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言:!!!!
姜君言懵了,如果从法理上来说的话,他目前不满18周岁,是需要监护人的。
但这十多年来,墨萼从来也没有来看过姜君言,现在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就说要争他的抚养权?
在他还是个孩子,需要母亲的时候,墨萼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现在,他已经不需要母亲了。
不知道墨萼为什么忽然间“良心发现”,在十多年之后忽然想要他的抚养权。
姜君言倏然把目光投向墨萼,这个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眼神充满询问,“你要我?”
墨萼泫然涕泪,“阿言,我知道这些年,妈妈没有尽到义务。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爸爸那么暴躁的一个人,他走的时候又那么恨我,我怕我出现会激惹到他。”
姜君言看着墨萼的红唇一张一合,我看起来很傻吗?他心里这么想。
以前为了跟孟清泉谈恋爱,墨萼把年仅四五岁的他当成眼中钉,不惜将他锁在黑屋里,绑在黑屋里,嘴巴塞上布条。
设计坑走了爸爸的公司,离婚之后十一年来一次也没来看过他的母亲,现在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着牵挂的话,还说要争他的抚养权?
姜君言紧绷着脸,嘴唇抿得紧紧的。
他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语的人,墨萼说地越多,他越不想跟她沟通。
可是墨萼越说越激动,渐渐又说到姜世谦的头上去,“没想到你爸爸虽然要了你的抚养权,对你不闻不问,还让人把你绑架了,差点连你身上的器官都被嘎走,你妈妈听到这个消息都急坏了。阿言,你爸爸现在整个人已经不对劲了,意志消沉,得过且过,对你这个儿子没有一点责任心-------”
姜君言本来懒得搭理墨萼,她说什么就让她说好了,权当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嗡,可是话说到爸爸,他就忍受不住了。
一个只会折磨自己,从来没有尽过抚养义务的妈妈,凭什么指责跟自己生活在一起的爸爸。
况且,他之所以会被庄婉贞他们抓走,起因是因为他自己想要深入虎穴,是他自己甩掉了保镖,主动跟秦绿音走的。
墨萼虽然是他的妈妈,她对自己的生活和思想又知道什么!
姜君言烦躁起来,抓过床头柜上的热水壶,就向孟清泉砸了过去。
“嘭”!
热水壶落在地上,瓶胆应声而碎裂,碎片四溅。
孟清泉狼狈地大叫一声,内胆碎片和热水壶都溅到他身上了,下意识地向后躲闪。
墨萼也是发出尖叫,热水壶并不是对着她去的,但还是让一块碎片滑到了她的手臂,白色袖口上沾上了一点鲜红色血液。
孟清泉站定后,抖了抖西装上的碎片和热水,特别愤怒,“小萼,你看看你儿子,被他爸爸带的,什么礼貌都没有了。我早就说过,姜傲这个人眼高于顶,根本不会带孩子。好好的孩子,明明校长都说姜君言智商很高,可是你看看他现在,就算有天赋也被埋没了。”
墨萼哭道:“都是我的错,当初我不应该把阿言的抚养权给姜傲的。”
哭得特别伤心,最后还是护士看到了她手上的伤,带着她去护士站消毒包扎,夫妻两个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出去了。
姜君言本来就身子还虚弱,被这两个人的出现搞得心情特别糟糕。
本来他以为一醒过来就能看见姐姐的,结果非但没有看到姐姐,还被墨萼他们道德谴责一通。
姜君言把身上的仪器和盐水全拔了,顾不上手背上的流血,就爬下床,正要走的时候,姜世谦拎着一袋饭盒进来了。
“君君,你怎么下床了?”姜世谦把饭盒摆在餐桌上,然后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姜君言。
姜君言黑着脸吗,“不然呢?你前妻和你前妻的现任丈夫都找到这里来了,你怎么不拦着?”
姜世谦:“------”
对墨萼这个话题,姜世谦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阵沉默,只默默地把姜君言搀回到床上去了。
“你身子骨还虚,还需要好好调养。”
姜君言没有答话,可能感到手脚确实虚弱地厉害,使不上力气,所以无可奈何地坐回到床上去了。
顿了一顿,问道:“姐姐呢?”
“你姐姐身体有点透支。”姜世谦忧心忡忡,“原来她每用一次金针渡穴,就会内力不稳。而且那天她得到你的定位之后,是直接游泳游过来救你的,损耗太大了。”
姜君言本来还在不高兴,听到姜世谦这么说,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在家里看着姐姐,来医院干嘛?”
姜世谦道:“你昏迷了三天了,君君。”
姜世谦固然也担心姜楚湘,他也担心姜君言,他把带来的饭盒一个个盖子打开,“既然醒了,先吃点东西吧。你姐姐有刘婶照顾着呢。”
姜世谦把筷子递给姜君言。
姜君言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嫌弃道:“菜叶太老了。”
菜叶没有咽下去,吐在了餐桌上。
他又夹了一筷子回锅肉,咬了一口,“回锅的时候水放多了,肉片都煮烂了。”
越吃越觉得暴躁,“姐姐这几天在家就吃这些东西?”
姜君言想要做菜的手情不自禁又痒了。
姜世谦张了张嘴,他可一点都没觉得这些菜有什么问题,“其实,你姐姐有程少照顾着。”
姜君言:“-------”
“哦,好吧。”姜君言胃口全无,倒回到了床上,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三秒钟,又挣扎着坐起来,“给我弄一把轮椅,帮我出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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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萼在护理站让护士处理好了伤口,像她这样的明星,最是注重形象,哪怕伤口不大,留疤就不好了。
所以在护士粗略地处理过之后,她又去找医生看了,确认了不会留疤,才从医院出来。
孟清泉拉着她的手,“还要回去再看一下阿言吗?”
墨萼叹口气,“先不去了。”
“恩。”孟清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啧了一声,“几年不见,你儿子的脾气跟以前好像不太一样了。”
墨萼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是啊,毕竟有十年多了。一晃他都那么大了,肯定会有变化的。”
说不一样,其实还是一样的,一样的寡语,越是遇到事情,越是嘴巴跟被拉链拉住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只会发暴脾气,扔东西。
这样的性格其实很吃亏的,因为别人看到他动手,就会先认定他脾气有问题。
墨萼的手指在孟清泉的手掌中心点了一下,“刚我看到你好像拍视频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