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
雷泰怎么敢…
难道说,王爷勾鸿已经打算兴兵造反了。
勾尦面色唰的一下,阴沉无比。
明白了两人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彻底撕破脸皮,愤然地道。
“雷统领,本王子虽然在朝廷之内并没有正式的官位,但至少也是个王子,我的亲兵又是手持王令,即便王爷亲至,也不敢随意打杀,你出手杀了他,这是什么何等意思!”
“什么王令,我根本就没看到有。”
雷泰手持长枪,冷冷地凝视着勾尦,寒芒浓郁到极致。
“至于是什么意思?劳资乐意,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勾尦气得三尸爆跳,一股股怒火汹涌沸腾。
怒喝道。
“本王子就不信了,清幽城之内就没有王法的!我是奉王命办事,即便王令毁了,也不例外,倒是要看看谁敢反抗。
来人!把他们重新给拿下,按照越国律例,谁要是敢逃跑,就按叛国罪论处,夷三族。”
说着,主动抄刀,威风凛凛地挡在了蛮牛骑兵的面前。
亲卫们听闻顿时士气倍增,持刀与对方对峙。
雷泰转过头望向苏睦,“苏大人,你认为如何处理?”
“要不跟他们讲点道理?”
苏睦沉吟了片刻,虽然刚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所认识的人全部都被抓了起来,内心很愤怒。
主要因为六扇门。
不怒其无能,而怒其不争。
可在六扇门之内与勾尦打起来并不是很合适。
便指示雷泰可以把真相说出来,没必要隐瞒着,将事情说清楚就好。
“明白!”
雷泰应下,便将手中的红缨长枪高高举起,往下一挥。
“听苏大人的,全杀了。”
苏睦:“???”
劳资没说过!
咻!
咻咻!
未得苏睦来得及解释,所有蛮牛骑兵都掏出了铁胎长弓,引弦挽箭。
一根根犹如长剑般粗的弓箭急射而出,爆发出捏爆空气的声响,呼啸地朝着勾尦的亲卫而去。
上一刻还在慷慨愤怒,陈词激昂的勾尦,此刻脸色大变。
亲卫们吓得魂飞魄散。
就连同六扇门的捕快们也都大吃一惊。
任凭谁也没有想到,雷泰和这群蛮牛骑兵竟然说动手杀人,就动手杀人,根本不带半丝犹豫。
即便亲卫是训练有素,可终究是没上过战场,何曾见过这等架势。
人都呆住了。
嗤嗤嗤…
站在前面的持刀的护卫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箭羽给穿透了身体。
他们身上的锁子甲在强劲的弓弩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脆弱不堪。
锋利强劲,连带背后的人也被同一根箭羽给穿透,又狠狠的插在了坚固的青石地板上。
这群道兵个个都是战场上以一顶百的好手,经过千锤百炼,射出的箭羽,即便是身披重甲的巨兽都能给射穿,更何况是区区亲卫的血肉之躯。
转眼间数百名亲卫已经倒下了一半,和第二轮的箭羽又再次前来。
勾尦再无先前的霸气了。
一边抱头鼠窜地借着亲卫挡箭后退,一边挥舞着刀剑把箭羽给击飞打偏。
可是面前密密麻麻的箭羽照样令他头皮发麻。
两轮齐射,五百多个护卫只剩下十来人,他们个个脸色刹白,皆带着惊恐之色,哪能抵御了。
勾尦见到自己心爱的马匹被射成了筛子,双腿也微微发软。
这一刻他才清楚认识到了。
在征战沙场的道兵面前,自己精心培养的亲卫连给对方垫脚上马的资格都没有。
京都府负责巡逻的人手听到动静也火速前来,只是看到堵在六扇门外的蛮牛骑兵们,纷纷被吓得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
勾尦缩在石柱背后,色厉内荏地喝道。
“雷泰,你竟然胆敢想谋杀当朝王子,是谁给你这样的勇气的!本王子不信叔祖父会这样指使你行事!”
“本王子要亲自去叔祖父面前质问你的所为,快给我让开!”
勾尦先扔出一件盔甲,然后往相反方向一跃而起,想要转身逃跑。
咻!
雷泰手中的长枪竟带起一丝电弧,陡然消失不见了。
可是又在一瞬间,又蓦然出现在了勾尦面前,戳穿他的胸口。
铖!
他远比自己的亲兵幸运,胸口的护心镜救了他一命。
不过巨大的冲击力将其击落到四十米开外。
其要想起身,几名蛮牛骑兵便向前,提起长矛把他四肢给锁住。
勾尦怒吼道,“反了!你们是真的想要造反了。”
雷泰骑着蛮牛缓缓走到他面前,淡淡地道。
“我在等政令正式颁布,你在等什么?西先生嘛?他早就不在了。”
未等勾尦想明白是如何一回事,雷泰突然道。
“京都府唐大人,既然来了,就别在门外站着看戏,进来吧。”
此时,京都府捕快们让开了路,露出一名身穿湛蓝色官服,一听到对方点他的名字身体颤抖了下,那肥胖圆润的脸煞一下变白了。
跌跌撞撞的走向前,恭敬的询问。
“雷统领,请问是有何事吩咐?”
京都府是个和稀泥的活。
唐一阔对谁也硬气不起来。
雷泰没瞧其半眼,而是冷冷地道。
“把最新的情况告诉他。”
“是。”
唐一阔用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
“六王子殿下,王爷带着证据到内阁,证明了徐家是白莲教中人,家主徐觥更是白莲教的二长老,而柳北辰将军则是红花会的长老,所以苏大人此举并非是为祸越国,而不是为越国肃清内奸。
内阁已经暂停了对苏睦的一切通缉,废除之前针对他所发布的所有命令,也包括五王子你手中的王令。”
勾尦是又惊又怒,怒目圆瞪的说道,“他有证据又怎么了!我也同样有证据证明他就是白莲教中人,我不服,我要找父王亲自说明,要将他收监审问。”
唐一阔又开口说道,“六王子殿下,王爷拿进宫里的不仅是证据,还有徐盛将军的谅解书,以及东部将领联合要求彻查红花会的请求书。”
勾尦张着嘴巴,嘴唇在微微噏动,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一切如梦,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