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的亲生母亲病逝时,沈黎年岁并不大,这遗物贵重,自然而然就到了秦氏的手中。
那遗物中有一块和田玉玉佩,以及一套九天玄针。
书里曾随便提过一嘴,这遗物最后都便宜了沈娇和孟策安!
孟策安需要银子的时候,沈娇便拿了其中的一块玉佩当了换钱,只留下了一套没用的银针在手里。
如今,既然知道这一切。
她就是喂狗!也不能给他们!
更何况,那九天玄针,她是有些好奇的。
她作为国医圣手,从前在医经上就有看到过九天玄针的资料。
传说这九天玄针,是取自尘封在寒地数百年的冰铁制作而成的。
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锻造而成,细如发丝,触碰冰凉,坚硬不可破。
若是用这九天玄针医治,效果增倍,是无数中医人都想拥有的物件。
沈母会医术,还没病逝之前,沈黎的小病小痛都是沈母来治的。
若是这真的是医经上所说的宝贝的话!岂不是更要拿回来了!
那秦氏也是一愣,没有想到沈黎的要求是这个。
她咬了咬牙,虽然不想将东西给这贱蹄子,可是事关女儿的名声。
她也只能应下。
“我去拿来,你等着!”
丢下这话,秦氏便快步走了。
五分钟后,秦氏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箱走来了。
小木箱破破旧旧的,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秦氏将木箱重重地摔在沈黎旁边的小几上,随后恶狠狠地警告道,“东西给你了,你胆敢将昨日的事情说出去!仔细着你的皮!”
说完,也不等沈黎说什么,秦氏剜了一眼她,就愤愤离去了。
沈黎勾着唇看着秦氏的背影,眼里闪过了一抹暗光。
她有答应秦氏,只要把她亲妈的遗物拿出来,就不会把沈娇和未来姐夫苟且的事情说出去吗?
嗯,好像是没有的。
呵,她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她拍了拍手,也没急着去外头散布‘谣言’,拿起了小破箱先回了屋。
将小破箱打开后,里面有两块黑布各自包着一个玉佩和沈黎心心念念的九天玄针。
她屏住呼吸,先将玉佩拿了出来。
握在手心里,玉佩通体温润,只有一个手掌大小,通灵剔透,莹润光泽。
再一看其上的雕刻,繁琐难辨,但能依稀辨出其上有两只盘旋在一块的大鸟。
翻去背面,上边则印着一个‘夏’字。
沈黎将玉佩收好,便开始看那九天玄针。
九天玄针一共有九根,大小不一,呈冷白色,纤细如发。
摸上之后,只觉手指都被刺骨一凉。
“是了!就是医经里的九天玄针!”
她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没想到竟然能让她拥有这么个大宝贝!
她细心地另外拿了一块布包住了九天玄针,然后放在了身上。
她正愁没有趁手的银针呢,如今倒是正好了!
……
下午的时候,正在睡午觉的沈黎被闹醒了。
门被拍的咚咚作响,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
她掩下眼中的怒气,将门打开。
一开门,门外的沈娇被沈黎阴沉的表情吓得往后一缩。
“沈黎!你给我出来!安哥哥他……”
“滚!扰人清梦,天打雷劈!”
沈黎黑着脸骂了一句,直接将门关上。
但显然,沈娇并没被沈黎的威胁震慑到,依旧重重地拍着门。
“沈黎你给我开门!你还有心情睡觉?安哥哥的手痛了一天了!你给我出来!”
“你昨日到底把安哥哥怎么了!贱人你给我出来啊!”
沈黎才刚躺下,就又听到了沈娇的叫嚷。
她再度起来,将门打开。
这一回,沈黎的脸黑如锅底,“你的安哥哥怎么了,关我屁事!我又不是大夫!”
“有病就去看大夫,你也是一样!”
说着,她便瞪了一眼沈娇,暗含警告。
然而,还不等她转身,在外头早就等不及的孟策安已经不顾礼节,直接闯来了。
眨眼间,孟策安就已经到了她的闺房门前。
“沈黎,昨儿你到底对我的手做了什么!为何我的手会一直疼痛不止,如同火烤!你赶紧给我弄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孟策安脸色煞白,右手垂在身前,龇牙咧嘴。
因为疼痛,男人此刻满头大汗。
看着孟策安这般不好受的样子,沈黎心头乐开了花,可面上还不显。
想着昨日警告了后,孟策安还是转头就将这事传到了秦氏的耳里,然后沸沸扬扬传了全县。
她能让这个渣男那么好受?这就是他应有的!
这七天七夜,孟策安就别想好过了!
治好这个渣男是不可能的,不毒哑他都算不错了!
“沈黎!你若不把安哥哥的手恢复正常,你就等着完蛋吧!”沈娇此刻也趾高气昂地道。
见两人这样逼着她,她当即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得眼泪乱飙,“苍天啊冤枉啊,我一介弱女子,被你们这对奸夫贱女背叛也就算了,如今你手疼还要来找我麻烦了!”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背叛了我,怎么还要这般为难我这个弱女子?我都已经给你腾位置了,如今我还要嫁给县里的破落户,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啊!我不如找块豆腐撞死一了百了啊!”
说着说着,沈黎哭得稀里哗啦,声音非但没小下去,还越发高亢了起来。
刚刚还气愤十足的孟策安,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明媚女子,皱了皱眉,心里也有了一丝迟疑。
莫非真不是沈黎捣的鬼?
可他的这手,从昨日痛起来开始,也就只有沈黎这贱人碰过啊!
“沈黎!你别装了!你当初那个早死娘就是会医术的,你也懂一些!就是你给安哥哥的手动了手脚!”
孟策安原本消下去的疑虑,因为沈黎的这句话再次升起。
“沈黎!你最好把我的手恢复原样!若是我影响了我念书写字,你罪过不小!”
沈黎咬了咬牙,既然要让孟策安痛苦下去,哪里会承认。
当即眼泪掉得更凶了,身子摇摇欲坠,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样子。
沈黎咬着唇瓣,道,“不是我,不是我,怎么会是我呐!我连只鸡都不敢杀,见到蚂蚁我都要绕过走,我怎么可能会害人呐!”
孟策安眉头深深皱起,“这……”
“沈黎!你别在这里装!就是你做的!还蚂蚁都不敢踩!谁信啊!你赶紧给安哥哥恢复……”
“娇娇,算了,许是真的就是巧合了,不是沈黎做的吧。”
沈娇不可置信地扭头,见孟策安帮着沈黎说话,气得跺着脚跑开了。
沈娇走后,沈黎便擦着眼角,没再嚎了。
可见孟策安还不走,她有些厌烦地开始赶人。
“还不走?你如今可是沈娇的未婚夫了,出现在我的屋前,我可不想闲话传出去,说和继妹的男人搞一块。”
说着她就要直接关门,可男人却突然伸出那只无碍的左手,一把拉住门边。
孟策安居高临下,直勾勾地看着沈黎,突然:
“沈黎,我都知道了,你如今只能嫁给谢晏辞那破落户了,嫁给他有什么好的,只能去过吃糠咽菜的苦日子,只要你和我求饶,我便将你以平妻娶回去。”
“嫁给我,至少不用去过那苦日子,只要,你和我低头,我便当做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