叔又翻墙回到了分号里,假扮起了荣文琪三人,这才有了今日发生的这一幕。
三人离开后,刀叔又驾马车重新回到官道上,招呼护卫继续赶路。
在驼河上众人乘船行了几日,每日吃住在一起,关系也是愈发融洽,荣文亮一连几日都与方道子耍钱饮酒,好不快活,荣文琪也彻底放下了戒备,不再对烈千程横眉冷对,至于洛仙儿,还是那般忧心重重,当然,与她同样忧心的还有烈千程,只是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别人看不出罢了。
一连几日都是风和日丽,只有今日阴云密布,看似要降下大雨。
为了保证航行安全,楼船停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渡口,入了夜,果然下起了大雨,空气便开始阴冷了起来,几人吃过晚膳,便都早早的各自回房休息。
雨声伴随着驼河的波涛声响彻在楼船周围,甚是助眠,每个房间也一如既往的安静,好似所有人都睡熟了。
而在这漫天的雨幕之中,却有三人趁着夜色从楼船上偷偷来到了岸边。
三人穿着蓑衣形色匆匆,转眼间便消失在了滂沱的大雨之中,在他们离开后,又有几道身影从楼船上跳了下来,瞬间也隐没在了雨中。
“侯爷,只带这几名护卫安全吗?”
“放心,不会有事,我答应了刀叔,要保他们安全,多留一些人保险些。”
“你对他们还真是尽心尽责,都不顾自己的安全了。”
“不冒些风险哪能让人意想不到,休要牢骚了,快些赶路吧,前面还有人在等着我们。”
从楼船离开的这三人,正是烈千程、方道子和南河,至于他们为何要冒雨离开,自然是有更重要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