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早上吃早饭没消化就又睡了一觉,快到中午出来走走,走到山下就上来溜达一圈儿,没想到还遇见了案子。
这两个女生就是报案人,其中一个无意中发现了尸体惊魂未定,另一个女生随即报了警。我刚好遇到了这一幕。”
蔡队看她们的装着,与案子无关,留个联络方式就让她们回去了。
痕检组在等花小雨的死因判断,如果是自然坠落致死,那么法医写个死因报告交到局里就可以收队了。
“怎么样?花法医是意外死亡吗?”蔡队见小李开始收拾工具箱了,感觉死因已经定了,赶忙跑到崖边对着尸体的位置喊。
“蔡队,你别着急,等痕检组先取证,你们重案队忙的在后面。”
“就是说咱们今天不能下班了?”
“我可以,但是你不行。”花小雨开玩笑地撩拨蔡队。
“花法医,你就别开玩笑了,就是说死者不是意外死亡啦?”
蔡队眼下可并没心情开玩笑,这个地方,天黑以后再想勘察不但危险,光线也会变得很差,从附近电源引进光源也只能在崖边,离尸体坠落的位置还有那么远,视线可想而知。而更要命的是,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本来现场就怕雨水破坏,何况在这裸露的岩石和砂土之上,证据就显得更为脆弱。
“好啦,说正经的,死者是死后被扔下悬崖的,死因有可能是暴力击打头部至颅骨破裂而死,但是具体死因还要等我回局里进一步的解剖才能确定。”
“太好了,这么说是有人试图用坠崖掩盖死者的死因,企图瞒天过海。”蔡队一句话就点中要害,果然没有一件虚假的事能企图在重案队面前蒙混过关。
“加油干,蔡队!”花小雨此时已经上到了山顶,白大衣脱掉后,飒飒的背影走路带风。
“大力,死者身份确定没有?”
凶手当时刻意丢掉了死者的钱包,试图通过阻碍发现死者的身份,延误警方的破案进度。但是还是被大力找到了落在树丛里的皮质钱包。钱包里有一张身份证,三张银行卡和800元钱。比对过死者面容,正是她的钱包。
“在旁边的树丛里找到了死者的钱包,正好有身份证,死者叫王树美,40岁,家住在上水路24号。”
“大力你先带小彤回局里吧,到户籍科调一下王树美的个人信息,小彤到她家里走访一下,看看家人怎么说。
法医报告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做出来,但看样子刚死不久。询问一下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人行为反常。”
蔡队一边嘱咐大力,一边让小彤去调查初步的外围信息。
“蔡队,冒昧问一下,小雨并没有公布死亡时间,你是怎么知道的?离得近吗?”王进上前一步想一探究竟。
“开什么玩笑,别说没走到近前,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尸体。
就算能看清,我也不会这些,这不是花小雨的专业嘛,隔行如隔山,我可不行。”
“该不会是最近研究上玄学了吧?在这山顶,与世隔绝的地方,掐指一算……”赵军又开始闹开了。
蔡队看天上比刚才阴了一些,有几片云聚在一起,这雨可是说来就来,不能心存侥幸碰运气。得加快速度,再搜索一下现场。
“最近几天天气渐暖,之前的温度还不够暖和到穿连衣裙,所以我大胆猜测死者死的时间不长。”
原来如此,看来一个好的刑侦人员不单单要会分析,还得结合时间地点环境等外在因素纵向判断。
小泽从山下找来卫生管理员,询问是否有在工作的过程中发现异常。领导听说了山顶发现女尸,表示全权配合警方调查,问话也特别顺利。
“师傅您是多久对山顶进行一次清扫?”
“三天一次,周末休息挪到周一,上次打扫是在5月2号。”
“5月2号是周四,今天周六,下次清扫正常是下周一?”
“没错。”
“那每次清扫都收拾哪里的卫生呢?山崖下面会不会打扫?”小泽给师傅指了一下发现尸体的地方,让对方确认一下具体位置。
“当然,每次清扫都是彻底地把山顶包括周边的山崖周边能看见的垃圾都处理掉。
虽然我们这座山比较小,也比较小众,来的人不多。但是上到山顶大家都喜欢休息一会儿,有的人带点吃的吃上一会儿,随手将方便袋果皮扔到山下,几天不收拾,山崖周边就遍布垃圾。”
听管理员师傅一说,小泽心里有了底,之前还担心这个位置不会有人走近。
“那么前天清扫的时候,你有留意到这个地方吗?”
“是的,当时什么都没有,否则我前天就报案了。”
“也就是说,凶手是前天之后抛尸的,但再具体的就没法推断了。”小泽在心里盘算着还可以问些什么与案子有关的问题。
忽然想起几乎每个案子都必须会调查的事,“师傅,我看这山上有路灯,就说明有电路,那请问有监控设施吗?哪怕是山下路口也好。”
师傅憨憨地笑了,“哪有啊小伙子,我们这连正经的大门都没有,谁又会安监控呢,只是供游人锻炼的一座小山,也没有怕丢的设施,也没有马路,只是上下山的两条阶梯,没有安装监控设备的必要啊。”
不得不说师傅说的在理,小泽如是想,倘若每个案发现场都安监控,恐怕就不能用这么多警察了。
送走了管理员,小泽回到崖边,靠近尸体的一侧,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队长,起风了,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要不要打电话让队里送把大伞挡在放尸体的地方?”小彤走向之前尸体坠落的地方,看见蔡队正在低头搜索有没有遗落的物证。
“不必了,等伞送到恐怕即使没下雨天也黑了,路灯这点光根本没法取证。咱们几个分工合作,争取在天黑下雨之前把证据都搜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