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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罢这几句话,知秋冷汗直冒,“这……这是怎么回事?大皇子在谁手中?”

“景儿在宫里,根本就没来静安庄,怎么可能被人带走呢?”宫中守卫森严,瑾娴认为此事不可能发生,但这字条却是这么写的,总不至于是谁恶作剧吧?

慌乱的瑾娴接过那荷包,她将荷包的绳口撑到最大,往里瞧了瞧,惊诧的发现里头竟然还有一条手绳,正是她给景儿编的那条小狗头手绳!

这手绳一直戴在景儿手上,昨日出发之前,她还曾去看望过景儿,那时景儿仍在睡梦中,她清楚的记得屋里很暖和,景儿可能觉得热,还把小手伸了出来,她就顺势把他的小手塞进了被窝中,当时景儿的手腕上还戴着手绳呢!怎的今日这手绳会突然出现在此?

难道景儿真的被人抓走了?

焦急的瑾娴匆匆将衣裳系好,她顾不得再打扮,赶忙跑去找章彦成,将荷包里的东西拿给他看。

起初章彦成也觉不可思议,儿子在宫里应该很安全才对,怎么可能被人绑架呢?

但手绳是景儿的贴身之物,且又是瑾娴亲手所编,不可能有第二条,如今手绳却出现在此处,这不正常!

此刻的瑾娴已经没工夫去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心只想去河畔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的确有蹊跷,章彦成让瑾娴待在这儿,他派侍卫去河畔一探究竟,瑾娴却不同意,“纸条上写着我必须同行,还不许带侍卫,否则景儿会有危险的!”

“万一是对方耍的花招呢?或许景儿根本就不在那儿,他在骗你。”

她也希望是假的,可事实摆在眼前,不容她忽视,“手绳在这儿,这手绳做不了假,景儿很可能被人抓走了!即便是假的,我也得去,我不能拿景儿的命去冒险!”

瑾娴转身欲离,章彦成挡在她身前,扶着她的肩膀耐心劝说,“瑾娴,我知道你很担心景儿,我也担忧他的安危,但你得冷静一点,先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纸条是谁写的,带走景儿的人是谁?

需知要从宫中带走一个人,并非易事,一旦失手便是死罪,他冒这么大的风险,目的是什么?如若是为了威胁我,那他为何要求你同行?他点名要你去,可见他的目标其实是你,他知道你很在意景儿,才故意拿景儿做饵,目的正是为了引你上钩,兴许景儿根本就不在他身边!”

他说的可真轻巧,身为人母,遇到这样的事,谁又能冷静的去考虑各种可能?

“那是我儿子!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已经没工夫去考虑那人的目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得去救景儿!”

“当然要去,但是侍卫也得带上,单凭你我二人,如何营救景儿?万一景儿真在他手里,而我们又没有帮手,那不仅救不回孩子,就连你也会有危险!你不愿拿景儿冒险,难道我就愿意拿你冒险?”

纸条的规则,瑾娴不敢忽视,“可若对方看到侍卫,就不现身,或者对景儿下手怎么办?”

“他的目的是你,所以他不会轻易对景儿下手。”章彦成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但瑾娴却不敢抱有侥幸心态,

“可我就怕那人是个疯子,不讲道理,万一我不照他说的做,他再伤害景儿,我可怎么办?”

瑾娴顾虑太多,她怕侍卫同行会出事,最终章彦成决定乘坐马车带瑾娴去河畔,行至一半停车,让侍卫守在远处,附近则安排暗卫埋伏,暗中观察,伺机而动。

坐马车的途中,瑾娴坐立不安,一双黛眉未曾舒展过。

方才的她犹如一团乱麻,什么都顾不得细想,一心只想到河畔,看看景儿到底在不在那儿。此时她才开始思量,对方是谁?是如何将宫中的景儿带出来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瑾娴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但她没有明言,而是反问章彦成,“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这一路上,章彦成都在认真思索此事,“与我有过节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于家人,他们还要在朝中生存,不敢做出这种事。如若是彦州,那他只会威胁我,不会带上你。

眼下这情形,最有可能的便是章彦安!他至今仍未死心,还在惦记着你,所以才会闹这么一出。”

瑾娴猜的和他想的差不离,“我早就跟他说得很清楚,他为何就不能消停呢?”

同为男人,章彦成很了解章彦安的小心思,

“因为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如若你真的在他身边,或许他还会有别的女人,不会珍惜你,偏偏你跟了我,他便觉得我夺了江山,又夺走了他心仪的女人,心里不自在,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想将你抢走。”

章彦成望向瑾娴的眼神异常坚定,他紧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却又不容置疑,“我是不会让他如愿的,你只会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瑾娴当然不会跟章彦安在一起,“可是景儿在他手中,我们该怎么办?”

“如若他在骗人,景儿不在这儿,那就很好办,我立马就会收拾他,如若景儿在这儿,我定会救出景儿,不会让他有危险。”

这些都只是他们的猜测,真正的情形到底是怎样,谁也不晓得。

如若不是章彦安,是别人在捣鬼,万一那人心狠手辣,对景儿下毒手呢?瑾娴真的很怕有什么变故!

章彦成搂着她的肩,一直在安慰她。

未免太后担忧,兴师动众,他还没将此事告知太后,只对外说是带瑾娴出来散心。

一路上瑾娴不停的掀帘子,终于到得河畔,她再也等不及,立马就下了马车。

侍卫中途就停下了,严阵以待,只有暗卫跟随,埋伏在周围的丛林之中。

河畔风大,即使有日头也会冷,身披貂裘的章彦成下车时带了件白狐裘,给瑾娴披上,以防她着凉。

风吹乱了她鬓边的发丝,瑾娴烦躁的拨开头发,放眼望去,河畔周围空无一人,难道她们来错了地儿?可是静安庄西河畔就是这里啊!焦急的瑾娴大声呼唤着,

“景儿!景儿!景儿在哪儿?你到底是谁?你把景儿藏哪儿了?你快出来!”

章彦成四下打量着,周遭的确没人影,但远处的河面上却有一艘船,似在往这边行驶。

船头是空的,直至船靠近时,才有一身披白袍之人自船舱内走了出来。

那道颀长的身影很是眼熟,章彦成定睛一看,果然是章彦安!还真的是他在捣鬼!