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睦！”
繁星惊喜地叫出声来。
场上的才子和姑娘们闻声转过头去。
目光全落在了苏睦的身上。
可眼神里面或是惊喜，或是恐惧，或是忌惮，或是杀意。
不过短暂的失神之后，快速地让自己的情绪藏在了眼底下，热情的起身招呼着苏睦入座。
一口一句苏大人的，摆出与苏睦很熟的样子。
苏睦客气回应，主动坐到了繁星的身边。
同时眼神也偷偷瞄上了龙娄。
这一位是谁，他也收到了情报。
其与姬昌是至交好友。
越国之行，就是龙娄给姬昌打掩护，帮他混进来的。
就不知龙娄对于白莲教的事情知道有多少。
或者说，其实龙楼也是白莲教中人。
现场之人一一介绍完毕，就安然落座。
他们聚集在此，主要是为了准备召开的京考。
京考之事。
三分靠天赋，三分靠评分，三分靠人情世故，还有一分，得看天命。
今日他们聚集在此，无非是商议卷子的第几行要写上什么字作为暗语，先筛选出一部分人。
这就是人情世故。
当然，这并非什么特权，因为是否能高中，看重的也不是几个暗语能决定。
但暗语能保证到他们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文章学问差不多时，可优先得到提名。
至于邀请龙娄参加他们的宴会，是因为龙家也是红莲学宫出身。
掌握着一门养浩然之气的功法。
至少能把文气的效果提升三成以上，而且具有强大爆发的能力。
此功法特殊，虽不及上品绝学，但因为养气方式方法独特，同样也不能落于纸墨之间，只能依靠人与人之间传授。
也就是众人巴结龙娄的原因。
苏睦从未曾想过要参加科举，此番是担心繁星被占便宜，见没有人为难她，便低声在聊天。
忽然，有一才子起身举杯道。
“苏大人，我们难得相聚，陈某厚着脸皮请苏大人作诗一首，以诗鼓励学子，此事必将成就一番佳话，不知可否？”
“不可。”
苏睦干脆利落的拒绝。
一下子把那个才子给咽住了。
面子抹不下去。
狠狠地瞪了苏睦一眼。
苏睦懒得理。
你们是否能金榜题名关我屁事。
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休想用道德绑架我。
倒是龙娄忽然从次位之上走了下来，坐到了苏睦的旁边那桌。
顿时引起了周围才子与姑娘们频频注视。
苏睦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警惕的看着对方。
“不知龙先生过来所为何事？”
龙娄微笑地说道。
“苏大人，龙某知道六扇门消息灵通，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
“有酬。”
闻言，苏睦才抬起了眼皮。
“何事？”
“帮我找个人，燕国的王子姬昌，他之前随我原来参加佛会，可是昨日后，不知所踪。”
“可以，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公平，请讲。”龙娄同意了。
苏睦用手指着龙娄平放在膝盖上面的长剑。
“你这把剑不错，能否拔出来让我一观？”
龙娄的神情微微一僵。
“这剑名为断泊，吾养了十年，不能轻易出鞘，苏大人请提别的要求吧。”
“巧了，我也就这一个要求。”
面对苏睦无理的刁难，龙娄温和笑着解释。
“吾之此剑，可谓吾之命根，每养一日，威力益增一分。是以，吾从无须护道者，有此剑则可斩二品。”
“哦，也就是说那个叫姬昌的不值这个价钱是吗？”
龙娄温和的微笑随之再次一僵，否认道。
“非也，朋友是不能用价钱来衡量… ”
“见到龙兄这把剑，我忽然来了灵感，想要作一首诗。”
周围假装漫不经心的才子纷纷转过头了，目光集中在苏睦的身上。
毋庸置疑，苏睦是个恶人。
他的才华，也是毋庸置疑。
能亲眼见证一首千古名句的诞生，读书人无不见之欢喜。
顿时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繁星也抬手招来了旁边的侍女，命她们拿来了文房四宝，抬起毛笔准备抄录。
“十年磨一剑。”
众人微微一征。
看来是专门为了龙娄手中的剑而作的。
顿时有些人心中嗤之以鼻。
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心狠手辣的苏睦，也是溜须拍马之辈。
可耻。
听闻苏睦的第一句，龙娄心中也暗暗诧异。
自己拒绝了对方的条件，没想到对方依然愿意为自己的剑赋诗一首。
实在有些忏愧。
自己奉大长老之命前来试探苏睦，对方却反手就掏出一首诗来歌颂自己的剑。
他算人嘛？
心中想起了那句豪气万丈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再想想对方竟然以自己手中的剑来提诗，令自己手中的断泊有可能通过诗句而流传万古。
心中更是滋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感。
苏睦站直了身子，缓缓的说出了第二句。
“五年磨半截。”
才子：？？？
龙娄：？？？
所有人都被下一句给惊掉了下巴。
有在举杯畅饮的，更是直接喷了出来。
十年磨一剑，五年磨半截？
这特么也算是诗。
不过，逻辑上倒是挺对的。
十年磨一把，五年磨一半，也是正常的。
有部分才子已经忍不住展开扇子遮住嘴唇。
暗暗发笑。
真有你的苏睦。
做出的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之外。
像龙娄这种装模作样的家伙，就该这样损他。
干得漂亮。
其实嘛，从字数上来看，两句勉强算得上是工整。
可是内容是否过于侮辱人了。
哪怕八岁书童所写的打油诗，恐怕也胜之万分。
更何况你苏睦是有名的诗才。
龙娄脸色也骤然阴沉的下来。
他完全没想到苏睦吟诗，竟然是为了戏耍自己。
这两句有何资格称之为诗了。
忽然明白了。
为何大有诗才的苏睦会如此招人讨厌。
全因其的那张嘴，什么人都敢去得罪！
正当他准备给苏睦点教训时。
苏睦将下半阙给吟了出来。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寒光十九州。”
唏…
场上所有人都仿佛定格住了。
只有倒吸口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给这两句诗句给炸懵了。
望向苏睦的每一道目光中，皆透着浓浓的震撼。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寒光十九州…
就如同在四十多度的高温下，猛灌上一瓶冰可乐。
瞬间令人的鸡皮疙瘩从脚一直耸立到头顶，浑身爽得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