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睦这个人很怪的。
说他赈灾嘛…
那是为了打脸得罪他的朝堂诸公,居心不良。
说刀砍龙族嘛…
先别谈与护道有何关系不说。
其目的是为了铲除柳家而撕开的一个口子。
在运作之下,将韦一笑给骗走。
同时也造成了云泽之地的杀戮。
凡事所求目的性太强了。
根据大慈大悲袈裟的苛刻要求。
苏睦怎么也没资格成为他的主人吧。
袈裟为何屁颠屁颠地跑去找他了。
难道说那袈裟在土里埋了那么多人,粘上了脏东西,倒是以为苏睦是他的同类?
这么一想,倒是有几分道理。
藏身于人群中的妙笔书生摇了摇头。
世人对苏大人的误会太深了。
明明他做的是正义之事,偏生担负上了骂名,被冠上了煞星的名头。
恨自己没本事。
恨自己没话语权。
想为英雄正名,却遭受到了天机阁上层的打压。
将他的文章给删除,自身也给摘出了内部写稿的队。
打发到了燕国成为记录撰写人员。
但没用的。
是金子总会发光。
种种打压都将成为最耀眼的伤疤。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是好人,总会有被人所认同的一天。
大慈大悲袈裟的认可就是最好凭证。
这下子,世间的人都会知晓苏大人是个好人,而我妙笔书生没有收黑钱乱写。
一想到可以好好打师父的脸了。
那感觉太爽了。
苏睦就是个好人,袈裟就是证明。
其实他内心也有几分不解。
苏睦是个好人吧,没毛病。
至少在他所见识的那么多人当中,苏睦人品能排在前列的。
可若是说苏大人是大慈大悲…
未免就太夸张了。
就好比现在天榜前三之一的佛尊。
吃百家米长大,边走边修行。
疯疯癫癫,管天下不平事,理天下冤错案,扶危救困,彰善罚恶。
一路上如此坚持走了两百年,光凭着一双肉脚,把九州都走了一个遍。
几乎所有地方都留下了他的传奇事迹。
有些人自负地给他立了神像。
本来可以借功德,一步登天,成为天人的。
但佛尊放弃了这一份功德,而是选择了坚持走自己的路。
边修炼,边修身。
如此虔诚之人,尚且没有得到大慈大悲袈裟的认可。
却为何选择了苏大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片刻也没迟疑,前往燕国天机楼的联络点。
将消息给报回去。
鉴宝大会上的众人议论纷纷。
齐国十七王子商泽茗也在人群中。
忍不住的感叹道。
“没想到只是来鉴宝会上长长眼,居然能亲眼目睹到大慈大悲袈裟的认主,五百银子花得是值,就不知道选择的主人会是谁呢?”
旁边有人回答道,“那还用想,能引起大慈大悲袈裟认主的,必定是佛法高僧的得道高僧,可能是雷音山的主持。”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反驳。
“不像,雷音山是在西方的,而那个袈裟离开的方向可是南边,应该是越国的可能更大,据说佛子袁缘在清幽城,或许是他牵动了大慈大悲袈裟。”
“哼,笑话,区区佛子也配?那是大慈大悲袈裟,不是你家的尿壶,谁都能来一泡!”
“说什么了,你阴阳怪气谁了。”
对方一听也急眼了,眼看双方想要动手,有人出来连忙劝说道。
“你们都别吵了,反正能引起大慈大悲袈裟认主的,那个人的人品肯定是没有问题,肯定是慈悲为怀的大善人,否则袈裟怎么可能会千里迢迢的飞过去认他为主呢!”
听着边上一个个发出的推测。
什么能得到大慈大悲袈裟认主的。必定是什么数千年以来的大善人,连蚂蚁都不愿意踩死。
越说越离谱,仿佛间那人比佛祖还要圣人!
姜尚和燕王姬虢脑门子后面都挂着粗粗的黑线,嘴角微微抽搐。
苏睦那家伙走到哪里,那里不是灭门,就是出上百的人命大案。
说他是千年难得一见煞星都是谦虚的了。
这特么也算是大慈大悲的大善人?
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不过姜尚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原地。
特娘的,劳资才想起,出来其中一个任务是要看着苏睦,别让他出事。
大慈大悲袈裟主动千里迢迢的去认主,代表着苏睦遇到了生命危险。
他之所以没有算出。
除了他算天机的能力比较差之外。
更大的因素是有人屏蔽住了天机。
……
九百九十九级阶梯上。
只是盏茶功夫。
了杀和尚便断去了一只手。
腹中血流不止,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倒下的无名之辈更是不计其数。
鲜血顺着阶梯而滑落,最终滋养着最顶上的宝座。
黑袍男子等真正的高手没选择动手,冷眼旁观着一切。
至于其余稍弱的三品高手被周楚红杀破了胆,只敢远远地看着。
周楚红扫视了下全场,紧接着缓缓走至座位前,却是止住了脚步。
腹中的苏睦也将手中的金刀放到一旁,似乎完全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大宗正目光一凝,沉声道。
“为何不坐?”
“因为不做。”
大宗正:“……”
苏睦主动打哈哈,哂笑道。
“开个玩笑而已,大宗正,我思来想去,一步登天成为天人,这种走捷径非正道所为,要不我把这份机缘还给她吧,顶多令其发个道誓,必须帮越国什么的。”
大宗正嘴角抽搐。
神特么的还回去!
现在阶梯走完了,阻道的人杀了,他的不灭之魂消耗了一大半。
你特么说还回去?!
“实在不行,大宗正可以让护卫统领他来接受这份机缘的。”
“据我分析,他头晕你其他别的子孙,他是真心实意的想为你报仇,你可以…”
“住嘴!”
正当苏睦大放其词的发表自己的观点之时,大宗正被说的破防了,怒吼一声,将其给打断。
处在苏睦头顶上悬浮着的大宗正亡魂重的叹了口气。
即便苏睦无法看到他的脸,可那皱褶满布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惋惜。
“既然你不愿意走老夫替你选择的路,那么老夫只好自己硬来了。”
话音刚落。
手上持的令牌闪耀着黑色的光芒。
若是勾荥在此,必定能认出此令牌与罪仙门徒给他的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