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越王勾践将鼻子凑近前方,不吝赞道。
“好坛子,隐隐之间还能闻到酒香,定当是一瓶灵酒,外层还用封灵阵给彻底封住生怕给跑掉了半点酒香,那叫一个地道,讲究!
可惜了,本王对这些阵法封灵啊,一窍不通,国师可否帮个忙,解开了酒坛子上面的秘术了。”
站在角落旁边的国师梁京上前,拱手施礼。
“微臣遵旨。”
紧接着才从抬起手,在酒坛子在上面转了个圈。
随后便见一团光芒环绕着酒坛子周围走一圈,微微发亮,可是很快就暗了下去。
封灵的阵法依旧在。
梁京皱了皱眉头。
眼前的封印出他的意料难缠。
寻常的手段竟然失效了。
于是他从袖子当中掏出了拂尘,在酒瓶附近挥动了三下。
肉眼可见,一道粗若麻绳的光柱环绕着酒坛子。
同样,撞在了封印上,光芒很快就暗淡了下去。
“国师近来忙于炼丹,阵法略有退步了。”
越王勾践疑惑地望着国师。
“王上,并非微臣原因,是此阵法过于与众不同,似乎有天机阁的手笔,复杂玄妙。”
“哦?那我对里面之物更为感兴趣,国师若无办法打开,但说无妨,本王不会怪罪于你。”
勾践脸上带着洋溢的笑容,丝毫没怪罪国师无能的意向。
越难打开,越能代表里面的东西珍贵。
那他在朝臣的面前就越有面子。
“微臣之前只是大意,此回有十足的把握。”
说着重新挥动拂尘,长长的须围绕着酒瓶转了两圈,那阵法层层撕裂,咕咚,露出了一双双诡异的手掌,在拂尘之下也逐渐消融。
谁也不曾发现国师背负着的那只手里一道高级的破界符化为灰烬。
越王勾践掀开了酒坛子上的布,咧嘴微笑,俯瞰着台下的朝臣,兴致勃然地道。
“让本王看看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好东西。”
朝臣们见酒坛子外面的保护阵法如此高明。
此物必定是个好宝贝。
心中无比好奇,好似白鼠挠心,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前方,恨不得代替越王亲手查看里面的东西。
说罢,勾践把手伸进了酒坛里面。
先是愣住,然后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最后变得一会青一会紫的。
大殿之上紧接着也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味,有点像发臭的呕吐物。
前排部分人不顾朝仪,抬手用袖子掩鼻,目光扫视着周边的众人,怀疑是身边的同僚放了屁。
随着越王的手迟迟没有从酒坛之中抽出来,朝臣的目光也变得越发的古怪。
一种尴尬的气氛充斥着整一个大殿。
一息。
二息。
朝臣们都因此怔住了片刻。
他们似乎猜到了越王在酒坛子里面摸到了什么了。
显然,谁也想象不出会有这等变故。
更没明白李煜那个马屁精怎么突然找死了。
负责记录朝议的撰写小吏忍不住张口问道。
“王上,酒坛里面该不会是…”
“住嘴!李卿家忠君报国,你居然想污蔑他给本王寄来了一罐猫屎!来人把他拖出去斩了!”
那人:“???”
我说的?
“喏!”
殿前侍卫上前将这一位不会读空气的撰写小吏给拖了出去。
“王上饶命啊,臣什么都没说,各位大人都可以作证啊!”
其他朝臣丝毫不为所动。
谁让你多嘴了,活该。
“此是李爱卿上供的云山特产,就不便给各位爱卿一一展示了。”
“本王乏了,今日朝会就到这里吧,散会!”
越王抱着酒坛子边走边说,到了大殿的转角之处,快速将那个酒瓶狠狠摔到地上,并用白帛擦干净。
“竖子安敢如此戏弄我,来人,把库房里面的一千斤牛粪饼给我送去李尚书家,李煜回来让他立刻吃完,要是吃剩一斤我就砍他们家里一个人头!”
“诺。”
两个守候在走廊的太监听令后快速前去库房传信。
他们并不知道大殿里面发生的事情。
小太监走到库房捡起了一块晒得干巴巴的牛粪饼,好奇道,“韦公公,你说这牛粪饼到底是什么饼,怎么全部赏赐给李尚书了?”
“这牛粪饼,你别给它的名字给吓到,就好像盲公饼里面没有盲公一样,牛粪饼里面也没有饼。”
小太监:“……”
嘴角微微抽搐,默默将放在嘴边的牛粪饼给放回去。
那才更吓人好嘛!
朝廷百官用力强压着笑意,直到走出宫门才放声大笑。
引来了周围一众侍卫和路过的百姓为之侧目。
这些当官的疯了?
那真的是老天爷开眼了。
勾鸿默然登上马车。
车轮滚滚,转眼间便到了王府内。
身为其护卫兼马夫的义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义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平日里面你出朝廷百官必竞而相拥在你身边,今日义父孤身走出宫门就算了,朝廷百官竟无视仪态的放声大笑?”
说着,同时也摘下那顶帽。
正是徐家的门客,以及苏睦要寻找的那个镇河塔的撰写小吏,雷泰。
车厢里面勾鸿低沉的声音响起。
“苏睦收服了云泽之地的柴九。”
“我知道啊,那是我负责发回来的命令,有何问题?”雷泰神色更懵了。
虽然具体原因没有打探出来,可是云山城一战能轻松获取胜利,全靠苏睦所安插的卧底柴九。
义父对苏睦的态度要胜于他这个义子太多了。
他可是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进入了上三品。
在需要人做卧底时就挺身而出,作出牺牲,潜入徐家,收集徐觥加入白莲教的证据。
如今证据确凿,便重新回到王爷的身边。
有天赋,有实力,有手段。
哪里比不上区区一个苏睦了。
同时觉得王爷很不对劲。
从封地跑到了京都本身就很有问题。
还举荐苏睦为刺史?
除非苏睦就是义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否则一切都难以说得通。
只是为何又提及到了柴九。
“你先回去吧。”
勾鸿低沉的声音又从马车中响起。
雷泰欲言又止,躬身退走,但也没离开太远。
大概是枯坐了盏茶功夫,喊声道,“雷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