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黄雅之倏然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同样是青丝飞扬,身上闪烁着黑色的光芒,并且携带摄人魂魄的冰冷。
两股气势只是遥遥对峙,竟发出了吱吱吱地猫爪玻璃的嘶鸣声。
四周的连空气都快给凝固住了,阵阵窒息感涌上心头。
苏睦心中一凛。
两人要打起来,就寻找角度冲上前劝架,英勇就义,立刻脱身。
谁知那个绿裙侍女先怂了。
刚才还霸道不已,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到姿态,却陡然冷哼一声,收敛了气息。
又坐回到姬鸑的肩膀上,似乎等着要听故事。
苏睦暗暗地想道。
天下第九果然还是天下第九,哪怕是被追杀多年,实力倒退,也没人敢拂其虎须。
让你们笑眯眯地指挥他烧鱼,原来你们也有怕的时候!
继续朗声道。
“…那老君到兜率宫,将大圣解去绳索,放了穿琵琶骨之器,推入八卦炉中,命看炉的道人。
架火的童子,将火煽起煅炼。原来那炉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他即将身钻在“巽宫”位下。巽乃风也,有风则无火…”
听到这里,黄雅之神色凝重,屏住了呼吸。
对面的侍女也从起初的不以为然,到痴痴入迷。
呐呐地道。
“不对,这怎么不像是故事,反而像是一门修炼神通的方法?火眼金睛?”
她的脸色也随之凝重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
她的脸是再次发生的变化。
“妖族的炼体方式也有?”
此时的她已经不敢再分心了,全神贯注的细心聆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标点符号。
大量从未听过的知识疯对她固有的修炼知识形成了冲击。
感觉脑海里面嗡嗡作乱。
似乎对修炼有了重新的了解。
故事里夹杂着的修炼大向与他们目前所修的迥然不同,可是殊路同归,依照着其中的内容,照样能修炼出神通。
目光暗地里瞄了下黄雅之。
难怪夹着尾巴装死的她,会突然选择现身。
是重新看到了希望。
转眼之间,苏睦已经讲了三章,黄雅之开口便道。
“可以了,今日就先讲到这里吧。”
绿荷裙侍女听得意犹未尽,连忙开口说道。
“再多讲点吧,才刚说到关键的地方了。”
此时的她哪有先前咄咄逼人的霸气,比假装柔弱调侃苏睦时更软上三分,甚至在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哀求。
黄雅之淡淡地说道。
“既然你想听的话,可以,那就拜他为师吧。”
此言一出,仿佛整个天地都按下了暂停按钮。
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绿荷裙侍女错愕了下,眼神中充满着难以置信,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师姐,你刚才说什么,你是想让他拜我为师是吧?”
黄雅之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冷漠的盯着她看。
绿荷裙侍女为难地说道。
“师姐,你可要想清楚,若是我拜他为师的话,他的命格未必能受得了,会折寿的。”
“江山社稷衍化图里的那把剑他用过,他的命格很硬!”
绿荷裙侍女沉默了下,又道,“师姐,倘若我拜他为师,那他就比你也高了一辈了,你内里甘心吗?”
黄雅之嘴角噏动,“我从未把你当成是师妹,你拜他为师,与我何关,他还是我的人。”
“即便你从未将我当成师妹,可我们毕竟从同一个祖师秘藏里学的艺,这点你无可否认。”
“我已不再用那些武学了。”
黄雅之油米不进的样子令绿荷裙侍女动怒了。
“你这是欺师灭祖,即便你往后不用又如何,要是没有那些武学,能有你今天,能有你天下第九!”
黄雅之沉默了一下,转头望着北边的星辰道。
“我所付出的,远比其所给我的要多,相反,其还欠我几条命,是否拜师随便你,不强求。”
说完又重新坐下,对着苏睦说。
“上次离开的匆忙,只来得及给你随手灌了门神通印记,用不了几次,你坐下来,我重新把这门神通教你,等你进入上三品的时候可用它融入你的本命神通当中,比太吾法相的慧眼识人更好用,故事留着下次没有外人在,再讲吧。”
绿荷裙侍女似乎再忍不了,绿色的光芒灌输入体内,满身的肌肉快速隆起。
浑身的气势骤然变化,凌厉到了极致。
恶狠狠地盯着黄雅之。
就像是凶猛的巨兽看到了猎物,露出了獠牙,随时都准备往脖子最脆弱的地方咬下去。
姬鸑脚下泥土炸裂。
快要承受不住侍女的重量了。
抬起手掌在侍女的大腿上拍了拍,低声地说道。
“师父,冷静点,得控制你的脾气,解决事情的办法肯定还有很多的。”
“办法…办法…”
侍女的美眸骤然一亮。
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自信地微微上扬。
“对,师姐,你以为就你找到了个好东西嘛?我也有,那洞口的神兽,我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方法了。”
闻言黄雅之果真起了兴致,抬起头来盯着侍女,静默地等待下文。
苏睦也好奇地侧着耳朵试图偷听。
毕竟神兽两个字听着就很厉害。
令人有一把火烧掉的冲动。
绿荷裙侍女得意地道,“那人是韦一笑军中之人,烧得一手好烤肉,而且阵法的造诣非凡,能轻松的破解我的水幕七幻阵。
不过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伪装的术,连我也无法看透。
估计师姐你亲自去找的话,也找不到他。
可就在昨天,已经被我的徒弟收为了手下。
师姐想知道他是谁的话,求我呀。”
苏睦:“……”
怎么你口中说的那个人越听越像我来着??
喂喂,我什么时候成为了你们的手下了。
“是嘛?你叫他出来。”
黄雅之眉头微扬,确实对于此人也起了几份兴趣。
“去,把人叫来。”侍女道。
姬鸑发动月光蛊,想追踪苏睦的子蛊位置。
苏睦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上。
身体的肌肉绷得紧紧的。
一滴黄豆般的汗珠从额头上缓缓滑落。
他会画皮的事情难道就要暴露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